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 探访太后
沫若很快便回了景阳宫，说是太后病了，据说病得还不轻，好几个太医都在慈宁宫呆着。我皱着眉头，正拿不定主意去不去慈宁宫的时候，辰慕涯牵着辰凰烨的手走了进来。
“臣妾见过皇上。”我连忙起身给辰慕涯请安。
“爱妃免礼。”辰慕涯伸手扶起我，嘴角弯起一抹漂亮的笑容。
“凰烨见过蝶母妃。”辰凰烨难得乖巧的朝我行了个礼道，软软的儿音甚是好听。
我颇为惊讶的望着他，笑道，“今个儿这是怎么了，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辰凰烨笑了笑，然后跑到我身边摇着我的手道，“蝶母妃，赏荷宴你带我去好不好吗？”
“赏荷宴？”我皱了皱眉，复又轻轻一笑，“你想去赏荷宴问你父皇便是了，蝶母妃可不敢随便允诺带你去哦！”
“父皇说只要蝶母妃同意就让凰烨去，蝶母妃，你带我去好不好，我保证乖乖听话，绝不闯祸！”辰凰烨嘟着嘴道。
我抬眸望着辰慕涯，想征询他的意见，却瞧他一脸笑意的望着我，眼里满满的全是宠溺，我脸一红，颇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去。也不知道这辰慕涯吃错了什么药，近来总用这种宠溺的眼神望着我，搞得我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面红耳赤东想西歪。
“蝶母妃，你说好不好吗？好不好吗？”辰凰烨见我不理他，昂着头扯着我的衣角不松手。
“好了，好了，蝶母妃带你去了！”我蹲下身来，伸出手蹂躏着他粉嫩嫩的脸蛋，并以此为乐，直到瞥到辰慕涯那不知是喜是怒的眼神，才收回罪恶的双手，干笑了起声，“皇上，今个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试图转移辰慕涯的注意力。
“朕听说太后病了，你与朕一起去慈宁宫走一趟吧！”
“恩恩恩。”我连连点头。
我刚刚还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去了，不去的话，又好像说不过去，必竟我也是她的嫡亲侄女。去吧，前些日子又何她闹得那么僵，怎么皇宫都知道了，我怕我走到门口又被人挡了回来！现在好了，有辰慕涯在，怎么样，也不会让我吃闭门鳖！
跟着辰慕涯的后面，果然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慈宁宫。
帘幕低垂，太后苍白的面容在帘后若隐若现，太医、侍女们见辰慕涯走了进来，纷纷侧身闪到一边，“臣等（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行了，都起来吧！”辰慕涯挥了挥手，朝床前走去，侍女们将床帘拉开，辰慕涯便坐在床沿上。“母后，可好一些了。”
太后睁开眼看了一眼辰慕涯，又斜眸来看了一眼我，然后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站在一旁的锦眉姑姑不着痕迹的朝我点了点头，我这才移步走到辰慕涯身后轻轻叫了一声，“姑姑……”
太后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再也不发一言，我颇为尴尬的站在辰慕涯身后，脸上火辣辣的，有些挂不住。
就算你是太后，就算你是太后，就算你是我姑姑，就算你以前对我有多好多好，可你不能在人前这么不给我面子，人要脸，树要皮！咱再不济也是堂堂的一皇贵妃不是，再再不济，咱也是一要脸的人啊！
“你们都下去吧。”辰慕涯斜眸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
“是，皇上。”太医和宫女依次退了出来，锦眉走的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方才退了出去，我忐忑不安的站在床前，寻思着找些什么话来打破这尴尬，结果我还没有说话辰慕涯便先开口了。
“母后，儿臣想请问母后一件事，上次朕出宫所遇见的杀手，母后以为是谁派的？”
“怎么，皇上出宫了吗？什么时候的事？遇见杀手，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行刺皇上？”太后转过脸来微笑的望着辰慕涯。
“朕这不是在问母后么？”辰慕涯笑得也跟朵花似的。
“皇上这是何意？”太后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而锋寒。
一室的安静，我伸手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痛得我趾牙咧嘴，眼泪都掉了出来。他妈妈的，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啊！我看着眼前悠然自若的辰慕涯，又看看躺在床上看不见表情的太后，突然就觉得一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皇上，我们回去吧！”我瞧着太后鬓边灰白的头发，想着她从前万般的维护我，不惜与辰慕涯决裂，不禁有些心酸。
“母后以为朕是何意了？”辰慕涯面不改色，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皇上的心思，哀家怎么会知道，皇上有话还是直说吧！这拐弯抹角的，哀家怎么听也听不明白。”
“朕出宫之事绝少有人知道，凰烨和慕白被刺杀，兄手被尽数捉到后纷纷服毒自尽，惟有一人被慕白所救，现下关在慕王府中，审问了三日三夜，他硬是不吐一个字，如果是母后，母后会怎么做？”
太后睁开眼睛微笑的望着辰凰烨，嘴角弯起一抹浅笑，“皇上这是怎么说的，哀家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能懂什么。”
“母后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吧！那么，朕便只好将此人交给大将军处冶，相信大将军一定能从他口里得到朕想要知道的。”辰慕涯微微一笑，然后起身牵起我的手，道，“还请母后保重身体，儿臣过几日再来看望母后。”说罢，不待我反应，便径直牵着我的手往外面走去。
“皇上……”太后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辰慕涯停住脚步，转过脸去望着她。
太后轻轻一笑，“皇上出宫的事，玉妃应该也知道吧！”
辰慕涯抿嘴笑而不答。
“大将军当然可以问出皇上想要的答案，可是，皇上你要相信权力这个东西就像是一味你沾了便戒不掉的毒药。这些年，你为了与哀家抗衡，扳倒哀家，给了他的无上的权力足以滋养他对权力的渴望，他的欲望正在无限的膨胀！养虎无患这四个字，哀家记得是当年先皇曾亲手教会你的，可惜皇上你到现在还没有学会！”
“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话么？”
太后微微一笑，转眸望向我，“蝶儿，没有了哀家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别相信所谓的帝王之情，那会给你，给你的家人带来灭顶的灾难和痛苦！”
“够了！朕已经够容忍你了！”辰慕涯铁青着脸打断太后的话。
太后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只是用那种非常怜悯的眼神望着我。
“太后……太后……晋王，晋王回来了……”璎珞一脸欣喜的跑了进来，话还没有落音，太后立刻揪开被子从床上丫了起来。
“言儿，言儿回来了么？”太后满脸泪水，扶着璎珞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辰慕涯望着太后的背影轻轻一笑，转眸似笑非笑的盯着我我道，“你的言哥哥回来了，你不去瞧瞧他吗？”
“什么？什么？”我有些不解的望着辰慕涯。
我的言哥哥？什么意思，莫不是这易梦蝶跟这个晋王也有一腿吧！老天，我心脏承受能力不好，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好不！我瞧着辰慕涯似笑非笑的眼神，再一次想起那一句歌词——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