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血色浸染中秋夜（1）

“小桃，准备些清茶来，再把熏香点上。”望月看着卓凡一脸倦容，心里很不安稳，算算日子，王兄定是快到边境了吧。

卓凡抚了下额头，精神有些不济，眼睛却是大放光彩，“望月，你说这次会胜还是败？”语气中带着兴奋和一丝隐忧。

轻轻的给他捏着肩膀，望月调皮的笑笑，这样的笑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她的脸上，“没事的，一定会胜，有我哥哥的帮忙，卓凡，不要担心。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只能抱住她，嗅着她的发香，卓凡心中满是愧疚，如此知他懂他的人儿，却并非是自己所爱。如此冷待她，却还是愿意生死相随。若能救出若儿，这一切是否能改变，能放下呢？

待从梦中醒来，身边却是空空的，细细的看，身边的位置有些微皱，似乎有人来躺过。

一点睡意都无，唤来紫溪和寒雪，二人并没有睡意，看上去衣衫整齐，好像并未就寝，我笑着打趣道：“怎么，夜色晚了，还不去休息？”

二人见我关切的问，有些开心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让我有些唏嘘，拉过她们的手，“是否有人来过？”

紫溪笑着抹抹眼角，语气有些轻快：“娘娘，奴婢们看这些日子里您都不是很开心，所以很担心，晚上没有就寝，刚才王上确实有来过，只是躺了会便离开了，也没有让奴婢们伺候。”寒雪在一边，也是含笑点点头。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不用担忧，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没有什么大碍，况且有事，第一时间也会知会你们的。在我身边当差，眼窝发黑，青紫的样子，让人见到了，准会以为我这个主子欺负你们了，快下去歇着吧。”二人的气色都不好，听完我的话有些感动，俯了一礼，还是退下了。

古时的月亮果真很圆，不似现代时的城市上空，月朗星稀，而是繁星点点，看上去也是美丽非常。中秋来了，可是真的能月圆人团圆吗？望着明月，便想起宇轩，这么晚了，还是不去打扰吧。想起祈玄，该是没睡吧，脚步一滞，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来到书房，见祈玄趴在书桌上，眼睛是紧闭的，背影有些单薄，我从床上拿了一件绒毛披风，轻缓的给他披上，听见他闷哼一声，竟是醒转过来。一时之间，我呆站在后面，不知是走是留？

他的手抚摸上了披风，轻柔的将我的手握住，回身望住我，眼里满是惊喜，“有心了，没想到，若儿，你还会关心我。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望见你的时候，心里就有个声音告诉我，你是我的。”他的声音有些幽怨，我不由的眼睛有点湿润。

“为何是我，其实在你身边，如柳一直都是爱你的那个人。”

当他的眼神注视着我，答案便已经明了，他的语气有些缓慢，却是无比的温柔，“你的眼神，就一眼，那里仿似有些全世界最美丽的风景，让我不能移开视线。在你还是路倩影的时候，我一直都抱着希望，总有一日你会对我改观。可是当他出现了，种种的意料之外，我好怕失去你，若儿，你懂吗？”

将披风给他披好，我轻轻的带着些无奈的开口：“是啊，我懂，可是，一切都没办法改变不是吗？现在是凌晨，已经是中秋了，明日你还要宴请大臣，不要太晚休息。”好意提醒，却没发现他的手朝我的脖子击下。

在最后一丝知觉下，我不解的看着他问：“为什么，祈玄？”他眼里的关心我看的真切，却再也没能听到答案。

小玄子急匆匆的喊来陈侍卫，并让他待命，见里面王上呆呆的抱住娘娘，他小心提醒道：“王上，陈侍卫来了。要不要觐见他？”终是看到王上轻轻的点头。

还未来得及出去，便被祈玄挥剑刺中，陈侍卫听见闷哼声，进来看，却见小玄子躺倒在地上，心口插着剑。

“王上，为何杀了他，他是犯了什么错？”心里有好多疑问，陈侍卫终究是忍不住问出口。

冷眼望着地上仍旧张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小玄子，祈玄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怪只怪，他将我们以前的决策和行动告诉了孟卓国，就凭此罪，他便该死。”从书桌上取来一个本子，递给陈侍卫。

一页页的翻，陈侍卫看到心惊，“王上，如何处置他的尸体。”有些愤怒的将手中的本子捏在手心里，他冷然的望着地上的尸体。

祈玄背过手去，悠悠的说：“罢了，只是个痴心人，想要给德妃报仇，却最终丧了性命，让人好好安葬。”说完这个，陈侍卫忙唤来人照办，随后将娘娘放置在马车中，他揭开帘子，祈玄从容的走进去，里面还躺着欧阳宇轩。

“王宫中的一切就托付给你了，我和五万大军会一起去边境，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就说本王身体不适。”

放下帘子，祈玄听见陈侍卫的声音：“肝脑涂地，绝不负王上对臣的期望。”

一声令下，便从西门出发，祈玄望着怀中的人儿，和躺在一边的欧阳宇轩，眼眸幽暗：若儿，不管如何，我都保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