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离奇解释
“管你欢不欢迎,啊——我要好好休息一下!”小丫头一边大声说道,一边学他的,将空碗也放在栏杆边上,手指轻轻一弹——
那只碗并没有同样地消失于空气中,而是向塔楼下面坠去。
她呆住,捂上自己的嘴,对身边少年露出求救的神情。
兴非一探头看了一眼,没有进行补救的打算。
歂瑞只能眼睁睁地等待那一声细小的脆响。
那声宣告她无端破坏器物的声音并没有如期传来,探着头的她清楚地看到那只在阳光下反射着亮光的小碗在接近地面的时候忽然扩大成一团金色的东西,闪进了城堡。
歂瑞惊讶地指着下方:“那是什么?”
“付丧神。”兴非一的长发从他的肩上滑落,漆黑如夜幕。
“那是什么?”歂瑞一个字不改地再次问道。
“你们人类为器物成的精取的名字。”兴非一淡淡地道。
歂瑞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说那只碗成精了?”
兴非一不置可否。
“为什么它会突然成精?”她呲牙咧嘴。前一分钟还捧在手上用它喝汤,后一分钟它就变成人活蹦乱跳,任谁都无法接受吧?
“所谓妖,不过就是吸取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经过漫长的时间,能够幻化为人形,有些天赋之法术而已。”兴非一回答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所以在我身边当然不需要漫长的时间。”
“你用的东西难道经常会变成妖怪?”歂瑞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她怕的当然不是妖怪,而是不会动的忽然会动罢了。
看着她的表情,兴非一慢条斯理地道:“那只碗成精不能怪我,应该是因为你吻了它才会那样的。”
“什么?!”歂瑞跳起来。
“你们人类不是有《睡美人》的故事吗?”兴非一的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表情。
“睡……睡美人?”小丫头已经无话可说了。这算是什么呀?!一只“睡美人”碗?虽然按他的说法有点象……一旦有了这种念头,她似乎就只能承认兴非一的说法了,这令她有点沮丧,避开这个问题,换了个:“那它变成了妖,也应该是白底青花衣呀,它不是一只青花小碗吗?怎么会变成金色的?”
“升级了。”兴非一道。
“升级?那成什么了?”歂瑞不解。
“金饭碗。”兴非一神色不变。
如果听到这个还不知道身边少年在拿她开心,那她就是笨蛋。她当然不是笨蛋,叉腰大声道:“我生气啦!走啦!”说着快步下楼。
没下几步,小丫头就听到少年的放声大笑,象一株盛开花朵的树,在阳光和轻风中得意地摇摆。她嘟着的小嘴弯了起来,脚步越发轻快。
子雅理所当然地出现在兴非一身边,目光轻扫,没有看到任何引主上发笑的事物,躬身温言相劝:“吾主,暴喜伤心。”
兴非一不以为意,依然故我。
子雅皱了皱眉头,一边密切注意他的动向,一边沉声再劝:“吾主……”
兴非一并指如戟,指在他的面前,阻止他再往下说,收敛笑容,缓缓道:“我回来了。”
子雅一怔,立刻躬身行礼:“恕子雅愚昧。”暗暗又为无限之主担心,不知现在他到何处去了。
“他想回原来那座城市,我送他过去了。”
听到回答,子雅才想起面前是一切的知者,万事万物无所隐瞒无所掩饰,更加警醒谦恭。
晚餐过后,兴非一在藏书室里一边把玩着他的杯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对歂瑞说:“给你换了卧室,等会儿帕丝卡会过来带你去。”
“哦。”歂瑞一副乐天知命的样子,毫不好奇地应了一声,继续与子雅下象棋。
象棋是父亲教的,不知道是父亲教得不好还是她没兴趣,反正最终只知道个基本规则,下得那叫一个烂,完全上不了台面。今天也是无聊,所以听从了子雅的建议,进行这项水平天壤之别的竞赛。
子雅很会照顾人,也很会调动人的积极性。一个棋子都不让,但每走一步都提醒她的哪个棋子已经危险了,而她每走一步时他也会告诫她这个棋子落入了他哪个棋子的“虎口”,再加上在她实在想不出动哪个棋子时小小提点一下,歂瑞很快便尝到了“势均力敌”的乐趣,有时也能在子雅的“疏忽”中得到便宜,并在子雅的“报复性反击”中享受一下对手的肯定。
理所当然地,她的兴趣越来越高涨,渐渐也能每走一步稍微注意一下周边情况了。子雅更是常常不失时机地用他那谦和笑容对她表示一下赞扬。
子雅又一次“险胜”,歂瑞才有空注意一下那个几乎被他们忽略的少年:“兴非一,跟我下一盘吧!”
兴非一的目光在零乱的“战场”上一扫而过,复回到他惯用的那只杯子上。
从那眼波流转之间看到一丝不屑的歂瑞正待与他理论,帕丝卡适时叩门而入。
子雅知道小丫头还想继续玩下去,吩咐道:“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儿。”
说实话,歂瑞每次看到帕丝卡都很有压力,她想自己大概永远适应不了等级地位这种东西,此时见帕丝卡顺从地侍立一旁,立刻觉得藏书室里的整个气氛都凝重起来,踌躇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迅速离去。
兴非一的手指在杯口上轻轻滑动,水晶的冰凉触感沿着他的指尖缓缓传递,眼神漠然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帕丝卡,来陪我下一盘象棋!”
歂瑞从椅子上跳起来,过去拉了高等精灵,子雅识趣地起身让位,兴非一的眼眸里悄然如流星般划过一抹笑意。
开始并没有拒绝的帕丝卡到了桌前,低头看了那棋盘一眼,马上站了起来:“歂小姐,这个我不会。”
这回歂瑞尴尬了,本来是拉她一起玩以便抹平主仆之间那让她不快的鸿沟,现在倒象是故意拉人出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