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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他们彼此还那样亲密无间过,就算对方如今已经重新回到本该处于的地方,也应当不至于那般不念旧情。心跳一下一下的,清晰地仿佛是跳在他的喉咙口一般。他死死的抿着唇,才将自己所有的失态都压下,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轻轻的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秦贺东正坐在办公椅上,似笑非笑的凝视着他。
就这样对上了视线,林晋安呼吸都停滞了一瞬。所有在心里排练好的话语在这一刻都消失了个干净,只剩下对方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他曾经与这个人百般缠绵过,曾经与这个人互诉衷肠过
“东子”他忍不住的呢喃出声。
秦贺东也被这样的称呼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又回想起来,这正是那天早晨林晋安喊自己的方法,大约是曾经彼此之间亲昵的称呼。明明也不算什么好听的嗓音,但这两个字却让他不禁生出了一股熟稔感,仿佛身躯比意识先一步投降了一般。但他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立刻就沉了脸色——
“我想我并不认识你,林晋安先生。”
男人冰冷的嗓音让林晋安猛的清醒了过来。
那张脸确实是熟悉的,但是他的衣服,他的面容,他的神情,却全都与当初那个东子不同。心口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然而只要思及他来的目的,林晋安又根本没有心思去回忆当初的种种了。他低着头喃喃了一句“对不起”,又有些沙哑的喊了一声“秦总。”
“我来找您,是希望借一笔钱”
“借?”男人低笑了一声,嗓音中掩饰不住那股轻蔑,“我凭什么要借你钱呢?”
“我”林晋安觉得喉口堵塞不堪,仿佛噎住了一般。可是他的父母还在等着,医院的账户还在等着,根本不容许他此时再去羞恼。他只好低下了头,掩去了那股酸涩的情绪,努力的让自己把面前的男人和当初那个东子区分开来,“我母亲生了肺癌,需要肺移植您之前失踪的时候是和我住在一起的”
秦贺东勾了勾唇,似乎不为所动,反而拨弄起手中的钢笔来,“我知道,不过为什么我一走,你母亲就得了肺癌?算好的日子吗?”
刻薄甚至带着些许恶毒的话语十分轻易的就从男人的口中吐了出来,他说罢还轻笑了一声,心满意足的看着面前的青年摇晃了一下。连续多日的难眠早已让他对这个罪魁祸首充满了怨恨,此时能欺辱几分,心口便畅快几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林晋安垂着眼眸,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大概是要哭了,睫毛始终在颤抖着,但又实在是将眼帘垂的太低,让人瞧不清里头到底有没有泪水。
“不是的就,昨天早上刚刚确诊,我可以给您看病历”说罢,他便要伸手去拿自己放在口袋里的诊断书。不过到这一步时,秦贺东又失了兴趣,往后一靠抵在了椅背上。
“你要多少钱?”他转了一圈手中的钢笔,目光刚刚从对方身上错开,耳边就不自觉的响起一声带着情欲的“东子”。莫名其妙的幻听令他烦躁不已,面色又不禁难看了几分,不得不重新将目光挪了回去,像是打量物品一样打量起面前青年的面孔。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渴求什么,而且也明白大约是中间消失的一年记忆在作祟。但是他就是不想那么轻易的认输,毕竟他秦贺东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这种不男不女的货色的。
“四十万。”林晋安梗塞的开了口,“我以后会还给您的只要借一下就好了”
这倒并不是很多。
四十万对于秦贺东来说,或许也只是出去住上几天的花销,但他从来都不大方,因此还凝视了一会儿面前的林晋安,轻缓的吐出了三个字:
“凭什么?”
“就以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模样,你以为我会花四十万来操你屁股底下的那张逼吗?”
林晋安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秦贺东会说这样的话。
他猜测过自己可能会被冷待,也幻想过东子还记得一切,像过去一样将他搂进怀里亲吻。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会嗤笑着讥讽他的身体。
他还记得第一次与东子缠绵的时候,他低泣着露出自己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羞耻之处,生怕惹了对方厌恶。然而东子却一言不发的蹲了下去,直接掰开了他的腿,含住了那一处不该有的女穴。
像是在接吻一样。
吻到林晋安终于潮吹之后,男人才抬起头来,深邃的凝视着他,沙哑的说了一句“我喜欢”。
然而现在他却只得到了四个字。
不男不女。
最为脆弱的伤口直接被撕开了痂皮暴露在阳光之下,林晋安甚至想要转身逃跑,可是身躯刚刚摇晃了一下,他又不得不死死撑住了自己,逼迫着大脑去考虑还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他以为自己是有尊严的人,但是当真的面对这一切时,他又懦弱到连他自己都唾弃的地步——
“对不起”眼泪都蓄在了眼眶里,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辱而感到愤恼,还是因为物是人非而感到悲伤,“那请问我该怎么做呢?”
林晋安终于抬起了头来。
秦贺东很想让他直接滚出办公室,但就在此时,身体又泛起了那股怪异的感觉,连安分了一上午的阴茎都开始蠢蠢欲动。他拧着眉握紧了拳,又看向面前一幅没出息模样的林晋安。办公室里无比寂静,一时间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他听到自己的心口似乎传来了一声轻微的破碎声,就像是一个玻璃杯子摔在了地上——
“我可以给你。”秦贺东将钢笔扔在了桌上,转而拿了一只烟出来,按下打火机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我甚至可以给你母亲安排最好的医生,而你需要做的就是”
“是什么?”林晋安轻声呢喃着。
“你跟着我走。”
☆、8
林晋安颇为忐忑的跟着秦贺东上了车。
车子是他决计坐不起的那种,连发动起来的声音都响的厉害,仿佛里面要烧坏了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后座上,甚至还不敢过分的靠在椅背上。走之前他听到秦贺东打了个电话,让人备好一系列东西过去,他虽然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但看着男人有些冰冷的目光,还是本能的心慌了一瞬。
明明借到了钱,应该开心的
他却一点都做不到。
秦贺东一直在郊区有一栋别墅,尽管之前一年多没有住,但还是有佣人日日打扫,因此也并不显得沉闷,反而十分干净敞亮。他大步走进了里面,让站在门口的林晋安颇为犹豫需不需要换双鞋子再进去。
“东子”他又下意识的呢喃了这两个字。
到底是喊了一年多的称呼,一时半会儿要让他忘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好在秦贺东此时距离他颇远,也没听清他的低语。男人显然并不打算带他去楼上的主卧,转而拉开了一个平常并不使用的客房。当看到地上的箱子时,他满意的眯了眯眼,又转过身来去寻林晋安。
林晋安正蹲在地上,想要把自己的鞋子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