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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爷天虎被杀。表面上看来,有遗书,所以他是自杀的——但事实上并非如此,他不是自杀。自杀的人,只要是精神正常,在致命的伤口之外,总会有些细微的伤口,这种伤口极为细微,就算是在秋天衣衫渐多的现在,也一定能检查出来。而且常天虎身体强壮高大,衣衫单薄,这种踌躇作品更应该明显——但在他身上居然也没有发现这种伤口,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是自杀!”
袁润喝了口水,唇边挂着个微笑:“既然三爷也被杀了,那只能说明他一定也知道了些什么,或者说,他也被卷进了这场风波里。”
“……至于他是主动参与的,还是被动卷入的,只要想想他之前在一件事上的反应就知道了。”袁润说着转过头来对着李云燕:“李捕头,你还记不记得燃玉死的时候,是谁发现了那封遗书?”
李云燕愣了愣:“是常三爷天虎吧……没错,就是他。”
“你怎么没发现当时燃玉身上有遗书?”袁润追问。
李云燕被袁润说得一愣,不明白怎么这当口还要找自己的碴儿,教训起自己人来了。但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大人你也没有发现……于是也只好低声说了句:“只顾看尸体了,车里面光线又暗,哪里看得见尸体袖口里的纸片啊……”
“啊哈!就是这个!”袁润拍了一下手,像是很开心的样子,然后向远处招了招手,只见在刘超带领下,两个其余的丫环扶着翠玉往这边走来。
李云燕奇怪地盯看着翠玉,心想,如果是要她作证,拿份供词就可以了,何必让她抱着病体撑着过来呢?知县大人应该不会如此冷血和不近人情的啊!
“见过二老爷、四老爷、大少……”翠玉强撑着摆脱两个丫环的搀扶向常家的几个人行礼,却被袁润摆手制止。
“算了,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袁润这话说起来似乎平常,但是翠玉脸上却明显露出一股喜色,便站直了身子不再行礼,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袁润的脸看——李云燕知道,这是袁润准备带翠玉离开常家的一个信号,所以才会让翠玉感到兴奋。
而常家的几个人看到翠玉竟然听一个外人的话不向他们行礼,自然也是诧异非常,而且对袁润的越俎代疱感到愤怒。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办法对正掌握了形势的袁润发火,只能重重地“哼”一声了事。
“翠玉,你那天是如何发现燃玉的尸身的?”袁润给了翠玉一个温和的微笑,让让翠玉安心,大胆发言。?
☆、第?50?章
? “我本是与燃玉同住一辆马车的,燃玉是二小姐的帖身丫环,我是二爷的贴身丫环。之前的那几晚燃玉因为伤心二小姐的死,经常睡不好,所以总是在山崖下四处转转,累了,也就回来睡了,所以我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翠玉嘴里说着话,眼神还是直盯着袁润,“那晚我很早就睡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发现燃玉死在我身边了。”说着,脸上一阵苍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得李云燕心中也不免一阵怜惜。
袁润点了点头,然后对李云燕道:“燃玉的尸体,经过你的验尸。可以确定是毒杀了吧?”
李云燕怔了怔——我什么时候验过尸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之前说的“官字两张口”的伏笔了,于是更点了点头:“是青酸,我敢肯定。”
李云燕没有正面说自己有验尸,但却说肯定是青酸,也是玩了个心眼儿——实际上燃玉是中什么毒死的,鬼知道啊!只不过这一招对付没有刑侦经验的常家诸位是足够了。
袁润道:“跟据翠玉所说,燃玉自玉婷小姐死后就心事重重,这不仅仅是因为玉婷小姐死亡这一事件的打击。而是她知道了某些事实,这些事实又使她对整件事情起了怀疑。凶手知道这些事瞒不过她,便也只好将她杀了了事。于是,这就出现了本案中的第二封遗书。”
说到这里,袁润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可能是因为说到了关键之处吧:“本案中遗书一共出现了三次,这从一个侧面反应了,凶手在杀这三个人时,应该都是临时起意,而不是事先谋划好的。否则不可能出现这样令人有草草收场感觉的遗书来,他本可以做得更好,就像一开始杀玉婷小姐那样。”
“同样的,常天虎常三爷也一样是因为意外。可以说,没有第一个意外,就没有第二个意外,没有第二个意外,那第三个意外也不会存在。很多凶杀案都是这样,为了掩盖一个错误,而引出更大更多的错误。事态的发展总是会出乎人的意料,想好的一切手段,总是会被一个个意外所打乱,这就是人生啊!”袁润微笑着地看着众人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常天凤实在是忍不住了,“知道是谁干的就快点说,谁耐烦你说这些个有的没的。”
“稍安勿躁嘛!”袁润还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我接下来就要说到正题了呢!那么,从哪里开始说呢,嗯,还是从最后一个死的常三爷常天虎开始说吧,这样也好反正推回去。常三爷的死,显然也是因为他碍了事。至于他是知道了真相被灭口呢,还是本身他就是凶手——或者说,他是凶手的同伙呢?有一件事可以把这一点弄得很清楚。”
说到这里,袁润忽地转过头来,对李云燕道:“你那天曾跟我说过,常三爷是严重的近视吧?”
李云燕被她一提,先没回答,而是细心想了想,一下子明白了袁润的想法,就对她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常三爷确实是近视,这还是小少爷告诉我的呢。对吧小少爷?”
说着对小少爷常玉暖眨了眨眼,常玉暖点了点头:“是这样,这事儿我们全家都知道。”
“是啊,这事儿谁都知道。”袁润叹了口气道,“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放在心上了,所以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也会往往把近视这个问题给忽略掉。燃玉死后,我和王捕头都曾上车察探,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当然,我们也不好去搜一个姑娘家的身体——即便是死掉的一个姑娘。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看到翠玉惊呼,我们所有的人都围了过去,但是上车的只有我和李捕头,之后刘超也把马车看得很紧,也不知道至少站在一丈开外的三爷是怎么看到的,居然会发现燃玉藏在袖子里的一张遗书,然后再让刘超去拿这信。”
“是啊是啊!”李云燕叹了口气,直恨自己怎么早没发现这么明显的事,难道真是跟袁润在一起待久了,心思变得惫怠了?
“三爷本是不可能看到那么远那么暗的地方的东西的,可是他偏偏就看到了。看来,不是他眼神突然变好了,就是他从别的途径得知在那里有一封遗书。”李云燕叹道。
袁润看了李云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