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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扫过去,白图却没有看到疑似林洵的人。林家大少一直是林家一位很神秘的人,他几乎不参加任何的社交场合,就连白图所在的学校也只留下林洵的名字,没有照片。若这不是他的生日宴,白图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见到他。

白图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打算取长桌上的红酒杯。这时候另一只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也伸向同一杯。

第七十九章:夫人

白图抬起头,看见蕾丝手套的主人,是一个盘着卷发,身穿改良白色刺绣长旗袍,身材苗条,举止之间尽显优雅的夫人。

“您先请。”白图伸手的让出了手。

大概是身居高位久了,对面夫人看上去冷冷的,她拿起玻璃杯,轻轻地摇晃,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图。”

“多大了?”

“23岁。”白图耐心地回道。

“比我家儿子小两岁啊。”夫人抬眼看了他一眼,赞许地说道,“嗯,你看起来比我儿子机灵多了。”

能来到这个宴会的非富即贵,白图没打算得罪人,他猜对方恐怕是因为等待时间太无聊,所以想和自己拉家常。果然这位夫人真得和他拉起的家常。

“有对象了吗?”

“暂时没有。”

“哎,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一个一个都不抓紧。”贵妇人形象的夫人的性格和她的长相简直天差地别……说起话来,简直彪悍。

“我儿子都26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我天天盼着他结婚给我抱孙子,让我早点过上天伦之乐。结果他和我说他喜欢男人……哎,你说他喜欢男人就算了吧,你把男朋友带回家我也认了。结果他居然和我说对方不要他?呵呵,我怎么生了这样一个怂蛋,真想把他塞回娘胎里,让他永远都别出来。”漂亮的夫人此刻一脸讥讽,说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白图眼中带着笑意,耐心地听着夫人的抱怨。事实上他一点都不反感这位夫人的性格,甚至是喜欢的。和夫人说话的时候他会想起与这位夫人的性格几乎完全相反的母亲,在想若自己的母亲有一分这位夫人的彪悍,不再那样软弱可欺,她活着的时候或许也不会那样痛苦。

两个人相谈甚欢,聊到兴起处,彪悍漂亮的夫人,注视着他的脸,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我儿子多好啊,长的好看,又聪明,和我家那个傻小子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我生的那叫个什么玩意啊。”

不知道这位夫人的儿子,听到他的母亲说他“是个什么玩意”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但是白图是享受成为“别人家的孩子”,连带着对外表和性格不符合的夫人的好感度也上涨了。

“林夫人。”从人群中钻出了一个富态的太太,笑起来很亲切的样子。

“找我做什么?”一脸高傲的夫人抱起双臂。

一旁的白图目光微微地收紧,林夫人……这个和他相谈甚欢夫人,难道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的太太?

“我听说林少今天要上台表演节目啊?”富态的太太和气地说。

林夫人一听乐了:“那傻子能表演什么,现场买卖股票?”

她一句话让白图彻底确定的她的身份,林洵最擅长的地方不是其他,而是他对股票造诣。他的经济嗅觉十分灵敏,投的每一支股,必定盈利。

“不是啊,我听说后台的人,好像是要弹钢琴?”胖太太乐呵呵的回道。

“他居然要去弹钢琴?”林夫人面色一冷,“当初我让他考钢琴十级的时候,他死活都不肯,现在他居然要表演弹钢琴?”林夫人很清楚,自己的儿子绝对不是喜欢表演的人,就算在真得表演他恐怕更愿意表演现场敲键盘,而不是选择弹他并非最擅长的钢琴。

白图站在舞池中听着她们的话,微微的皱着眉头,他突然间觉得有点不对劲。林夫人的口中林洵的形象,与他想象的天之骄子实在差别太远了,可是细细咀嚼却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会场的灯光突然一下暗下来。

胖夫人乐呵呵地望着舞台:“林夫人,表演开始了。”

舞台的光是昏暗的,只有一束光芒打在黑色的钢琴上。从昏暗的舞池后方,有一团黑色的影子,缓缓地走出来。

那是一个长腿宽肩的男人,他身穿剪裁合适的西服。黑色的西装,白色的领带,对比鲜明的刺着白图的眼睛。

他将本应当放柔软手巾的上衣袋中,插上一株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他伸出漂亮的手,摘下上衣袋中的玫瑰,似笑非笑的嘴角突然扬起。他低头吻上玫瑰,轻柔的仿佛是在吻着珍爱的人。

所有人都将目光的焦点放在他的身上,而他的眼中却只有这一株玫瑰。

第八十章:天鹅将死时

白图站在舞池下方,心上的一根弦“啪”的一声断了,脑海中像有雷声在低低地轰鸣。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这种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因为那个男人身穿的西装是白图亲自为他挑选的,那一天他抱着纸袋,开心地说:“这是总裁大人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因为那个男人曾经也像亲吻玫瑰那般温柔地轻吻过他,在他耳边的轻声浅语:“晚安。”

因为那个男人手指滑过钢琴时流泻出来的音乐,是他许诺送给他《小夜曲》。

一朵玫瑰的回礼是一首钢琴曲,他真得像他许诺的那样做了。他曾经对白图说过这首曲子:“有故事说这首曲子是舒伯特写给他心爱的人,可是他却不敢表达对她的爱意,便让自己的好友替他演奏。最终他喜欢的人和自己的好友喜结连理。”

“天鹅将死之时,会唱出一生中最动人的歌,而这首《小夜曲》则是舒伯特的绝笔。”

这是天鹅在将死时最后的悲鸣,带着温柔缱绻地爱意,一声一声嘶吼出泣血的音谱。男人的手指飞快的在钢琴键上流畅拂过,音符仿佛是他心底一点一点泄出来,最后成为了滔天的洪流。

“那么我现在可以叫你的名字了吗?”那是怎样卑微的姿态,那个夜风涌动的天桥上,他悲伤地凝视着自己说:“白图,我爱你。”

明明应当是温柔的曲子,却让白图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泪流满面。

白图的心在颤抖,他望着舞台上弹奏钢琴的叶寻,发现在自己的记忆中,叶寻从未有过像如此光鲜亮丽的时候。他总是将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地位,像不足为奇的尘埃一般,守在他的身边,竭尽所能的讨好他的欢心。

而现在叶寻却处在白图需要仰望的位置。

白图想不通,想不通这两个完全不相象的人为何会是一个人。白图想不透,想不透为何身为天之骄子叶寻甘心以这样的低姿态守在他的身边这么久。

叶寻凝望着玫瑰,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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