第215页



chap_r();

“他们在钓龙虾,今天准备许多鲱鱼饵料,我可以送你们一些。”船员小心又娴熟地拎起它,“刚换过壳,这种大家伙跟碎纸机差不多。”

船员是个西班牙人,热情地介绍着近来趣事和鲸鱼出没的方向。

梁靖川晃了眼,淡淡道,“你想去试试?”

“我对钓不感兴趣,我只对吃感兴趣。”许昭意软软地伸了个懒腰,理所当然地眨了下眼。

远处有蓝色的鲸鱼跃出海面。

溅起的海浪汇聚成银白色,鲸鱼尾巴在海面上弯起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跌入海中。

许昭意快速地举起单反,捕捉了几张照片,突然侧身对准了他。

梁靖川抬手挡住了镜头。

他侧过脸看向她,漆黑的眼睛一片清明,五官轮廓的起承转合融在冬日光线里,勾着点少年感,冷冽又锋利的气质柔和了许多。

“怎么了,你长那么帅,我还不能拍你了?”许昭意伸手掂了掂他的下巴,“姐姐待会儿给你小费,乖,笑一个。”

梁靖川挑了下眉,捞过她的腰身低下头来,“先收小费。”

他压着她辗转吻上去,温柔而炙热,成就她独一无二的口红色号。

轮渡无声无息地拨开海面,甲板上海风清冽而腥咸。落日在海天一线处游荡,晚霞在离市区超近的一片沙滩上是奇特的粉蓝色,融合沉降在天际,就像是加了滤镜后的完美调色,苍冷却浪漫。

到家时才是傍暮时分。

国内考试周在即,梁靖川今晚十点半的航班,两人也没在外面折腾到很晚,逛了圈儿就回去了。

悬顶的冷光骤然亮起,玻璃立柜旋开,露出流光溢彩的珠宝展示柜和中央表台,光线透过落地的玻璃,熠熠生辉,折射出一种奇特色彩。

许昭意回来没影了,不知道去倒腾什么。

梁靖川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拎到衣帽间,撂下东西。他正要往外走,忽然听到她在身后唤自己,“梁靖川。”

他掀了掀眼皮,回眸看着她。

许昭意五官精致清丽,柔若无骨地靠在玻璃立柜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只手铐,勾在指尖晃了晃,“玩吗?”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许昭意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单手去解衬衫的纽扣。她只穿了件衬衫,纤腰不盈一握,细腿笔直修长,半遮半掩的风情在他眼前定格,纯情也欲气。

梁靖川眸底漆黑了一片,撂下手中的书,朝她走过去。

他捞过她俯身而下,贴在她耳侧,嗓音低哑而沉缓,“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许昭意向后仰了仰身,手抵在他肩上躲开他的碰触,轻轻一笑。

“想玩可以啊,那你得听我的。”她勾着他领口轻扯了下,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这次我要在上,我来铐你。”

梁靖川喉结微滚,漆黑的眼眸沉了沉,视线近乎胶着在她身上。

不出所料,他回了句“好”。

王尔德曾说,我能抗拒任何事物,除了诱惑。

在这种时刻,满室旖旎的声色欢宴,以床榻为战场,浪漫诱杀,温柔步步围剿。他看着她埋下去愉悦自己,忽然想到另外一句话——

“我能抗拒任何诱惑,直到它们被我所诱惑。”

梁靖川眸色深沉下去。

室内厚重的窗帘拉到一半,光线将明未明,藏香袅袅,清心静气的气息在此刻掺杂了甜腻味儿。许昭意很少如此愉悦他,几乎抛开了平日里的羞耻和矜持,直到将他撩得上火,吊得不上不下为止。

关键时刻,她忽然停了动作。

“继续,”梁靖川没被铐住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哑得骇人,“别停。”

许昭意闻言,慵懒温软地直起身来,并未配合。

“哥哥,”她微凉的指尖在他身上流窜,柔若无骨地俯上他的肩,呵气如兰,“我这样,你是不是觉得特别难熬啊?”

梁靖川蓦地掀起了视线。

“被绑的感觉不好受吧?”许昭意轻笑了声,握住他蓄势待发的冲动,在他情动时却松了手,“反思下你平时的所作所为,知道自个儿平时多变态了吧?”

她也是在报复。

不报复下他的备注和昨晚的翻来覆去的折腾,她未免太亏了。

夜色在百叶窗外围剿,暖色调的黄昏随着夕阳被寸寸吞没,苍冷的灰蓝色天幕里,浮着寥寥的几颗星星。

波士顿深冬的夜空,别有一番情致。

梁靖川微微眯了下眼,温淡的嗓音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许昭意从他身上爬起来,无辜地眨了下眼睛,“我这也是替你着想,来回奔波,我怕你操劳过度。”

她的声音婉转,勾着一丝难以描摹的恶劣和媚色来。

梁靖川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睨她一眼,浑身的气场骤寒,“许昭意,趁我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赶紧给我解开。”

他平日里收敛着的沉郁和戾气无声无息地松开了,近乎迫人的气场。

“你少唬我,”许昭意轻笑着后退了半步,将衬衫拢到肩上,慢慢系好了纽扣,“给你解开了,我今晚就彻底不用过了。”

她算盘打得比谁都好。

现在他俩还是异地恋,下次见面至少要考试周结束,能耗上个十几天。而且梁靖川明天考试,今晚的航班已经拖到不能再拖了,就算想教训她,也不可能在这档口改签了。

--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