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上刀山下油锅
杨果回过头,那张自私自利到让人恶心的嘴脸,又在她的面前晃。
“Davie,总算是个男人。”敖天钧叹了叹,如释重负。
“哼,不知道哪一个不是男人的,要打断他的腿。”
“哈。你又想冤枉我。我再说一次,我没打Davie。”他搂着她的肩膊,心情大好。
“可以理我妈妈的事了吗?”
“可以了,丈母娘啊丈母娘,我一定会救你出火坑。”
被怀里的女人瞪了,赶快正式道:“果果,为了你,我愿意上刀山、下油锅。”
说是上刀山下油锅,杨果以为他要找一队人马去把纪任华的家拆了,再把妈妈救出来。但敖天钧却在半路买了一堆的礼物,带着她,后面跟着唐家民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送礼。
“纪伯伯,你好。”
纪任华望着敖天钧笑得有点过分的脸,莫名其妙。
敖天钧继续厚着脸皮道:“听说,上周韵晴醒过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哼,这个消息,敖总裁听了,是后悔莫及吧?后悔当时没给韵晴补一刀。”
敖天钧装作没听出纪任华的嘲讽,到厅中倒了一杯茶,恭敬的举到纪任华的面前:“纪伯伯,从前天钧多有得罪,以后请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哼,敖天钧,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旁边一声轻微却压抑不住的咳嗽声,纪任华冷淡的抬眸,只见杨柳青呆立在旁边,正因刚才的咳嗽而懊恼。
“妈妈,你怎么样?”杨果走上去,摸着妈妈冰凉的小手,杨柳青的眼睑红肿一圈,杨果心疼的呵:“妈妈,他又欺负你了吗?”
“不是。”杨柳青淡笑道:“是妈妈老了,睡不好,早上起来,有点水肿。”
“妈妈哪儿老了?妈妈最漂亮。”杨果口中说着甜言蜜语,眼睛却狠狠的瞪着敖天钧。说是来救妈妈现苦海,却一直在和纪任华闲话家常。
敖天钧也不急,与纪任华缓步走进书房。
敖天钧对纪家的一草一木,都不陌生,靠着书房窗边的盆栽,他捏着青绿的一瓣嫩叶,悠悠的叹气:“年华易老啊……”
“你发什么神经?”
“你不觉得杨柳青比圈中的贵妇人沧桑许多吗?即使她的眉眼再好,但是哪里还有一分曾经娇生惯养、享尽富贵的痕迹?唉……”
“哼,不要告诉我,你今天来,是为了与我讨论人生。”
敖天钧望着窗外:“你查过,杨柳青这15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人生吗?”
刚拿起水杯喝水的纪任华,忽然手一抖,水泼湿了桌面的文件,他慌张的拭擦。
“其实不用查,只是想一想,便能略知端倪。一个此前享尽富贵荣华的女人,出走时身无分文,精神错乱,流落异乡……这15年间,她的悲惨无依,我真的无法想象。她能活着回来,就已是天大的奇迹了。”敖天钧同情的望着纪任华灰白的脸:“前尘往事,有时候,我们真的无法再去辨对错。就像我对果果,2年前,我如此绝情的对待她。可是,倘若今天我问你,在你纪任华的眼里,我敖天钧的心里可曾有一分钟曾经抛弃过杨果?想来,纪伯伯也是明白得很。世事,总有太多的无奈和不甘。就如我,自诩聪明,却傻傻的不识枕边人,居然错认了‘俞秋影’那么久。现在回头去想,我们身在局中,步步为营,到头来却可能遗漏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你是在教训我?”
“我是在可怜你。”
“敖天钧……”
“你可有想过,杨柳青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么多年,却为什么最后才回来受你的怨责?”
“哼……”纪任华冷笑道:“她是为了她的女儿,也许,是为了……他。”
敖天钧摇摇头,过去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膊:“我昨日听她说过:她想死在这里。叶落归根,也许,只有在行将就木的一刻,才敢去面对自己作过的孽,才想不惜一切去偿还自己的债。这满院子的桂花树,她能葬在这里,最后也可残留过往曾经的万种风情。”
“敖天钧,你……”纪任华揪着他的衣领,差点一拳便打过去。敖天钧却冷笑着:“你害怕吗?你已年届50,杨柳青一生孤苦无依,百病缠身,你以为,你和她还有多少年?只怕明天突然梦醒,你那满腔的仇恨都得在这桂花树下的春泥里渲泄。”
“你说什么?”着实的一记重拳击在敖天钧的脸上。
敖天钧向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呸,你大可继续把你不多的时间拿来复仇,把她往死里整。看到了最后,被伤得最惨的会是谁?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动物,她软弱得不堪一击,但是,只要她抓住了你的心,最后输的一定是你。”
“你以为,就凭你一张嘴,便可以让我放过杨柳青,敖天钧你的伎俩,我看得通通透透。别在我的面前玩花样。”
“好,我不玩花样。我和你说真话。你应该好好的感谢上苍,2年前,你派人撞果果,老天爷却让果果活了下来。如果不是,你这辈子都还不清这一笔债。”
“哼,你以为我会怕你报仇?”
敖天钧阴寒入骨:“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这种痛苦……我又何须报仇?”
“什么?你说什么?”纪任华的眼睛张得大大的,恍若要跌倒,敖天钧没有去扶他,冷然道:“如果你不是果果的亲生父亲,2年前的那一笔帐,即使果果还活着,我还是会和你清算的。”
“不过,现在不可能了。……爸爸。”
“敖天钧,你发什么神经,我不是你……爸爸。”
敖天钧慢慢的拉开门:“你不期待吗?不感到开心吗?那个你恨了一辈子的女人,她曾经为你生了一个孩子。还因为这个孩子,被赶出豪门,一个人流落在外,孤苦半生。纪任华,到底是她欠你的多,还是你欠她的多?”
谁欠谁,我们如何又能分得清?
“我有俞炎章和杨果的DNA报告,她们不是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