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仙侠魔幻 > 天香如雾

第八十四章 暗室美人

“怎么?你要留下我吗?”

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一只手抚上达阙的胸口。

少年搁于额上的那只手在它还未接触到自己时将它握住,终于睁开眼睛。他脚尖轻点,顺势翻过座椅,在空中转身,膝盖顶在双手被绞扭在一起的对方的胸口,将后者压倒在地上。

那是一个红衣人,乌黑的长发衬着艳红如血的长衣,分外美艳妖娆。

“你一向对……美人儿都是这么粗暴的吗?”一双含水凤目透过凌乱发丝瞪着他,因为双手被束缚、胸部又受到压迫,有点气喘不上来的样子。

“你是男人。”达阙垂睫而望,淡淡地陈述事实,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如果不是倒霉得被你弟伤了腿,你当我会这么容易被你制服?”红衣男子很不服气地说,可他现在的姿势却配不上他的骄傲。

浓重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达阙起身放开他的手,抱臂站在他的身侧。

躺在地上的红衣男子伸展开如同环抱着自己的手臂,深深地呼吸,又抚摸了一会儿胸口,这才伸出一只手给他:“人家腿伤了吗!拉一把。”

达阙拉住他,可红衣男子并不起身,而是突然用力下拽,志在必得地侧身一脚踢向他的头部。

达阙没有挣开他退后,而是象刚才一样飞身而起,空着的一只手伸指弹在那条腿上,轻而易举地躲开攻击站在了他的另一侧,并借势将红衣男子拖坐起来,心平气和地问道:“你这么想两条腿都受伤吗?”

房间里的香气已经令人窒息。

“不要!人家不要当残废!”红衣男子的脸微微有些变色,不过那更象一种伪装的夸张而不是真的相信这种可能性。

达阙不在乎他的话语里有几分真心,因为他本来也没打算废掉他的另一条腿,不然那条腿现在也就不会仍好好的了。他甩掉他的手,坐回到电脑桌前,沉声道:“第一、不要试图击败我;第二、不要试图离开这间房;第三、不要试图做任何我不希望你做的事。这样我们就能友好相处。”

“你那第三条是什么吗?!我怎么知道你不希望我做的事是什么事?就是叫人家什么都不做,乖乖呆着吗!简直就是霸王条款!”红衣男子在他背后痛骂。

“是啊,因为我有这个权利。”达阙手上忙于控制他的游戏角色做任务,嘴上则对他迎头痛击。

“达阙,你在跟谁说话?还没睡吗?”房间外忽然响起歂瑞迷迷糊糊的声音,显然是她起来上厕所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

达阙飞快回头,正嘟嘟囔囔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红衣男子,清秀漂亮的脸上忽然露出诡谲的笑容,伸手就去开门。

那笑容凝结在脸上,达阙已经背靠房门,一手抓住他伸出来开门的手,一手扼住他的喉咙,语气平稳地道:“我在看电影。”

“哦,早点睡吧,熬夜对身体不好,小心又头疼。”歂瑞含糊着说,声音伴随着楼梯的“咯吱”声渐远。

“嗯,我知道。”达阙应着,将手中的人扔出去。

红衣男子跌落在床上,抚着颈项咳嗽着:“你够狠!”

“我不够,”达阙漆黑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他,“不然就会将你送给兴非一。”

红衣男子那双凤目里飞速地滑过一丝恐惧之色。

达阙走过去:“他伤你很重吗?你不能自愈?”

红衣男子看了看他,确定他不是幸灾乐祸,又想到之前是因他的阻止才没有遭到灭顶之灾,而且刚才动手他也处处手下留情,便揭开长衣,指着包裹在黑色皮裤里的左腿道:“这里手掌大的地方已经全部死化了,我能感觉到,它还在缓慢扩大范围。”

看来兴非一出手时就没准备轻易放过,达阙沉默地望着他,片刻才问道:“如果那个地方是被纯暴力破坏的,你能自愈吗?”

“那当然能!”红衣男子骄傲地扬起头,眼神又立刻黯淡,放弃地躺下,“可现在那里不归我管了!没救啦!除了等着它侵蚀掉我整条腿以至生命……”他的声音渐渐低落,投降是一种耻辱,可不承认现实则是一种愚蠢。

没有听到达阙说话,却听到了门响,他抬眼一看,那个淡定从容地制服他的少年不见了。

“人呢?我可走了啊?”他坐起来,用征询的口气东张西望着说。

“走哪里去?”门开了,达阙走进房间,顺手把灯打开,室内终于一片光明,不再只有电脑那一屏微光。

他坐到床边,丢给红衣男子一条毛巾,按住他的左腿,道:“咬着它,你可要忍住。”说完,一刀狠狠地扎进他受伤的部位。

猝不及防之下,红衣男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张开嘴倒在床上,汗如雨下。

达阙握着刀的手没再动。

最初的剧痛过去之后,红衣男子喘息着拿过那条毛巾,叫道:“你怎么着也得等我准备好啊!地方找对没你就刺啊?”

“等你心生了对疼痛的恐惧,疼痛会更加无法忍耐。”达阙眼神澄澈,很不以为然地望着他,“总要一刀到位。在死化的部位刺浅了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吧?”——如果换作旁人,连那种地方都无法用刀扎进去。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所以我才不知道你地方找对没啊!如果你把我疼死还扎错了地方,那不是拿我当试验品?”红衣男子喋喋不休地抱怨,从这一点来看,达阙下的手实在是太轻了。

“闭嘴。”遇到罗嗦男人,就连达阙也会不耐烦。

少年的这句命令非常有用,红衣男人立刻将那条毛巾塞进嘴里,等待更加可怕的疼痛来临。

达阙握着刀的手没有一丝犹豫,快速地以刺入位置为中心,连肉带骨、连皮带裤子一起剜了下来,就象从整桶的冰淇淋里制取一个冰淇淋球。只不过这个冰淇淋仿佛是装在聚宝盆中,随着那一块骨、肉、皮、裤被剜掉,涌起的不是鲜血,而是同样的骨、肉、皮、裤。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