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着急
“你!”陈洪语塞。
项青没有再同他拖泥带水,甩袖坦然走出朝堂。
陈洪顿时恍然大悟,他带着大军抵京,本以为从此富贵权利伸手可握,可到头来根本就是他输得彻底……
回到宰相府,项青一下马车就随手吩咐了一个看门的护卫:“去把二夫人叫过来。”
“二夫人昨天连夜外出了,至今未回。”护卫忙作揖回答,项青顿住脚步,抬起眼瞥向那护卫,护卫被瞪得冷汗淋漓,不懂自己是哪说错了,不知会不会受罚,不料项青紧接着就疾步走进府里。
项青一路走进水苑里,小平、小兰两个丫环分别站在主卧房大门的一边,见到项青冷着脸进来连忙下跪请安,他抬步踏入屋内,莫如风在屋内转过椅子,冲他谦礼有佳地低了低头:“二夫人连衣裳一件都没带走,应该不是私自出走。”
“如风相士可真是了解本相的夫人。”项青没有好语气,一双眼环视着四周,果然什么都没有动过。
“我只是看她昨晚情绪奇怪,担心才过来看一眼,刚刚得知她昨晚出门了。”莫如风淡然一笑。
刘其从外面大步走进来,直接跪下禀报:“暗卫有传过飞鸽回府,贤淑夫人是去寺庙参拜了。”
自从栖情被抓去将军府后,项青直接拨了一支暗卫队,时时护她周全。
听到栖情的消息,莫如风松了口气,项青却脸上阴霾,不满道:“大半夜地跑寺庙做什么!备车!”
“是!”刘其连忙跑出去,项青随即跟上,走前掠了莫如风一眼。
莫如风忍俊不禁:“我随后就离开二夫人的院子。”
项青这才迈步离开。
马车停在寺庙外,项青没有让刘其服侍就径自跳下马车,走到正殿里,就看到一个人跪在蒲团上,殿中的如来佛主金光四射,庞大如山,而她的背影黯淡无色,娇弱如芦苇,渺小得如尘如泥……
项青感觉到心中像放下了什么似的,终于安心。
他上前跪在她身侧,三叩后说道:“你倒是诚心,半夜三更地来礼佛,到现在还不回府,你还准备一辈子青灯伴佛不成?”
身旁的人身子狠狠一颤,仍旧阖着眼双手合十面对佛主,对周遭的事不闻不问。
没想到她会什么反应都没有,活像他从朝堂一路奔回家中,连官服还没褪下又跑到寺里寻她,是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项青恨不得伸手掐断她执拗的脖子,冷哼一声,他从蒲团上站起来往外走,没走到正殿的门口,他又退了回来,咬了咬牙:“你既然想耗,本相就陪你耗到底!”
说完,项青掀袍坐在她身旁的蒲团上,冷眼睨着她沉默安静的脸。
所有前来进香的香客,都被宰相府的侍卫拦在了寺庙外。
夜深,几排烛架被和尚们点燃,白烛照得正殿明亮极了,看着殿中一跪一坐各安心思的二人,和尚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烛架上的蜡烛被换过一批又一批,项青瞪着这个执着到别扭的女子,他坐尚且坐得累了,她居然还纹丝不动地跪着,她还想学莫如风不成。
服软的话几乎要冲口而出,又硬生生地憋了回来,除了干瞪眼,项青挫败得毫无他法。
一个年迈的和尚从外面走进来,走到他们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女施主,十二个时辰到了,您的诚心必能感动上苍,我佛慈悲,一定会圆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