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纳妾（二）
全家人顿时怔住了，呆呆地望着他。
就连小倩也愣住了，少爷不是说喜欢自己么？她眼前浮现着那天清晨的情景，她刚刚洗了脸上了妆，便去花园想采一朵花戴，谁知却碰到正在散步的少爷。她难得见少爷也起得这么早。她一直就喜欢着少爷，但是少爷眼里只有少奶奶一个人，根本看不见她。
清晨薄薄的晨雾中，上官沧海神采奕奕地漫步在花园中，看上去更丰神俊朗，帅气逼人。他高大结实的身材看上去是那么挺拔，一张俊朗的面孔怎么看都让人看不够。
小倩轻轻唤了声：“少爷。你在散步啊。”
上官沧海看到面前清秀俏丽的丫头，心情也变得大好，虽然她远远及不上水灵，但是那时突然有了冲动，于是牵起她的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倩微微低下头，嗫嚅着回答：“少爷，我叫小倩。是太太房里的。”
上官沧海看到她微垂着头，露出光滑白皙的脖子，如水灵一般诱人，他忍不住亲上去。
小倩颤抖了一下，似乎被吓了一跳，但随着他温柔的亲吻，她不由得回应着，渐渐动了情。她微微喘息着说：“少爷，我喜欢你。”
上官沧海嗅着她独有的处子的香气，他被诱惑着，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他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急切地亲吻着她，手在她身上摸索着。小倩从来没有经历过，有些不习惯了，但是被上官沧海高超的技巧引导着，渐渐进入状态。
小倩成为了少爷的女人，而且太太又亲自提了纳她做少爷的小妾，她以为自己一定能进入上官家。
可是现在少爷居然说“他不要纳妾”，他不要自己么？那天少爷在她耳边的低于仿佛响在耳边，“小倩，我喜欢你，我会娶你的。”哦，那些誓言是那么好听，她几乎以为少爷是真的喜欢自己了。她一直害怕这只是她的美梦，可是如果这个个梦，她愿意一直做下去，再也不要醒过来。但是现在少爷的这句话却硬硬打碎了她的梦。她一脸悲戚之色，但还是强忍着，因为太太还没有说话，她知道太太一定会有办法让少爷屈服的。
果然，白柔冷冷地说：“好，如果你不愿要小倩，那我去外面再给你找一个。”
上官沧海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望着白柔说：“不管是谁，我都不要，我只要水灵一个。”
白柔冷哼一声：“好，既然你不想纳妾，那你就连妻也别要了，现在就写封休书把水灵休了。”
水灵吃惊地看着白柔，她心头一紧，没想到婆婆居然拿自己做挡箭牌，这招太狠，沧海怎能不屈服呢？
上官沧海也大惊失色，急忙喊道：“不，我是不会休灵儿的。好吧，娘，我答应你，但是至于抱孙子的事，您就不要强迫儿子了。”
白柔气得嘴都歪了，上官青云却轻笑道：“真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真不愧是母子。”白柔听到他的嘲讽，心里气极了，却不能在媳妇面前失了面子，只得强忍着。
但不管怎样，日期是定下来了，上官沧海对此不闻不问，冷眼看着众人忙碌着。他也不让水灵去忙活，水灵心下感激，虽然他纳妾了，但是是不由自主的，而且他也是真心只爱自己一个人，有这样的夫君也该满足了。
芊芊看到父亲这样真心为着母亲，心里倒是有些感动了，只是她始终有些怀疑，父亲是不是伪装的？但是看着母亲满足的笑容，她实在不忍心破坏这一切。
司空非不仅无法阻止水灵的丈夫纳妾，还要帮着打理一切婚宴事宜，他苦闷极了。但是看到水灵却一点也不在意，他为她心痛，这样美好的女子都无法满足丈夫，不是因为水灵不够好，而是这个时代的悲剧。她们从小就被灌输着顺从的思想，在家听从父母，在夫家也没有一点地位，丈夫就是她的天。她只看得到丈夫和孩子，可是丈夫却不只是看见她。
司空非越和那些革命志士打交道，就越是倍受鼓舞，他们的生活是那样精彩，虽然常常伴随着惊险，但是却那么刺激。他也忍不住想去外面看看。但是他牵挂着水灵，不忍舍她而去。如果有一天上官沧海抛弃了她，至少还有自己陪着她，默默伤心流泪。
但是面对丈夫纳妾，她却能做出开心的样子，不知她的心里藏着多少委屈，而上官沧海知道吗？他还是为她打抱不平。
上官家喜欢排场大，只是纳妾而已，却如同娶正房一样，一味讲究排场。小妾的房间也布置得如此奢华，一律摆上上好的家具，虽然比不上水灵房间的，但是作为一个伺候人的丫头，能得到如此厚待，也真算上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洛城里的百姓都在讨论上官少爷纳妾的事，不知多少人羡慕那个升级为小妾的丫头，人人都说：“能在上官家做个丫头也是好的。说不定那天就被上官少爷看上，就飞上枝头了。就算是做妾，那样的排场，也是甘愿的。”
司空非听到街上的女人热烈地讨论着这个话题，瞬间就鄙夷起她们来。真是一群俗到极点的傻女人。水灵是那么完美，他想这辈子也许都碰不到像水灵这么完美的女人了吧。能爱上她也算是自己的福分了。
这一天上官府热闹非凡，比芊芊生辰那天还要盛大许多，几乎全城的人都涌入观看上官府，以及传言中美到极致的少奶奶，和新纳的小妾。他们一直不明白上官少爷既然娶到这么美的妻子，为什么还会纳妾？也许人就是这样吧，人的欲望像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小倩经过精致的修饰，再穿上上好的丝绸做的红嫁衣，衬得她越发美丽动人，惹人怜爱了。只是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水灵，是那样超凡脱俗，那又是那样的水灵惊艳，这样的美是摄人心魄的，是世上少见的绝色。而小倩却只能算是个小家碧玉，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也许上官少爷吃惯了大鱼大肉，如今想换清粥小菜了。一般百姓无尽羡慕上官家的富有，有些恶毒的人恨不得上官家立时三刻变得穷困，好让自己享用他的齐人之福。
仪式繁冗，直到下午才结束，这对于上官沧海和水灵无疑是烦闷的，但是小倩却甘之若饴，享受着众人眼中的艳羡之色。
客人陆陆续续离开，却直到晚上才完全散去。
上官沧海喝得醉醺醺地走入水灵房间，却被水灵强推了去小倩的房间。小倩一直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她的手指玩弄着衣角，似乎有些紧张。看到上官沧海摇椅晃地踏进房间，她立即起身扶着他躺在床上。
小倩轻轻抚摸着他俊逸的脸庞，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看上去都是那么完美。她忍不住轻轻碰住他的冰凉的唇，谁知他却起身呕吐起来，小倩忙拍着他的背，直到他吐够了，她忙命丫头打热水来给他擦脸。
好容易才服侍完他，看着天色暗沉沉的，只怕已经三更了。
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她太累了，连妆也没卸，就胡乱歪在他身边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已经有丫头来叫门，让她去给老爷夫人少奶奶请安。她忙应声起床，赶紧洗了脸，穿着一件水红色的旗袍，就去上官青云的院子请安去了。此时水灵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看到上官沧海没来，便问：“他是不是喝多了，还没睡醒？”
小倩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竟然是睡过去的，心里便有些遗憾。虽然自己已经是少爷的人了，但是辜负了春宵也真是该死。只怪少爷喝多了，不然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夜晚的。
小倩照规矩一样奉了茶，收了红包才坐下。
白柔满意地看着她，嘱咐她说：“小倩啊，你可要争气，给上官家添个男丁啊。”
小倩羞怯地点头答应，偷偷用眼角瞟了水灵一眼，看着她始终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她听说少奶奶是个很和善的人，只是对谁都是淡淡的态度，倒让人有些摸不透了。她以后得加倍小心伺候，不能出一丝差错。
她们又说了一会子闲话，白柔说乏了要歇歇，她们才散去。
小倩回到房间看到少爷仍然睡在床上，她走过去轻轻唤了他几声。他翻了个身，依然沉睡。嘴里含含糊糊不知在说着什么，小倩想要凑上前去听仔细，谁知刚靠近，就被他的双臂抱住。他急切地搜索着她的唇，浑身滚烫，一双手用力揉搓着她的背。
“灵儿，灵儿，我爱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上官沧海嘴里轻轻地说着，小倩终于听清楚了，她的身子突然僵硬，心也冷了。但是她只是个小妾，难道还奢望少爷会爱上自己吗？自己只不过是个生产机器罢了。
随着上官沧海的动作越来越热烈，还是点燃了她，她心内的寒冰也被融化，再次变得柔软起来。唉！哪怕是做替身也是好的，当初默默喜欢他的时候，他是连自己的存在也是不知道呢。如今能和他有肌肤之亲，也是奢求了。
她只想着以后能为上官家添个儿子，母凭子贵，这辈子在上官家也就算立足了。后半辈子有个儿子依靠，也不算白活了，毕竟在上官家能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小倩整天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不愿醒过来。毕竟嫁给自己最爱的少爷了，不是吗？自己最大的梦都成为现实了，生儿子不也是迟早的事吗？
对于这样的生活，小倩显然是心满意足的，有时候出着神就都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