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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躬身去摸,这才发现这个房间地上都铺著涂了清漆的木地板,方才书架不远处搁著一张几乎占了半个房间的狐狸毛褥子,刚好可以方便别人躺在上头休憩。
呵。
程烈放开手心柔软的触感眼中怒火愈胜。
骄奢淫逸到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也敢来撞他的枪口。越过地上铺的毛绒绒的毯子,程烈总算是找到了遮挡住光源的罪魁祸首。伸手握住拉门的把手,程烈正打算出去寻著光源好好看看今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到底是哪路货色时,突然一只冰凉的手从後头攀上了他的肩膀。
“游戏结束了。”
那手将他肩膀往下轻轻一压,他浑身的力气便像被抽空了一般流失了出去。
程烈的身子就这麽趔趄的倒在了一边的地绒之上,来人却根本没有再转头过来看他哪怕一眼。那人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在给自己套上衣服,也不过片刻,她伸手将刚才程烈未能得逞的拉门骤的拉开了,银白色的月光从外头隐隐的泻了下来,程烈最後的意识,定格在她转头的那一刻。
微风乍起,那人一头青丝如瀑,侧过身来的半张侧脸似乎带笑,一双眸子印著月光微眯的睨著他,红唇半挑,竟是……难以言说的风华绝代。
7、阿情
於是,等到幼幼听见程烈突然失踪又浑身赤裸的出现在王府後院的石桌上,正大发雷霆全城缉拿逃犯的时候,她正半躺在别院的软榻上捞著袖子看著自己身上遍布的青紫吻痕撇嘴。
阿意抱臂站在房间外头吸取天地精华假装自己是个石头人,而阿情,已经拿著散瘀活血的药膏凑到她跟前,轻声细语的哄她。
幼幼将一只光洁白嫩的胳膊递了过去,阿情便温柔仔细的将她的袖子都挽起来,同幼幼一样微凉的手指不失力度的将药膏缓慢涂抹到她身上被程烈糟蹋出的惨烈战况,脸上表情是说不尽的心疼怜惜。
幼幼被伺候的舒服极了,索性就这麽躺著侧头端详阿情。他生的极美,长发甚至比她的还要柔顺,加之五官阴柔的缘故,哪怕是著女装也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可她却知道,他如果生气起来,大约──就是现在这副摸样。
“阿情~”
她放低了身段开口软软的叫他,阿情的眼角抽了一抽,可手上的动作却未停。将这边上好了药的手臂袖子放下,“接下来还要擦哪?”
幼幼笑嘻嘻的坐起了身子,坏心眼的让自己的双腿面对他,将自己的一双裸足就这样踩在阿情的手背上头。
阿情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上拿著的药盒放下了,捧住她的裸足凑到嘴边轻轻吻了一吻,声音含糊,却也听得出情绪低落,“下回别再这麽淘气了。”
“嗯嗯嗯。”幼幼乖巧的将裸足放下来,双脚踩著阿情的鞋面贴著他的身子从软榻上站了起来。阿情伸手护住她的後背防止她摔倒,幼幼便得寸进尺的揽住他的脖子撒娇,“可我现在浑身都疼,阿情帮我上药。”
……哪能不浑身都疼呢。
阿情脸上苦笑愈胜,早就同她说过,若真想找个人替她解瘾,便信他让他帮挑一个性子温顺,会怜惜人的。可她倒好,一口咬定要程烈那个眼高於顶又没甚经验的毛头小子。这也罢了,以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若是碰上程烈还没近身就已经被护卫逮住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麽说动了向来面无表情喜欢装死人的阿意,居然纵著她这麽胡闹。
秋後算账都是秋後的事情,此时温香软玉在怀,阿情也不想败坏气氛。
将赖在他身上的人重新放回软榻上,他解开了她的腰带一件件褪下她的衣服,手指顺著自下颌到锁骨一路烙下的青紫吻痕摸了过去,程烈这小子下手真狠,秋後算账大抵也是要加上这一只的。
带著玫瑰香的药膏被他提前捂化掉了,此时抹到她身上,越发衬得她一身肌肤瓷白如玉。纤细的锁骨下是他一手难以掌握的一对椒乳,乳尖被不解风情的程烈咬破了,此时正楚楚可怜的立在阿情的指尖。
他是尝过她的味道的,知道身下的这个人在情动之後滋味究竟有多噬魂夺魄,阿情虽然下腹好似有一团火苗在灼烧,但理智却能让他克制这欲望,以免初初破身的幼幼雪上加霜。
将上半身上过药的肌肤都用亵衣重新盖好,阿情瞥一眼已经被伺候的微微眯起眼睛小憩的幼幼,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京城爻家,若真说起来,比起程烈的背景也是不遑让的。
街坊巷间都有传言,爻家有女,倾国倾城,风姿绰约又冰雪聪明,尚未及笄,前来定亲的冰人便已经踏破了爻家门槛。
可,声名远扬的那人却不是爻幼幼,而是她的大姐──爻弱弱。
在这深宅大院里头,幼幼所拥有的也不过一个正儿八经的嫡女身份,但,夫人已逝,没有亲娘的嫡女,又有何用?
更何况她现在还中了这种连君莫闲都束手无策的毒。
将幼幼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拂开了,阿情看著已经渐渐呼吸平稳的幼幼不发一言。
转身出门时,门外的阿意睁了睁眼,又看了眼屋内,谁也没有再说话。
8、爻家有女
幼幼的虚弱期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过刚刚给了上了两天的药,原本懒散躺在床上动不动的幼幼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当然,能躺著的时候依旧不肯坐著,能坐著的时候,必定不会站著。
阿情这些天都忙著处理程烈被掳那件事所带来的後遗症,在城郊不起眼的温泉小墅里,留下来照顾幼幼的,便只剩下石头一般的阿意。
此刻他正靠在院子里那株合抱大树交错的树干里。
周身是如浪一般汹涌的蝉鸣。
树叶极密,凶猛的阳光若想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冠投射到地面上,恐怕便只剩下零星一点儿细碎的光荫。
而在这酷暑难耐的三伏天气,爻幼幼正只身躺在书房里头的躺椅之上,光脚踩著柔软的皮毛毯子,手里正捧著一本列祖本纪看的不亦乐乎。
这个年代,女子读书多半看的还是女训女诫。
阿意便这样静静的坐在树上看著她。
她看得并不认真,偶尔会随意的将书往後翻上好几十页,偶尔又会突然把书扣下,简单的打个小盹。荷青色裙摆底下露出的一双裸足晶莹而又纤细,轻轻点在深色的皮毛之上,越发衬得躺椅中间那人脆弱的好像不堪一折。
……他是怎麽被她说动要去冒那样的险来掳走程烈的呢。
阿意看著幼幼有些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