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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燕无的解说,他以为……在北关山看到的弩床已经是科技的极限了。
燕无得意的享受着这一场并没有被现实验证过可行性的口舌之争的胜利,元宸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模样,不过他也有杀手锏可以拿来煞一煞他的威风。
“程烈?你找我?”
爻幼幼一脸疑惑的走进来的时候,元宸发觉帐内的另外两个男人脸色在瞬间都多云转晴了。
燕无喜得是竟然这么快就再见到了她,咧嘴笑得傻呵呵的想要上前。
程烈却快他一步,甚至都没发现他的失态,“你怎么过来了。”脸上是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喜悦,甚至还有他与弱柳从不曾有过的熟悉与亲昵。
燕无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他忽然想起为什么两天前是爻幼幼过来看他,难道?
爻幼幼很快就发现了把她叫过来的始作俑者,正低头躲在旁边偷笑的元狐狸,真想把他那张看戏的脸给撕了,“没什么,有人说这边打起来有人受伤了,你没事吧?”
说完替程烈理了理衣服,试图寻找两人“动手”时留下的痕迹。
程烈被看得脸上一红,虽然刚才气头上他是真的想动手直接把燕无“打服”,但理智占据上风,毕竟没有动手。
燕无觉得自己在这里完全就是多余的,难怪、难怪——
枉他还觉得自己完全凌驾于这两个眼高于顶的男人之上,没想到,他竟然连当局内人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他待在这里究竟算什么?
爻幼幼不是没发现燕无,但她看到满地的稿纸便已经明白过来,程烈已经如愿跟他展开了首轮关于兵器与机械的沟通。
元宸会叫她过来,大约是程烈的一根筋斗不过燕无的胡搅蛮缠。会哭的孩子总能讨到糖,她多分一些关注在程烈身上,自然无可厚非。
她看一眼燕无,发现后者也正看着她,眼睛冷漠好似前些天冰冻三尺的天气。
她又不是农夫与蛇里头的那个好心的农夫,非牺牲自己去暖一个冷血动物。怕冷的爻幼幼缩缩脖子,果断无视了燕无落在她身上宛如霜打刀割的视线。
因为爻幼幼的出现,这一场争论自然只能无疾而终。
又因为手边并没有合适的材料与作坊,更不似京都,有千百位名匠能用丰富的经验来验证燕无口中所说的战车的可能性,程烈护宝似的将爻幼幼安置在屏风后头,将地上散得到处都是的稿纸都一一收好了,这才同燕无跟元宸辞别,当然,是委婉的暗示他们俩可以滚蛋了。
元宸遗憾自己没能促成一场好戏,方才如果爻幼幼多看了燕无一眼,他都能有办法让粗线条的程烈发觉这两个人之间的那点儿猫腻。
只可惜,啧,人精一个。
燕无漠然的跟着程烈一块儿收拾残局,手中这些原本令他骄傲的资本到如今看来都单薄的可笑。他竟然有一天要沦落到依靠这个在她的男人手底下讨生活!
如果他不曾精通此术,那么她是不是就不齿于躬身来见他?是不是他这辈子都永不会再与她相遇?
爻幼幼坐在屏风后头晃着腿随意的翻着程烈之前对于在北关山后山发现的弩床所做的分解记录,他是将才,但是对于打仗时所需要用到的机械只能算了解,但并不精通。
不同于燕无落笔时的胸有成竹,这一份还不算成型的剖析稿被涂改了许多遍,看得出来他在研究那个弩床时有多力不从心。爻幼幼将稿纸又重新放好,对此她更帮不上什么忙,那一堆复杂的数据她大概只能看懂几个数字,医书上头配图的药草明显要好认的太多。
“他们走了?”
听见外头的声响全部归于平静,程烈绕进屏风的时候,爻幼幼已经歪了身子想要探头去看外边的情况。
程烈忙扶住她生怕她摔倒了,“走了,对了,这几天伤兵营那边还好?”
抓到了燕无之后,程烈便无心再帮广齐教训别国境内的那些土耗子。
兀术休养生息结束,又气势汹汹的打算重新找回场子。
失去了燕无的北关匪寨比程烈想象中的还要容易拿下,程烈潦草将这些没什么价值的俘虏交到了兀术手中,在他狐疑的目光中应下了剿匪结束之后两军友好切磋演练的请求。
这些天他都忙着攻克燕无这块硬骨头,松懈了对伤兵营的关注,今天见到爻幼幼时才猛的想起元宸几日前同他商量的事情,有些犹豫自己是否应该松口。
“挺好的呀……你怎么了?”爻幼幼敏感的发现程烈看着她时似乎心事重重,有些心虚是不是被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程烈也同样心虚,元宸先前拿过来的出兵手谕附带的条件是他将作为大梁的代表前往广齐进行友好交流。元宸这些天旧疾频发,眼看着出使的时间渐渐逼近,好友向自己索要一位随行的大夫,他在拿得出手的军医里头挑挑拣拣,剩下的便只有年迈的古三七,还有新近炙手可热的爻幼幼。
因为广齐边境的严寒,古三七的风湿反复了好几次,程烈实在是不忍心让老军医再燕都与京都之间来回折腾。
可是爻幼幼……
他闷闷的蹲在爻幼幼跟前,握着她的手示意她专心看他,“当初在京都你为什么要走?”
“……我”
爻幼幼首度被问得语塞了,跟程烈相处的太过融洽,让她险些忘了她当初是逃婚出的京都!
她摸摸程烈的脸,谎话说的无比委屈而顺溜,“你也知道,我尴尬的身份。而你所在的程家对我而言太贵重了,如果不走,我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会遇上什么。”
程烈一直深深的看着她,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心底。
“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病,除了你我还有许多其他……”
“别说了。”剩下的话被程烈呵断了,程烈忽然害怕听见她说完剩下的句子。她还有很多什么?不上男人就会死的病,她还能有很多什么?
程烈恨,恨自己无能,又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些遇上爻幼幼。
那时候她还是爻阁老府中不谙世音的闺阁少女,他亦是京都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若是当时相遇,再登对不过。百里红妆娶她进门,举案齐眉携手白首。他征战在外她会给他写情意绵绵的家书,他披甲而归她会站在人群之中笑着看他站在三军之首。
可是太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
程烈的喉头似乎有些哽咽,他怕自己的软弱与懊恼会影响了身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
深吸一口气,程烈笑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