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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被撩到了。

尽管特俗气,就是哄小女生的那套小把戏,她还是有点惊喜,被这些甜言蜜语和糖衣炮弹击昏,忍不住在心底泛起一阵小雀跃。

“不行不行,我还是觉着太离谱了,”许昭意摇了摇脑袋,试图把这种心动感驱散,“无功不受禄,难不成我要星星要月亮,您也给?”

“摘星星做不到,不过买颗星星的命名权或者制造人工流星雨,你男朋友可以。”梁靖川挑了下眉,还真就平静了然地搭了句白。

这是什么三流总裁文的狗血玛丽苏台词。

“别别别大佬,我就是随口一提,就算您敢送我也不敢收啊。而且你这样,”许昭意情绪略微复杂,“这样会让我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梁靖川轻嘲,身子懒懒散散地朝后仰了仰,“那你这情人做得很不称职,一言不合就对金主动手。”

“少来,您这金主名副其实的畜牲。”许昭意反唇相讥。

跟一个人叫板久了,唱反调也会养成一种惯性。

许昭意反驳完他,忽然想起什么,眸色闪烁了下,“要不趁着我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您直接开条件吧,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条件?”梁靖川微眯了下眼,屈起指骨敲了下许昭意的额头,无声失笑,“我送我女朋友礼物很奇怪吗?”

“我只听过,一切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许昭意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绷着气势,沉痛地叹了口气,“我怕到时候代价太高,我消受不起。”

虽然她被哄得特别开心,但是万一这代价比较下三路,比如说今晚就得支付呢?

那她是真消受不起。

梁靖川倒没注意她心底的千回百转,声线偏冷,不太走心的时候散慢又轻佻,却让人觉出温柔来,“收着吧。”

他习惯性地牵过她的手,十指交缠,指骨冰凉。许昭意觉得心脏又不受控制地,漏停了半拍。

“怎么处理是你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

水岸边的大红灯笼悬挂,将浓稠的夜色烫出一个洞。

船面将碧水拨开涟漪,不知从哪儿传来了婉转的戏腔,“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本来许昭意以为,梁靖川这么大费周章讨她开心,今晚就不会放自己回去了。其实处了这么久,顺理成章也自然而然。

但他没碰她。

许昭意其实有点想不通。

梁靖川平日里的秉性她门清,他这人有点重欲,平时对她有多好耐性,情浓时就有多喜欢她顺服。兴致上来了,他手段刁钻又难捱,始终随心所欲。

然而夜色稍浓他就将她送回去了,直到她出国,他都点到为止。

繁杂琐碎的事一搅和,许昭意也没注意到,白天帖子里那句简单的英文,其实可以有两种含义——

我等你。

或者说,爱慕未停。

所有善怀的稚嫩、青涩的心事还有风光无限的时刻,一起消匿在这个灿烈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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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生活许昭意适应得很快。

毕竟这么多年来,许昭意近乎独立生活。她父母给了她不少生活费,但并不怎么管她,她也从未依赖过谁,自己就能把一切处理好。

异地恋也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因为大学其实很忙。

除却上课和实验,许昭意大多数时间耗在图书馆和各类活动上,从大一研讨课到橄榄球比赛,再到春期的百慕大岛度假和秋日的划船比赛,她基本分不出多余精力去胡思乱想。

时间在忙碌时,过得飞快。

年底沈嘉彦来美国参加射箭比赛,出了洛根国际机场,听到亲切但并不期待的一声。

“来了,儿子。”

许昭意靠在围栏外,朝他招了招手。蓝格裙摆被风撩起一个很小的弧度,黑发明眸、细腰长腿,一如既往的招眼。

“许昭意,你能不能注意点?”沈嘉彦嘶了一声。

他将行李递给团队,跟教练解释了两句,摆摆手分开,朝许昭意一路跑过来。

“怕什么?都是外国友人,压根听不懂。”许昭意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再说我还不稀罕喜当妈呢。”

“我谢谢您抬举,”沈嘉彦气笑了,“你这半年没学点别的好,损人的本事见长。”

“说什么呢?”许昭意不太乐意,“我饭都没吃,下课后直接赶过来接机了,还不够意思?”

这话还真没什么水分。

她平时的确经常以坑人为己任,不过这次怀里还抱着上节课的书,显然是匆忙赶过来。

“那吃什么啊,老大?”沈嘉彦放弃跟她叫板,转移了话题。

许昭意低着头,边发消息边随口应了句,“L'Espalier吧,不过我没预订,你想办法搞定。”

“行,爷这就包场。”

去的是家图书馆式的餐厅。虽然比不上米其林三星,但里面的小龙虾和牛排不错,环境特别优雅。上次感觉到这种氛围的,还是芝加哥的Old?Town?Social,作古的家具和陈旧的镜子,总让人有种年代久远时空倒置的错觉。

点餐时,沈嘉彦翻了翻菜单,漫不经心地晃了眼摞在餐桌边的书,视线被绊住。

《经济学原理(宏观)》和《管理决策》。

“你专业不是生科吗?”沈嘉彦深邃漂亮的桃花眼内勾外翘,略微诧异,“你双修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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