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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穆柏松道,“有我在此,何家定然不会出事。”
苏清风颔首,只身踏入了煞气之中。
围困何家的煞气落在绣有鹤羽的道袍上,竟然自己燃烧殆尽,没有沾染上道袍分毫。苏清风一步步走出何家,外面日光如常,何家门前的榕树却阴气森森。
苏清风解开手腕间的红绳,红绳绕指化为一柄清如雪的长剑,他的剑锋直指榕树,道:“出来。”
阴风刮过,榕树枝叶摇曳,仿佛厉鬼无声的嘲笑。
苏清风:“行吧。”
然后长剑斩落,百年榕树被拦腰截断,轰然倒塌。
剑气仍然未断,榕树之下地表崩裂,露出纵横交错的树根……还有一具被埋在树下的白骨。
与此同时,一股戾啸冲天而起,厉鬼在树下现出身形,他眼神怨恨,脸色青白,脖颈上有道深深的勒痕——分明是已死的何臻。
“你好狠啊,”何臻幽幽道,“毁了这棵榕树,就不怕断了何家气运?”
“何家有人才,气运并不依托在这棵榕树上。”苏清风道,“况且它的灵气早被你吞噬殆尽,如果不毁去,只会沦为邪物。”
“邪物……哼,和我在一起,就成了邪物吗?”何臻说着,眼神一厉,“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埋骨于此的?!”
苏清风:“废话,谁让你总是借榕树闹事。”
何家的厉鬼能依附在榕树下,还能吞噬榕树灵气,说明它是何家人,受榕树庇佑——由此可见,厉鬼应该就是当年死去的何臻。
但榕树灵气很难在短时间内被全部吞噬,何臻却做到了,这意味着他在榕树下待了多年,是靠日复一日积累才将榕树灵气吞尽的。
苏清风刚才去那片墓园时就觉得不对劲,那里明明是何臻的坟墓,却并没有死气,所以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榕树才是何臻真正的埋骨之地。
“原来如此……你知道我在这下面埋了多少年吗?整整五十年!”何臻道,“何家害了我,把我抛尸在这里,如今我报当年之仇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苏清风道:“你不是自杀吗?”
何臻恨道:“自杀又怎么会被人抛尸于此,我是被何家人拿一根绳子生生勒死的!”
苏清风微微惊讶,道:“那人是谁?”
何臻:“不知道!”
苏清风:“你怎么连杀你的人都不记得。”
“我死了五十年,当初的记忆早就模糊了。”何臻道,“但我是在何家死的,杀我的肯定是何家人!”
苏清风道:“那何家还有佣人呢。”
何臻:“不管!反正都是何家的人!都得算到何家头上!”
“……”
苏槐趴在苏清风肩头,道:“他好不讲理啊。”
何臻:“什么东西在说话?猫?你的猫会说话?!”
苏清风没回他,道:“既然你认定了是何家人,那敢让他们出来对峙吗?”
何臻冷笑一声:“有什么不敢的!”
煞气散开一个容人通过的通道,苏清风拿出手机,给何庆年打了个电话。
三分钟后,何庆年扶着何老,在穆柏松的保驾护航下从那个通道里走了出来。
何老一出来便看见了自家倒塌的榕树,惊呼一声:“何家的榕树!”
苏清风一指何臻:“是他干的。”
何臻:“……”
何臻怒道:“明明是你——”
“阿臻?!”何老上前一步,颤声道,“是你吗?阿臻!”
何臻一下子不说话了。
“你是阿臻,你真的是阿臻!”何老眼睛通红,流下两行热泪,“我以为我们此生没有再见的可能了,你,你还好吗?”
他快步向何臻走去,何庆年见了赶紧拦住他,道:“爷爷小心,那是厉鬼啊!”
穆柏松也道:“何家主三思,那已经不是您的弟弟了!”
何老被拦在原地,他茫然地看看何庆年,又看看何臻,在与何臻重逢的那一刻他就好像陷入梦中,好像又回到多年前,自己尚且年轻、阿臻也在他身边的日子。
可是现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他那不是何臻,而是一个厉鬼……一时间,他有些缓不过神来。
何臻冷冷地笑了起来,道:“是啊,我已经是厉鬼了,你们这些害了我的人却还跟没事人一样,在这里对我冷眼旁观!”
何庆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爷爷早就让当年害你的人付出代价,你为什么还要反过来害他!”
何臻:“什么付出代价!害我的分明就是你何家!”
“等一下,”苏清风忽然掏出一个东西,摆在何臻面前,“你还记得它吗?”
他拿出的是那只男士手表,何臻一见便变了脸色,道:“这是,这是……”
“这是我送给阿臻的手表!”何老惊道,“后来被人偷了,怎么会在你这里?”
苏清风道:“这是一个叫宋建远的老人给我的,他说他是何臻先生的爱人。”
何老怒道:“胡说八道!什么爱人,阿臻他从来没有过其他爱人!”
他顿了顿,又道:“我想起来了,宋建远他是——”
“他是杀了我的人!”何臻忽然厉声道,“这块手表上的气息,就是杀了我的人!!”
手表虽然是何臻的,但这么多年一直被宋建远保管,上面的气息自然也是属于宋建远的。
何老色变,苏清风道:“你确定吗?”
“我确定!”何臻双眼赤红,已是怒极,“就是这个人害死了我!他在哪,我要杀了他!”
他伸手就要夺那块手表,苏清风却后退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何臻身上漫开煞气,他冷冷盯着苏清风,一字一句道:“为什么不给我?”
苏清风没有理他,而是回头看向何老,道:“何家主你看他,是否和你记忆里的何臻先生有些不同?”
何老一愣:“什么?”
“他不记得杀死自己的人,不记得这块表,与您重逢时,对您的态度也很疏离啊。”苏清风淡淡道,“至于他的性情,似乎也和您描述得不太一样。”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