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回归
翠娘清点完柜台下的货物后,起身向算盘,继续拨算着,余光帘动,移眸而望,只见红姐从帘后走去,翠娘手离开盘珠,笑容可掬地扶手朝她走去。
“什么时候来的?”
“夜幻不在?”红姐迎面颔首笑着,转而担心地说道,“不是身体抱恙吗?怎么没在家中休养?”
“阿施说要和青青一起去散心,两天才会回来。”翠娘看着她的担心,心中不由也染起了对她的忧,忖而回神,含语笑回答着。
“那去哪儿?”红姐闻声回眸,本想乘着这点空闲来替她舒心的,只恐过了今日,不知何时才会有暇时了?思想间又抬眸,微笑询问着。
“这我也不知道,小枫说她得静心休养,不想有人打扰。”翠娘闻声,歉意含笑。
“如果小枫陪着,那就不会太担心了。”闻讯回眸,红姐微微后退,礼鞠着,欲移身离开。
“我们能聊一下吗?”望着她走向门口,翠娘心中惑意又起,转身只见着她正跨出门,她立马启齿叫止了。
红姐闻声回眸,看着她,迟疑须臾后,回步点头应允着。
静默的空气,尘埃细细响着,院中风起,门帘微动,翠娘执起茶壶,沏着茶,将杯子送到她的面前,红姐闻状,目光从窗前回眸,含笑谢意着,翠娘放下茶壶对面坐下,边端着茶,边看着对面的她执杯饮茶,红姐放下杯子,抬眸看向她,启齿微笑说道:
“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我不会介意的。”
“我听一忆说,你是孤儿?”翠娘见被她看穿,心也不好再犹豫什么,便直言不讳地开口询问着。
“怎么突然对我的身世如此感兴趣?”红姐闻声微惊,转即笑眸应对着,“他说的没错,我是孤儿。”
“那身上是不是有一枚如兰花的胎记?”翠娘闻声一喜,立时伸手握起她的手,迫切地问道。
“没有。”红姐闻声震惊,压抑着眼眸中的惊讶,吮息眨眸,抽回了她握着的手后,平静地面对着她,启齿回答着,而此刻心中却异常地震撼着,为什么她会知道我身上有这样的胎记?
“是吗?不好意思,突然这么问你。”翠娘闻声失落,低眸回手着苦笑,原来不是,若是小雅就好了。
青丝拂动,风静,心乱。
“我还有事,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红姐起身,鞠身说着,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那你走好。”翠娘忙起身,含笑目送着。
不远处,彤霞看着他磴阶而上,她愤怒地咬着唇,纤手握成了拳,指尖紧紧地扣入了肉里,看着秋辰的身影,戌回眸又望向彤霞,看着她气得发抖的身子,一旁静默着不敢作声,没想到真让她给说中了。
“你说有办法对付她,是什么?”
“办法现在说了就没有了。”
“你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诚心诚意想帮我,你性子浮,兴许怒气一过,反悔了我可担不起这风险,等你冷静后,想诚心帮忙时,我自然会告诉你除掉情敌的办法。”
脑海一幕闪过,彤霞目光一敛,径直朝着街道走去。
“小姐,等等我!”未等她思虑回眸,衣风扫过她的脸际,戌慌忙尾随而上,边替她撑着伞,边疾走疑问着,“这不是回家的路,您这是要去哪儿?”
“鸾府。”
红姐迈出门槛,抬眸间,步伐蓦止,蹙眉看着前来的他,俯身侧让出道着,秋辰拂袖而掠她身旁,对她视若无睹,红姐恭敬回眸,启步走下了台阶,转身树前方向,看着不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颦眉回首豆坊,转又回眸望着那渐远的身影,一声冷哼后,撑开阳伞,信步走向街道。
烈阳下守了这么久,原来是为他而来。
树林长道,马车辚辚驶起,清风微揽,绿叶闪动,马夫拉动缰绳,马蹄落下,空中盘旋绿叶,她掀帘走出马车,跃身落在了地上,皊衣摆动,青丝柔顺,飘扬风中。
玄月一边手执着剑,一边提了提肩上的包袱,一片绿意盘旋落入视线,她仰首望着镇牌,目光洒落惆怅,为什么偏偏接到这个任务?
马车驶离,听着车辙声,玄月敛眸,凛然走入了扶风镇。
竹林小筑
篱笆缠夏,绿意盎然,清风掠游撒凉意。
容容侧身躺着,枕在小枫的膝上,闭眸静静地聆听着自然的天籁。
小枫低头静望着膝上她安枕模样,手轻轻地抚动着她的鬓发,微风轻拂乱青丝,眸前散下丝缕愁,她揽丝耳后,继续含眸望着膝上依然安逸的她,眉黛微颦,目光微调愁黯,不觉暇入愁海思忖中。
容容享受之暇睁眸,微微转动着身子,目光温和地投向她的面容,只见她眼神呆迷,似思他物尚未返神,看着她那颦蹙的眉黛,目光惘然若失,忧心忡忡之状,心为之一触,目光含起,心疼地伸向她,纤指轻点她的眉心,阻止着愁线合一。
小枫顿时惊回眸,收拾脸上的愁色,展开温颜笑着,伸手握住她捣蛋的手,轻轻地将其送放在她的身上,目光回首,轻轻地将她转头时理乱的乌丝,撩离脸颊。
“有心事吗?”容容眨动着睫羽,注视着眼前平静的眼眸,担心疑惑着,是不是叶翔那家伙又惹她不开心了?
小枫抚摸着她的发丝,浅浅一笑着微微摇头回答着,风掠过稍时的静谧,闻着静风,容容看着她的平静笑容,心泉只闻‘咚’地一声,不安之觉波连了心境,漾起了漪澜。望着如此平静的笑容,不禁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看着那双平静的双眼,容容不禁眉颦,就像以前一样,她总是可以在我的面前露出那不留痕迹的笑容,隐瞒着她那颗受伤的心,就是为不想让我为她担心,为的就是想保护我,难道这次又是像上次一样吗?
“小枫,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好,为什么总是想着保护我?”容容惑然不解地盯望着她,询问着。
“以前是因为要报答,现在是因为想珍惜。”闻声疑惑,小枫笑而不语,手地轻轻地揽起她,等着她起身坐在身旁,她迎面清见,拢发含笑着,阒语片刻后,她回眸望着她那依然携着惑色的双眸,微笑启语,语调平和,却不乏真诚。
“不懂。”容容闻声,眉梢又紧了几分,她眨着惑睫,摇着头。
“阿施身上有我所没有的东西,因为想拥有,所以想珍惜和保护。”小枫笑眉依旧,目光温和地回眸望着院中篱笆绿,心中一阵沁然。
“我身上有小枫没有的东西?不会吧,女人所拥有的东西,我有,小枫没有吗?”容容一头雾水地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身体,观察了一阵,心中更加疑惑了。
“我说的不是外在!”小枫闻声一怔,瞟了一眼身旁,看着此刻脑子不灵光的她,吮气闭眸静息着,睁开双眸间,含眸低首,含笑轻语问着,“那阿施呢?为什么总是保护我?”
“因为是朋友,因为喜欢,因为小枫总是善解人意,关心我照顾我对我好。”容容闻声,含眸温柔地低眸绕着手指,欣然微笑地开口,害羞地讲着,而且像安雅妈妈一样,包容我。
“我没有像你说的那么好。”小枫闻声赧然含首说着,听到她眼中这样的自己感觉好开心,同时也好惭愧,我离她眼中的自己太远了。
“小枫以后还会这样对我吗?如果容容做错了事,比如说抢了、、、、、、嗯?想一下,比如说我抢了我男人,你会像二娘那样对待我吗?”容容心花怒放的同时不禁也开始害怕,她不敢想眼前这个疼惜爱惜自己的人,突然消失,她会变成怎么样?
“如果叶翔爱上了你,那就表示他不属于我,我便不会再执着,而你、、、、、、我不知道。”小枫闻声比喻,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面前一面严肃地等待着答案的她,她回眸看着前方,合手放在膝前,认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思忖须臾她开口回答着,“也许会离开吧,作为一个女人,我想我的心胸还未豁达到可以放下与他曾经的一切而祝福你们的那种程度,我的离开,不管对彼此还是他都是最好的选择,也是解决我们三个人心中芥蒂的最好的方法。”
“那如果我拥有你没有的一切,而你又非常想得到甚至占有的,你会怎么样?”容容闻声,看着眼前的她,不禁感到开心,小枫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先替他人着想呢!
“人可以羡慕,但绝不能嫉妒,我不想成为悲哀的女人。”小枫闻声失笑,转身看着她,不假思索的回答着,“况且只要我拉着你的手,我也就间接拥有了,不是吗?”
从小到大,这个道理我就深深地明白着,不是自己的莫要强求,是自己的顺然接受,这是父亲时常说起的,也是我最大的财富,我的自知之明。
“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呢,如果我是男的,叶翔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喽!”容容满足地接受了她想要的回答,她开心地抚了抚她的手,点头赞扬着,随着握起她的手,笑着说道,“放心吧前者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他看不上我,我对他也绝对不会有兴趣的,而后者,我希望我们彼此都不要为那份强烈的欲所征服去伤害彼此的友情,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小枫能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呢!”
语罢,容容扑入她的怀中,撒娇着,看着怀中的她,小枫的耳中萦绕着她的希望,眉间微笑淡而愁虑深。
我也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可是老天真的会听从我们的真切乞求吗?
“阿施,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小枫抚着她的头,看着沉浸在欣悦之中的她,如果那一天我不能陪在她的身边,我也希望能把我的坚强留在她的身边,让她不再如此地一碰就碎,沉默须臾后,她缓缓启齿说道。
“我可以不听吗?”容容闻声心微颤,探眸注视向她,看着那外表微笑着而眼睛却闪烁着严肃目光的她,她心中的不安顿时扩散开来,她含眉起身,低眸坐着,心怔忐忑地喃喃启音着拒绝。
看着这样的小枫,为什么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靠近着?
绿荫闪动着光耀,微风拂动着绿羽,婆娑而动,飘逸而落。
竹林中,青青迎着绿意的清凉,在所向直挺向上的竹林中穿梭着,埋头寻着思物,抬首间,一颗晶莹滑落剔透的白脂上,她的纤笋拭着脸上的汗珠,仰首望着绿空中烁动的白星,闭眸吮着清新,稍稍休息着,半晌回眸她转身望向小筑方向,心中略怀着思绪,须臾间回眸,继续埋头寻找着。
风中,一竿竹摇曳有声,竹叶飘荡悄然舞落,一抹白影出现,叶落英肩。华暕静观着她的一举一动,望着不远处的她,他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能如此不厌其烦地在那一片土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来回埋头耐心寻找着?看着她如此的模样,不禁让他回想起了儿时在草丛中低头找着四叶草的她,想着,他脸上不禁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曲着身子正努力寻找布囊的青青突然停止了动作,她弓身站着一动也不动,只见她眉黛颦蹙,含眸望着地上,愁绕着心,揪紧着,难道这是老天爷的回答吗?一旦抛弃就不能再拥有?太晚了吗?是我发现的太晚了吗?所以对于这种无谓想寻回的心情,我该放弃了吗、、、、、、不,我不能再放弃了,不能陪伴至少能拥有想陪伴的心!
思忖回神,她手中的树枝再次动了起来,一步一步,一心一意地往前寻找着,太过专心的她以致于没有发现脚下的石头,脚被绊倒,身子一斜,重心失去,手中的树枝瞬间甩落在了地上。
翠娘边关着门,边回头看了看南宫彻,心怀着疑惑踌躇了须臾,随而便拘谨地在他对面坐下。
沉寂、、、、、、
“舅舅这些年可好?”望着眼前鬓发苍白,面容憔悴的南宫彻,心中对他的怨不禁淡化了许多,犹豫间还是勉强开了口寒暄。
“翠儿不、是淑儿才是,当初是我的错,你和爹流落街头,一定吃了不少的罪吧?”望着她,南宫彻惭愧地低头诉语着。
“外公已经过世了。”翠娘含眸低着头,记忆的伤点痛着她的神经,心突然被物堵住,难受得双眸湿润。
“我知道,爹临终前一定还有怨恨我吧?”南宫彻闻声痛彻心扉,泪水夺眶而出,咽语自责说道,“我这种不孝子,不但败了他一生的心血,而且把他剩下的积蓄也输光,他一定很后悔生下我这个忤逆儿吧?”
“外公他没有怪你,他直到临终前最想的就是希望就是能再看一眼你和大舅舅。”望着后悔地痛哭流涕的他,翠娘心软化了,她梨花带雨地泣语着外公的遗愿,她边说着边拭泪吮着泣声,稍稍平静着心情,继续说道,“这些年你也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大舅舅呢,他现在可安好?”
“大哥中了进士,这些年我多亏了他的救济才得已苟活于世至今。”南宫彻揭袖抹去涕泪,平缓着气息,低眸说道,“我已经戒赌了,以后我一定会让南宫家重振旗鼓,恢复当年的风采的。”
“外公若是看到你现在的决心,一定会感到宽慰的。”望着他脸上的坚定,翠娘不禁感动,泪又眶落。
“淑儿,莫要再怪你爹了,当年之事,他也是被蒙在鼓里。”南宫彻起身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慰着。
“舅舅,为什么你、、、、、、”翠娘闻声愕然,泪眸转而望向他,疑惑着。
“妹夫已经将南宫家的一切归还了,当年真的不关他的事,是董连占着他姐姐的撑腰才、、、、、、”
“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相信他的。”
未等他说完,翠娘便果绝地打了他的劝说,愠然起身,背对着他,开口了心中的坚绝。
“淑儿、、、、、、”
“是翠儿,舅舅我很开心你能来看我,但是请不要替他说情好吗?因为南宫家的一切本来就属于南宫家,现今归还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不会感激他的。”抖动的心在倾诉着痛苦,翠娘压抑着内心的拨动,唇齿颤抖着,她紧握着双手,咬牙启齿说道,“我忘记不了当年娘被污蔑受的苦遭的罪,我更忘记不了娘当年是如何地郁郁而终的,南宫家虽不是他亲手摧毁的,但是他间接造成的,这一切我都不会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淑儿、、、、、、”南宫彻看着她发抖的身体,不忍地紧锁着眉头,她的内心埋藏了太多的怨恨,是不可能靠三言两语可以化解的,对于彤桓的恩,我恐怕也爱莫能助了?
“我从小被父母抛弃,是被陈家夫妇所收养,他们待我有如亲生骨肉,即使是熬姜呷醋,他们对我也还是不离不弃,我很感激、、、、、、”
“世间有得有失,不能强求。弃与离,只要面对,都会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而且相信也会得到的更多、、、、、、”
容容捂着耳朵,仓皇地逃离了那小筑,跑在竹林中,她气喘着靠在了竹竿上,身子开始向下滑落着,她紧闭着双眸使劲摇着头,可是小枫的话语却在脑海里挥之不散,她用力按着脑袋,使劲地拍打着,痛苦地喊道:
“不要听不要听,我不要,快消失!”
记忆唤动,激烈混乱间,容容晕厥了去。黑暗中,嗒嗒嗒、、、、、、脚步声越来越近,幽暗的空间中出现了一张冰冷的双眸。
“我说过,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
篱笆前,小枫望着她门口消失的身影,半晌回眸,含着黯淡目光低头望着地,苦笑着:
“我好像有点过火了,果然让她一下子接受这么多是不可能的。”
竹林中,容容一下子窜起了身,心情舒畅地晃动着手臂边走边欣赏着眼前的如诗如画的美景,走着,不禁一怔,环视了一下四周,挠头颦思着,为什么刚才明明和小枫谈得好好的,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呵呵,原来是青青姐失踪太久了,不找不行呢?
“得快点找到青青姐才行呢?否则小枫会等得不耐烦的!姐、青姐、青青姐、、、、、、你在哪儿咧、、、、、、”
容容兴高采烈地左盼右望着,一边高喊一边蹦着前进着。
华暕与青青沉默着对面而立着,不远处传来清澈的叫喊声,打破了他们彼此建立起的安静。华暕闻声皱眉抬眸,看着闻声扭头望去的青青,眼睛冒热,心情揪起,隐隐作痛着,烦躁的他,转身离开,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就这么没有自尊吗?
回眸间,只见他转身离开,青青不知心为何突感起恐慌,不及思考,便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他惊然,回眸望着她抓着的衣袖,蹙眉抬头,迎来了她的那双眸湿润的眼眸,晶莹闪动在眼眶中,看着她紧抿着唇瓣,眼睛透着深深地不舍,不禁让他心中有了些许期待。
“其实我、、、、、、”青青心中的那股冲动正唆使着她向他表白心中的真实心意,可是、、、、、、揪着他衣袖的手突然如触电般痛楚,让她惊醒,她急忙收回了手,轻风抽动着她的记忆,脑海刹那浮现那时在这里与慕华交谈的画面,耳脉中荡起了他的提醒,一字一字地钻着她的心,使得她只能胆怯地低下了头。
“我希望以后再遇见,我们能如陌生人那般,好吗?”青青转身含泪坚决着,不要,这不是我真实的想法,其实我、、、、、、只是、、、、、、我只能这么做,为了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你希望这样,我照办。”她的话有如晴天霹雳,华暕黯然回眸,启齿悲伤道。
身线勾勒着惆怅,离开了她的身边。
青青泪腺崩塌,泪涌不止,她咽着泣声,咽着痛苦,防止身后还未走远的他有所察觉。
容容四处叫喊着,见到了她的身影,急忙跑了过去,余光只见一抹身影消失在了竹林中,她眸中疑惑瞬失,回她望向青青,眼前一幕她惊呆了,她犹豫地伸向她的脸庞,望着她,担心着。
“怎么了,姐姐?”
只见青青迎身便抱住了她,痛哭流涕起来。
“思旅,我的心、、、、、、好痛好痛,我不想这样的,我真的、、、、、、”我好像又拿剑刺向了他,怎么办、、、、、、我真的不想的、、、、、、
“姐姐、、、、、、”我第一次看到姐姐这副模样,她的坚强防线崩塌了。
听着怀中青青痛彻心扉的哭声,容容的心在震荡着,瞬间,她置身于一个只有她的空间里,刹那间,世界安静了,她看着空间上出现的一张张充满色彩的熟悉的欣愉笑容,正想展颜微笑时,却发现他们渐渐褪色,转即消失不见了,她着急地四处寻找着,只见空明的空间也开始了灰暗了下来。
她恐惧地蹲下了身子,抱着双膝害怕着,忧扰的思绪在脑海中游荡思绪着,是不是也是我造成的,小枫因为我,脸上多了忧虑,哥哥和嫂子因为我,脸上多了担心,现在,姐姐的脸上又多了泪水。也许我不该沮丧的,记得曾经,也有过,安雅妈妈也曾因为我脸上总是挂着泪水、、、、、、是我的错,原来是我造成的,我曾经决心过,决不让身边的人为了我而感到伤心难过,可是现在、、、、、、我是怎么了?
月华膧膧,星河深邃。
梦境
风雨相交,雷鸣电驰,坍塌的断垣忍受着冷雨的犀利,和寒风的鞭打,雨水击打着屋顶上的瓦片,忽明忽暗间走出一身着华服之人,电闪雷鸣之间,脸庞闪现,只见皇华眉宇紧锁,警惕地四面环望着,耳缘触碰起咽咽泣音,间断泣鸣,旧幔飘浮,伤情浓迷。
皇华闻声心染焦虑,眉心更紧,箭步向寻其源,走到门窗前,着眼破纱望其内,只见一女子抱膝哭泣着,他抬腿踢开门扇,惊恐其内女子,此空一作响,电驰而逝,电闪之际,他的眼帘窜进了一张布满惊恐的脸庞,皇华顿时惊诧,看着此时更加害怕的她,目噙着恐惧低头,手抓着双膝更紧,身体蜷缩着,瑟瑟发抖着的身体胆怯地向后挪动着,她强忍着哽咽,不敢发出声,他含眸心痛地动着步伐,小心翼翼地踩着地上的干草,尽量不发出声响,惶恐眼前的她更加惊惧,他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蹲下,看着恐惧的她下意识地缩着身子与自己保持距离,看着那惊惧狰狞的面容,他的心有如刀绞,他小心翼翼地抬手,缓缓往着那发抖着的身子,厚实的手掌,落在了她的额上,惶恐再次惊扰到她,他轻而缓地抚摸着她的头,抚慰着。
低头哭泣的容容,感觉到一只温柔地手掌在头上抚动着,动作轻而柔,她感触着温暖,心中寒田如沐春风般,被温暖着,恐惧驱散着,心田温暖,安全感抚慰着勇气,她小心谨慎地抬眸向眼前这个为她送来温暖的人。
皇华迎来眼前这个惹人怜的女子,看着她满脸泪痕,未散开的惊恐神情,顿然心在刺痛。
“是大叔吗?”泪雾拨开,容容立时抓住他的胳膊,看着那熟悉安心的脸庞,惊喜若狂着。
“你、、、、、、”皇华双眉皱紧,看着眼前的她,心中疑惑着,现在不该是幸福的吗?为什么会在这么阴冷潮湿的地方?
“大叔,不要再离开我啦!”容容未等他说完便扑入了了他的怀中,紧紧抓着他的衣裳,痛哭着。
望着怀中泣语着的她,皇华思意踌躇,手臂缓缓,犹豫她玉背寸间,忽一氤氲刮起,他睁眸回神时,怀中佳人也逝空间,他蓦然起身,回首四顾着,移眸间,只见身处之境已然变幻,眼前之景,扑面熟悉。
“这是不是、、、、、、”看着儿时住处,皇华皱眉,愠色思索着。
潋滟水池,氤氲岸上。
“小云云,小云云,你在哪里?”
容容沿着池旁坪上,四处张望着,面容焦灼着,四处呼喊着。
皇华忖思回眸,只见颈上云石,此时已然落于掌心,感觉怪异间,耳畔闻声,他缓步从树后踏走而出,薄雾前,一淡紫雅衣翩翩而来。
气息淡薄沾于薄雾之间,染于容容鼻尖,她闻品着气味,感觉到了熟悉之感,颦眉间,只见她努嘴动鼻,细细觅着气息,缓缓靠近着他。
寻觅之间,昀出,雾散。两人对面而站,皇华又见容容顿时惊住,正努嘴动鼻寻找着的容容迎眸着他,眉舒,脸庞劲力松,看着他的脸庞,容容伸手,指间轻碰着他的脸庞,皇华触回神,低眸望着她的指在脸颊不时地试探推碰着,他抬眸望她时,只见她脸上淡开了浅浅的微笑,同时脸上触碰着的纤纤玉笋变成了纤纤玉掌,抚摸着他的脸庞,温而柔。看着她的瞳瞳目光,他心中炽感怦然。
“我就知道大叔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容容笑容可掬地说着,她目光低回正整思诉起近日心情之时,发现了他手中的云石,轻轻拨开他的手指,看到了整块云石,让她顿时心花怒放,神情更显欢悦的她,指向他的掌心,甜甜地笑讲道:
“大叔,这是我的,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
驿馆
夜风拂帘,皇华梦中惊醒坐起,他展掌望着空着的掌心呆愣着,回神间,提手摸着颈上的云石,低头望着,眉宇皱起,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大叔,谢谢你,有了它我就可以回家了。”
脑海蓦一响,梦中言穿梭,缠绕耳畔,皇华心中立时浮起巨大的不安,沉甸甸的。
“容容、、、、、、”
音落门开,皇华正箭步出门口,突然迎来一坛酒,他脸色倏一愠起,提手间,只见抢先坛子移开了,此时华暕之容迎上,皇华眉蹙掷袖不予理会,擦身转过,疾步走离。
“她在竹林小筑。”华暕转身静望着他大步流星在廊道中,听到的名字渐逝耳中,他敛眸回身,一声喊提后,提着酒坛徐徐向假山亭中走去。
皇华闻声,步伐不减,转走拐道,直向大门,转瞬即逝。
朦朦月泻,华暕举坛敬向星辰,转即倒酒入喉,银线婉转颈间,喉结上下。一阵畅饮过后,他仰靠栏上,一手撇落栏杆上,一手提坛落在栏座上,大笑朝天,眼眸苦涩。
“不幸的人啊,即使找了又能怎么样?”
虚梦实境之间
“大叔,你在哪里?”
梦中,容容手握着云石,在池塘周围寻找着他的踪影,久不能寻他,她的心中担心害怕了起来。
日光遮掩,天际转入了黑暗,置身其中的她,胆颤心惊地来回在黑暗之中,黑暗一处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好像在呼唤着她、、、、、、
“是安雅妈妈,还有天爸爸,安妈天爸我在这里,雅妈天爸、、、、、、”耳中响起了家人的声音,顿时让她惊喜若狂,她跑了起来,耳中辨别方向,拼命地寻找着他们。
容容使劲地睁动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一个小脑袋在眼前摇动着。
“你终于醒了!”小恩看着她渐渐睁开的眼睛,提心吊胆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下来,一声缓气后,鼓起小脸,气冲冲地瞪向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小恩吗?”她努力地提动着沉重的眼皮,听着朦胧的声音,看着模糊的他,发着虚弱的声音询问着。
“洗个澡也差点淹死,你是傻瓜吗?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我还真是半刻也不能离开你呀,唉!”
稚嫩的声音,喘息着怒气,却传递着浓浓的关心,容容听着犀利刺耳的关心之语,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心中已经肯定了他的身份,她吃力地展着笑容,撒娇着:
“小恩还是这么刻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