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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可人人都知道,圣上并不常来福宁宫,他们姐弟出生、满月、周岁,生辰,圣上都只是赏赐,偶尔才来,但来也只是看一看,从不久留。
他的母亲面容总带着淡淡的哀愁,却从不怪罪圣上,只说圣上有他的难处。
三岁生辰才过,桂花开的正好,萧珩记得那日他同长姐爬上桂花树替母亲摘桂花,圣上来了,一整个下午圣上都在福宁宫陪母亲,当夜,皇后便殁了。
萧珩记得他的父亲,当今圣上,抱着他母亲冰冷的,浑身是血的身子嚎啕大哭,撕心裂肺伤心欲绝的哭,他也记得福宁宫那把沾满母亲鲜血的匕首,和金砖铺成的地面上的血洼,还有长姐苍白的面庞,和捂着他双眼的冰凉的手。
一夜之后,他成了太子,柳家、崔家迫不及待的把自家女儿往宫里塞。
相较柳家,萧珩更恨崔家,明明他的母亲也是崔家女郎,只因为外祖父是庶子,又早逝,崔家不好生护着,还巴不得母亲早早死了,好腾出皇后位置。
他必要让崔家付出代价!
杨微听完,心里一叹。
幼年丧母太痛,萧珩如今执念太深,把错归责于圣上、崔家、柳家,固然他们有错,却也是情势造就,就好比她,杨家今日局面,她今日的尴尬境地,是因为她阿娘私自做主去北丹当和亲郡主,可没人怪她,因为杨家都知道,若真让她阿娘进了宫,圣上必会让杨家与柳家鹬蚌相争。
“殿下,”杨微没忍住,还是开了口,“陛下固然有错,但是他却有难处。”
萧珩抱着杨微的手僵了僵,一会才说,“睡吧。”
“你恼我也要说,”杨微继续道,“殿下不该如此苛责陛下。”
“杨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珩放开杨微,坐起身来,夜色中,看不清脸色神情,话语中的危险阴鸷却分外清晰。
杨微也起来,“陛下不如殿下,原因有许多,其一是陛下没有一位似殿下父亲的父亲。”
萧珩冷笑:“他算什么父亲!”
“他不是好夫君,对殿下母亲有愧,但对殿下,已是尽力了。若非冷落殿下,殿下不知会招来多少暗箭,若是真冷落殿下,如何会叫殿下做了太子?殿下莫说立嫡立长,圣上如此独宠柳贵妃早可以立为皇后,柳家权势滔天,立萧玮做太子,有谁敢说不?”
杨微不怕死的继续说,“殿下想想我,都说我在杨家不得宠,杨家不待见我,可殿下是知道,杨家哪里不待见我,只是不想叫我平白惹眼。”
“就如我待你一样。”
萧珩低声道,似叹似无奈,淡出所有人的视线也是一种保护。
杨微心跳莫名快了几下,思绪被萧珩一带,想到圣上说的求赐婚圣旨一事,顺口就说,“他若不是顺着你,我也不……”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杨微连忙停了,心跳更是快了。
萧珩这人,虽性事孟浪,也说喜欢她,但从不曾说过对她是何等非她不可的偏执,倒叫杨微自己说出来,好似她都明白似了,矫情不说,简直是恃宠而骄。
萧珩忽然柔柔一笑,“不什么……”
“不…不会如你心愿嫁你!”
杨微眼一闭,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我说完了,殿下若生气便尽管责罚。”
萧珩说,“我不生气,但,也不会原谅他。”
“原不原谅在殿下,我只是希望殿下不要叫这恨蒙了心,我说的话其实殿下岂会不知?殿下只是心中有恨,才视而不见,”杨微摸索着靠近了萧珩,握着萧珩的手捂上了萧珩的心口,“心再大,也不该装恨,恨会干扰殿下辨别是非,这不好。殿下要匡扶社稷,要做个流芳百世的明君,不要被恨囚禁。”
萧珩一叹,“你叫我如何不恨?”
“圣上是君,朝臣是大周朝臣,只办公,不讲情。”
杨微又补了一句,“柳家可恶,不能放过。”
萧珩闻言不由一笑,终是抱住了人,将微凉的身躯楼在怀里好生暖着,“太子妃教导,我会好生记着。”又说,“天凉了,早些睡吧。”
搂着人一块躺了回去。
这些,他岂会不知?就说崔家,崔家再送人入宫,无非是怕柳家夺势,母亲在宫中崔家又如何能护好?他的父亲,只不过是一个郡王,从未想过能坐上至尊之位,被柳家扶持仓促登基,也只能咬牙走下去。
只是,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该要负责。
不要停h<殿前欢(云梦天极)|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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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停h<殿前欢(云梦天极)|PO18臉紅心跳不要停h
除夕前夜,杨微试完除夕夜宴的衣裳,忽然想到了皇后赐的那几对耳坠子,便吩咐云晚拿出来,又问丽娘,到底能不能不戴耳坠子。
丽娘说,“不能。”
杨微就对着耳坠子叹息。
丽娘也叹息,劝说,“殿下,这宫中服饰头面都是依制穿戴的,殿下都是知道的,怎还这般问?”
杨微再叹,“我若有耳洞,也不会问了。”
“这简单,用银针烧了火扎一个便是,不疼。”
说着,丽娘上前欲寻针。
杨微一蹦三尺远。
丽娘真真没见过有人能蹦这般远,惊讶得呆在原地。
云晚也叹气,只好把丽娘劝走,这耳洞还只能女郎自己下这个狠心,别人要帮忙,那也抓不住女郎。
杨微狠了一下午的心,银针都烧了好了,还是丢掉。
一直到萧珩回来,杨微捏着银针,对着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铜镜,眉头紧锁。
“不喜欢便不戴。”
萧珩上前,取走了银针,丽娘已与他说了此事,还让他劝说一番,萧珩附身吻住那耳垂,含入嘴中吮舔一番,含糊道,“我也不喜欢你戴。”
杨微:“……”
“我不是不喜欢戴,是怕针扎。”杨微说,“且我不戴,有失身份,丢殿下的脸面。”
萧珩失笑,“嗯?你怕这个?”
杨微伸出左手食指抬给萧珩看,“小时候练银针,不小心扎指甲盖里了,太疼了。”
那疼可真是刻骨铭心,杨微想起还哆嗦。
萧珩捏着杨微的手吻了吻,不免心疼,“那便不扎了。”
“还是扎吧,自己扎,总比皇后让人扎好。”
杨微说的好听,等银针烧好戳到耳朵边,又把针丢了,捂着耳垂拼命摇头,“不不不,谁扎我我弄死他!”
萧珩被逗笑了。
萧珩在杨微身侧坐下,把人往自己身上抱,让杨微正对自己分腿坐在自己双腿上。
这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