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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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灏宸议完事回到正院，顾倾城正在拿着一幅画看来看去，一会蹙眉一会抿嘴，走到她身边她都不知道，“怎么了？”

顾倾城身子一抖，手上的话掉在地上，瞪了他一眼，扶着自己的胸口道：“王爷怎么走路没声啊？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吓死妾身了。”齐灏宸低下身子捡起画看了眼，是副山水画，不像是她的手笔。搂过顾倾城，温声说：“是我错，吓着你了，看什么这么出神，连我来了都不知道。”又把画递给她，问道:“这是谁画的，不像出自你手。倒是看着这画法眼熟。”

“王爷好眼力，确实不是妾身的，是荣华县主所赠，今日妾身不是去了端王府吗？正好荣惠邀请了荣华县主过府一聚，妾身就趁机向她讨要了这幅墨宝。上一次中秋宴席上我就相中她的笔风，这不嘛，我在悉心鉴赏。”顾倾城接过画放在桌子上，拉着齐灏宸坐下，接着说：“荣华县主不似妾身竟喜欢画些俗物，她所绘皆是山水之画，而多以墨色为主，很少用其他色彩勾绘，但是让妾身佩服的是只着一色就可以彰显出山水间的韵律。但是王爷可知有时画境即心境，若是偶尔为之尚可，可若是每章都以此法，那荣华县主的心境又是怎样？”

听着她对作画如此精擅不禁问道：“倾城师承何人，竟然在作画上有如此造诣，我本以为作画也不过是手上的功夫，没想到还能以画识人？”

“师承无忧老人，师傅与爷爷是良朋知己，所以求了他教导妾身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但是妾身惫懒，只对作画感兴趣，其他都多有涉猎但并不精通。不过师傅是世间不可多得的能人异士，上知天文下至地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来若诸葛再世倒可以切磋一二。”说到师傅顾倾城话语间全是崇拜之情，但很快眼神就黯淡下来，“可是几年前师傅因重病药石无灵，与世长辞了。”

齐灏宸没想到自己开个话头牵出她的伤心之处，有些懊恼自己多嘴，哄道：“别多想了，师傅若是知道你为他伤心难过也不会心安的。”

“恩，我知道，在我眼里他本就不是凡人，或许早登极乐世界了哪！”顾倾城神色又恢复常态，微笑着对齐灏宸说。

齐灏宸也不提此事又把话转到荣华县主身上，“荣华县主是明郡王已故王妃所生，虽是嫡女但因明郡王娶了新的王妃并诞下子女后，她的身份就显得尴尬了，况且听闻她因性子冷淡并不如现任王妃所生的嫡女受宠。如你所说画境如心境，那么从这幅画中就可以看出她脱凡于尘世，有着与世无争云淡风轻的性子。智者乐山，仁者乐水，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寄情于山水也不失为人生一大乐趣。”

稍稍点拨就让齐灏宸如此侃侃而谈，顾倾城一直盯着他看，直到他说完也半天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齐灏宸被她看得很奇怪，便问:“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说的不对吗？”

顾倾城狠狠地摇了摇头，说：“王爷说得太对了，妾身只是惊讶于王爷的聪慧睿达。王爷只是寥寥几眼就可以分析出一个人的心性，玲珑心智非我所及。”

被她如此夸奖齐灏宸有些不自然，摸了摸她的头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是受你启发才说上两句。好了，别纠缠这幅画了，下午李朝恩送来的东西可喜欢？若是喜欢我再让惊雷派人去寻来。”

“妾身看了，每样都是精品，都很喜欢，王爷的手下可是个有本事的，有的香料脂粉可是宫里的娘娘都求而不得的。不过妾身虽承了他的好意领的可是王爷的情。”顾倾城起身到梳妆台上拿了一盒香料打开给齐灏宸闻，一连气把所有香料让他闻个遍。复又全部都搁在一边，娇嗔的对齐灏宸说：“王爷可得记住这些味道，若是让妾身在你身上闻到其他香味·····妾身就会不高兴的。”

宜喜宜嗔皆是风情说的就是眼前的女子，一把抱入怀中，暧昧的眼神在她身上徘徊，笑着说：“那先让本王闻闻你的味道。”

在一起的时间不短，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是动情的先兆，顾倾城用手抵着他的胸口，嘴里抗拒着：“王爷，还没用晚膳哪！”

“那好，先用膳，倾城，我们好多天没有亲近了，今晚你可不能推脱了。”也不放开她，手仍然在她身上游走。

顾倾城一鼓气推开他，站起身来向外走了两步，冲门外喊道：“紫衣，吩咐厨房做几个降火的菜，王爷最近肝火旺盛，要好好败败火。”说完转过身对着齐灏宸得意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