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ρO1⑧.cOм 17、0017,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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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总是暂时的。

在燕暨的安慰下,子宁心定了一天,但第二日清晨,坏消息仍旧传来。

武林盟门前,昨天对着魔教的人头塔嬉笑的两个四星门弟子,一夜之间惨死在人头塔下,只剩两颗头颅,眼球掏空踩碎,嘴里塞满了稻草。

四肢和躯干斩成数段,抛尸东南西北,还有些零件已经去向不明。

这是魔教余孽对武林盟和整个正道的报复。

动不了燕暨,自然有别的人发泄怒意。十二年前已有血海深仇,魔教不会放过任何一方势力。

江湖震动。

家仆去追查凶手的下落,探查魔教情报。

燕暨喝了最后一副药,褚医说,今日晚些时候,他的视觉便能恢复如常。

子宁站在旁边,悄悄晃神。她听到那个惨烈的消息,就无法再摆脱自己可能会被魔教利用的念头。

魔教绝不可能心慈手软,既然在她身上伸手,就不会轻易放过。她处于危险中,还可能伤害到燕暨。

然而燕暨好似浑然不在意。他笃定,傲慢,几乎冷漠。因为自身的实力,他没有半点犹豫和忧虑。

和子宁完全不一样。

她美丽又软弱,杂事学得再多,归根到底只是为了取悦男人,但燕暨……

他把她这株菟丝子移到家里栽种,却不肯让她缠绕,只浇水施肥,要把她养成不倚不靠的树。

子宁不是怨他,这一年很好,很平静。

但是现在不行了,魔教对她来说很危险。

她要自保。

她要攀附他,征服他,让他保护她。多年的习惯已经成了本能,她不用多思虑,就知道这是她能办到的最好办法。

……没有人能逃脱她的捕获。他现在这样冷淡,一定是……还没有试一试。

燕暨似有所觉,在阳光中转头看她,视线朦胧。

子宁低下头,抱紧了乌鞘剑。

燕暨平素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作为一个五感敏锐的武人,一般人想要触碰他,是难上加难。

但幸好她是贴身伺候的婢女,对她来说机会很多。但这事最好还是要做得不着痕迹,悄无声息,最好和每天做的没什么不同。

……只是稍微多一点。

子宁给他洗手。

燕暨垂着头,任由她摆弄。他人长得高,手也很大,骨节笔直修长。他指腹有茧,在水中抚摸上去,有种很奇怪的暧昧感。

指腹相贴,她似乎能触摸到他的指纹,一圈一圈,螺旋着从她的指腹上擦过,她的指腹被他的茧压扁。

然后她抚摸他的掌心和手背,他的掌心粗糙,手背却光滑,一面是养尊处优的贵人,另一面又是个剑客。

多么矛盾,这就是他。

她指腹从他的手上来回滑动时,他张着五指,指尖微蜷,手背上有隐约的经络微凸。

他的骨骼硬得出奇,像是铁铸成的。子宁洗净他的手,然后用布把他手上的水擦干。

她放开他,他就慢慢把手指握成拳。

手指一根根拢起来。

子宁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手指屈伸的动作,竟然觉得心慌意乱。

想到今天要多做一点……不着痕迹地……

她重新拉住他的手:“主人。”

燕暨握成拳的手待在她小小的,细嫩洁白得像花瓣的手心。

他一动不动。

“……奴为您修指甲。”

子宁拿了修指甲的工具重新回来的时候,燕暨似乎正看着自己的手出神。

他可能看不清楚,所以视线空空荡荡,并没有具体的落点。

子宁坐在矮凳上,靠在他的膝前,燕暨坐得比她高一点。只要再往前一点,她就能和他的小腿碰在一起。

他的手搭在膝头,还是握拳。

好像一直没有张开。

子宁把他的手拿起来,他才慢慢松开五指,把掌心一点点袒露在她面前。

天上云飘过来,不那么晒,又足够亮。

子宁却在他摊开手那一瞬间有些恍惚,直觉以为他要给她什么东西,而且是很重要的东西。

但什么东西也没有,她只看到他深深的掌纹。翻过来,指甲边角圆润,形状优美,看起来雅致得体。

他的指甲从来不会太长,修剪的很频繁,因为他要练剑。这次其实也并不长……但子宁要“多做一点”。

包括洗手的时候和现在,她动作都比平时慢了很多,也细致了很多。她拿着玉锉刀轻轻在边角打磨,矮凳低,她低着头看他的手,呼吸能吹拂在他的指尖。

燕暨不知道是有些疑惑,还是有些烦躁,手指缩了一下。

子宁的动作又轻又柔,手指格外细软,她把他的手指摊开,他的指尖就僵硬成古怪的曲度,只有她摆弄,他才会动。

手指上的温度纠缠在一起,渐渐似乎有些热。

燕暨的呼吸声轻得听不到。

子宁修好指甲,用湿布擦干净,又给他涂上香膏。

她将油脂在掌心晕开,涂在他的手背上。有意地勾引,她就涂得慢且轻,柔到发痒,轻得像在搔人。

燕暨手背上的血管在跳动,她凭肉眼都能看到血脉泵过。

脉搏有些快。

他的手在阳光下屈起指关节,显得那样的……

她说不出来,但心跳突然也快了起来。

她放开他的手,指腹缓缓离开他的手背。

因为他还看不清,子宁敢屏住呼吸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似乎有些失神,又似是茫然。

持剑人的手,最是敏感。

子宁瞥了一眼他身下阴影……似乎有一点。

她犹豫了一下,屏住呼吸,起身时假装没站稳,掌心无意按在他的大腿上。

只是一碰,燕暨喘了一声,猛地抓住了她的手。他把她撑起来,扶她站稳,收回手。

他喉结一动,侧了一下身子,屈起腿挡住身下。

他沙哑道:“好了。”

子宁心道:失败。

下一个机会来临的时候就到了晚上,他沐浴的时候。

他每一次沐浴过后都会硬,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当子宁的手从他的小腹前伸下去,清洗他那里的时候,那个粗长的东西滚烫在她的掌心跳,看起来非常激动。

……他已经这样了,她也已经抓在手里了。

但他似乎仍在忍耐。

子宁有一瞬间恍惚。

……他到底为什么,这样都能无动于衷

她从根部清洗到头部,拨开褶皱,用最单纯的清洗动作,却是在抚摸。燕暨仰头轻喘,却没有动。

一年里,每天每天,他都能忍住。

鬼使神差地,她轻轻在圆头上的小孔揉了一下。

燕暨胸膛剧烈地起伏,启唇低喘。

……没有别的机会。她脑子里闪过这个清醒的念头。隐晦地勾引他也许是没用的。

因为这种情况,他都能忍下来。

她没有别的机会,就只有这个机会……

不知怎么回事,或许是紧张,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她身下竟然微微濡湿。

她要触摸他。

但燕暨抓住了她的手。

他望过来,眼里藏着极力克制的欲望,和剑一样锐利的探究。

“子宁”他沙哑道。

他眼睛终于好了。他清清楚楚地和她对视。

他看得到她怔然像在梦中的表情。

子宁低声道:“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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