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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从柔软有弹性的床上爬起来,没忍住用光裸的小腿蹭了蹭床单,这才赤着脚踩上地板。
木地板冰得你一哆嗦,差点没再次蹦回床去。
你下了阁楼才发现埃迪还没有起床,他在床上躺得四仰八叉,左腿悬在半空中,枕头垫在腰下,睡衣直卷上胸口,能看出肌肉轮廓的腹部平稳地起伏着。你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
你刚拿起埃迪昨天给你的新牙刷,毒液就忽地在你肩头浮现了,它飘浮在镜子前,触肢缠上你的小臂:“你刚刚为什么一直看埃迪?”
哪里有一直,就只是看了几眼啊!你一边想一边继续刷牙。
“回答我!”毒液低吼,冰凉触肢蟒蛇般绞紧,你差点被它拉倒,赶紧吐了泡沫回答它:“只是路过的时候看了两眼而已。”
原来它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读心啊。你偷偷看它。
“三秒!”毒液又压着嗓子咆哮,“你看了埃迪整整三秒!这不是两眼!”
“毒液?”埃迪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在门外响起,“你在里面干什么?”
毒液瞬间垮进地板缝隙,丝丝缕缕向外淌去,但埃迪已经把门打开了:“毒液?噢,你怎么也在这儿,还好你只是在刷牙……”
埃迪略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转头瞪着毒液:“你在和她说些什么?它没欺负你吧?”
后半句是对你说的,漂亮的蓝眼睛担忧地看着你,他还剜了毒液一眼,毒液也悄不做声地现了型,你敢肯定你从毒液那双没有眼珠的眼睛里读出了警告。
“没有啊,”你说,“它看到我醒了,就过来问问我昨晚睡得怎么样。”
现在你从它脸上读出了赞赏。
“是吗?”埃迪皱着眉笑了,他看了一眼毒液,“我没想到这家伙还会关心人……嘿!”
毒液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埃迪一个踉跄撞上墙壁,大笑着弯下腰去,伸手阻拦毒液挠他痒痒,他越蹲越低,最后笑得坐倒在地上,徒劳地试图把那一团团爬上他身体的黑色触肢拨开,和对待你的反抗不同,触手们没有一条化成液体的,它们全都任由埃迪捏弄,你甚至觉得毒液就是想要被埃迪拧成一团。这场景简直就像是在和大狗玩闹。
不过这狗只会在恐怖片里出现就是了。
你又一次想起了你的乌瑟尔。
你赶紧加速刷牙洗脸,想着一会儿跟埃迪说你要去看看乌瑟尔。你不指望埃迪会同意你把乌瑟尔带回家来,但去看看它总该没问题吧?
埃迪在盥洗室里待了好久,一直到你把你的花生酱果酱三明治吃完,还帮他也做了一份,那扇门才嘎一声打开。
他大概刚刚又洗了一次澡,没擦干的棕发毛刺刺地竖在头顶,皮肤被水汽蒸得泛红,嘴唇也湿漉漉红润润,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甚至觉得他眼睛都有点发红,不是正常的红,而是那种你很熟悉的……你不太敢细想下去,即使你心底已经浮现了答案。
“啊,谢谢你!”埃迪愉快地抓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包着满满一大口食物含糊不清地继续说道:“我昨天想到,我还缺个助手——我是记者,我一直没有助手,呃,其实也不需要你做些什么,就帮我拎包递文件就好,当然工资也不会太高,但是养活你应该没问题——怎么样,有兴趣吗?你可以思考一下。”
这还需要思考吗?你生怕他会反悔,赶紧一口应下。埃迪笑着扫了你一眼,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换衣服带着你出门了。
谁知道这一整天你都没找到机会跟埃迪说你想去看看乌瑟尔,你甚至都没机会想起来乌瑟尔!天,你真没想到埃迪会这么忙,他在各个大厦之间穿梭,而且他也需要接受一些采访——他揭露了一个叫什么生命基金会的公司的阴谋,你听得似懂非懂,好在你没出什么错。
你们在快餐店吃了汉堡薯条,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你累得差点爬不上阁楼,几乎是一躺下就昏睡过去。
然后再次在半夜被毒液弄醒了。
它整个压在你身上,黑液细细淌进你的血管,驾轻就熟地找到肝脏的位置,昨晚那股令人愉悦的麻醉感再次流进你的大脑,轻微的眩晕让你喘了口气,下意识想要获取更多的空气,你咂咂嘴,芝士特有的醇厚咸香似乎还存在于你的嘴里,然后你又想起汉堡肉汁淌过喉咙的感觉,乌瑟尔也喜欢牛肉,啊,乌瑟尔……你本来今天想去看乌瑟尔的。
你不安地动了动,毒液没管你,自顾自地撕下一片肝来:“那只狗对你很重要吗?”
当然!乌瑟尔是你唯一的朋友,你能活到现在,乌瑟尔功不可没,它在深夜充当你的守卫,在冬天充当你的被子,如果没有它……
“停,”毒液的声音在你脑子里回荡,撞得你一下子丢了思绪,“你的激素又紊乱了,你就不能情感不要这么充沛吗?”
这种事要怎么控制!你简直想冲它大喊大叫。
“不可以,”毒液说,“埃迪已经睡了。”
你咬紧下唇。
“你的激素乱得更厉害了。”毒液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吧,如果那只狗真的对你来说这么重要,我等会儿可以带你去看它。”
真的吗!你惊喜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