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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忽然对上官云帆很是同情……话说,你想睡姑奶奶就罢了,惹谁不好你偏惹白翠花这女霸王?

新挖的坑泛着新鲜的红黄色,淡淡泥土气息。妖孽一般的美男子被埋的只剩一颗尖尖脑袋,连发顶上都堆着土星子,狭长的狐狸眸子紧闭着,似乎睡得极香。

白翠花朝那颗美丽的脑袋上捋了一掌,确定这厮还在喘气,这才将围裙揉成团,硬是翘开两片红唇塞了个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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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车上安若兮心满意足闭了眼,总算让这肥婆娘沾了腥。一路迷迷糊糊,只听得车轮子轱辘轱辘作响,也不知何时进了城,耳畔的人声越发嘈杂起来,隐隐还有一丝作呕的血腥味。

正要挣扎坐起,那厢白翠花早已将板车朝地上狠狠一掼,扭着两条大粗腿挤了上去。

秀才家的破院前,密密匝匝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细一看,全是花亭巷里的街坊邻居,也不知在议论着什么,似乎很是兴奋。瞅见妇人杀气腾腾走过来,忙自觉让开了一条道。

白翠花第一眼便瞅见破旧院门上的鲜血淋漓,下一秒才注意到那只被四蹄叉开绑在门框四个角上开膛坡肚的死肥猪。

也不知这死猪挂了有多久,门槛前的土坑里早盛满了一钵暗红色的血。

那死肥猪鼓涨涨的一串乳/房在门前晃荡,安若兮忍不住开始作呕。

白翠花怒了,才刚把那妖孽埋下,怎的又生出事儿来?当下热血上腾,原本黑灰的脸一下涨成了猪肝色。瞪起翻白的小眼珠子朝众人横横一扫,连嗓子都像着了火:“谁!哪个王八羔子干的?!!”

人群顿时安静,下一秒又闹腾起来。先前私下嫉妒秀才家攀了豪门的个别邻居心里很平衡:看来上官家有钱归有钱,但扫把星一般的二瞎子还真是不能嫁。好端端的闺女还没过门就上吊失了心智,这才结婚没两天又给打了回来。

听说昨天还犯了失心疯,当街扒了一群男人的裤子,啧啧,这盛京城几百年历史了,还从来没有过这样没妇德的女子。光这些还不消停,今天这才出门没多久,门前就着了血光……

众人议论纷纷,管大夫听不下去了,唉,当初可没少提醒这秀才夫人,攀富贵不要紧,得看你攀的是哪门子的富贵啊。摇头叹气从人群中挤出:“秀才夫人少安毋躁,眼下也不知是哪个缺德贼子闯的祸事,还是先去衙门报个官为是。”

众人纷纷附和起来,毕竟大上午门前招了这么鲜淋淋的血灾,实在太不吉利。

白翠花因为才刚埋了个大活人,心里头有鬼,想了想还是摇头作罢,万一顺带儿给捋了出来可不好,反正不用说她也知道是哪些王八干的。

有好心的大婶见白翠花犹豫不定便叨叨道:“听说城西的清乾庙很是灵验,求啥都顺心,我大侄女一直怀不上孩子,去拜了拜最近还真怀上了,翠花嫂不如去化化运气吧。”

众人哄一声笑起,那陶三婶的大侄女嫁了个二货,连女人都不懂怎么睡还怀嘛孩子?现在肚子里怀的指不定就是庙里哪个秃子下的种,亏把她乐呵的。

大婶委屈地努了努嘴不说话。

管大夫想了想便又道:“既是不愿报官,那安夫人还是早点把这不干净的东西清理了吧。左右邻居们都无事,不如一起帮衬着解下。”

人群外传来一声洪亮吆喝:“慢着,我来。”众人正巴不得呢,纷纷回过头去,原来是杀猪的朱巴老四。

朱巴手里提着一把泛着青光的杀猪刀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见白翠花满脸黑青,忙哈腰露出一脸讨好:“安夫人,方才刚刚听说了这事,本想赶在你回来前就处理好的,却不想这才不过一晃,你竟然就回来了。”

白翠花翻着眼皮白了一眼,你个厮莫不是偏等着老娘回来才出来献功劳吧?当下夺了朱巴手里的刀:“不过一些小王八羔子的恶作剧,老娘我自己就可以,不劳烦朱哥。”边说边抡起大刀跺向右门框上的大前蹄。

人群外的安若兮看着四溅的猪血,浑身打了个颤,思考着是否该回上官府去才是。昨日不过出来吃顿饭而已,却不想被白翠花这死肥婆一直搅和到现在,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闺女成亲第二天就被打回来似的,闹得盛京城人尽皆知,也不嫌丢脸。

正揣摩着,白翠花已经把那只硕大的肥猪四蹄解下,朱巴忙献殷勤地将那坨肥肉往肩膀上一扛,朝板车上走过来。

这下倒是真去埋死猪了。

安若兮嘴角一抿,忍住笑从板车上跳下,视线掠过巷子口,隐约看到一众人扛着轿子朝这边走来,那打头的老者似乎是上官府的秦管家,正要喜滋滋迎上去,那一众人却一溜儿又没影了。

“这么快就想回去伺候那瞎子了?你个小骚狐狸。”白翠花亮了亮手中淌着鲜血的杀猪刀,肥厚的嘴唇抽筋一般咧了咧。

看得安若兮浑身一个激灵,不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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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的上官府很是静谧,因着姬莹姬夫人多年霸宠,姨奶奶们除了节庆等大节,一般都在自己小阁里用膳。

北院正房里,上官鹤正半躺在檀木靠椅上,半白的胡子一抽一抽。当日请魏长老为轩儿算命,算定这安家秀才的闺女八字最是相合,这才不计门槛低给娶了回来,却不想竟是这么个不知规矩,错,简直是不知廉耻的乡野女子回来。

枉了先前的多方打听,说什么知书达理,恪守礼节,全是假的。这才不过娶回来两天,又是逃回娘家又是当街调戏男人的,上官府被老三挥霍得还不够,如今又添上了这么个小祸害,唉,对不起祖宗啊。

一旁的姬夫人最会看脸色,瞅着老头儿连喘带叹的,心里早已了然,舀了勺冰镇酸梅汤向上官鹤唇边递去,温声道:“老爷,您就别生气了。大夫天天叮咛,你这气喘的毛病最怕的就是动情绪,一上火明日又该咳起来了。来,喝些汤水消消火。”

“唉,还是盈儿最懂我。想我上官鹤为了祖上基业一世操劳,把这家族生意做得日渐兴旺,偏偏儿子们个个不顺心哪,唉。好容易轩儿终于娶上媳妇了,这才第几天就、就……咳、咳咳咳……这外头可都在传轩儿如何如何不堪,我老了老了,将来还有何颜面向轩儿他娘亲交代呢……”上官鹤说着说着眼中就湿润了。

姬夫人眉眼间似乎闪过一丝不悦,白嫩的手掌轻抚上官鹤的后背顺着气:“儿孙们自有儿孙的命,老爷你就是操得心太多了。左右不是还有咱辕儿在撑着吗?这么多年来,老爷您也看到了,辕儿到底为咱们上官家做了多少……”

妇人说着说着委屈起来,颗颗晶莹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忙从怀中掏出帕子轻拭。

提起上官云辕,那又是上官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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