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怒终化和风雨 微末功难偿累积恶 97-2
云惠知道这番话等于是向自己认错!不可一世的雍正皇上居然会向自己认错!她也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既然爱上皇上,就必须承受他的三宫六苑!云惠抽抽嗒嗒的说:“我能,下次提前说知道吗?还有!您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雍正轻轻的点头:“朕的心中本就只有你一人,你排在第五位。朕的心中只有五个位置。云惠,朕对你说句真心话,朕即便召幸她人,心中想的也全是你!朕与你之间应有你所说的‘爱’。而对于别人哪怕是皇后,朕都是另外的一种情绪,各有不同却都有对你的不同。朕虽做不到你说的一夫一妻,但朕的心中却只能如此了。”
云惠傻了,傻得很彻底!她完全不知道皇上有如此感性的一面。即使在偷听皇上和怡亲王谈的那些话时,云惠也没有这么深的感触。谁说雍正是冷酷无情的?有人说大智若愚,难道雍正是至情似无情?
雍正没有理会一脸呆傻的云惠,接着感叹道:“你知道吗?天下哪个女人没有妒心?除非她的夫婿并非她所中意之人。因此朕深爱你这一点,你的真诚!你从不像后宫中的其她人那样,做出一副贤德的样子,其实全是在拉帮结派巩固自己的势力。唯有你真诚待朕!”
云惠想了半天,点了点头若有所悟,如果不是把皇上当成是老公,而是当成领导,那么自己也可以做到那种所谓的“贤惠”。就如同在单位里,替领导务色一个人才,这个人才得到领导的重用后自然跟自己是一伙儿的!自己在单位之中便逐步形成了势力。可,可这种计谋怎么能用到家庭……不对,这里哪儿像家啊?宫妃们也根本没有把皇上当成是老公,而是当成主子。这么一想云惠顿时觉得心中贯通了许多。
云惠低头笑了,却看到自己的衣服:“这,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去啊?我的衣服……”
雍正抱着云惠笑道:“那就不回去!守在朕的身边……”
次日,传来了一个使雍正几乎痛心疾首的消息,皇三子弘时于禁所自尽!雍正听到这个消息后便病倒了。
经刘胜芳等人诊视后,云惠每日衣不解带的服侍在雍正身边。几天后,雍正在云惠精心的服侍下,病情大有好转。
这日,云惠将药吹温了,来喂雍正服下。雍正一摆手说:“不必了,朕已大安了,何必再吃那些苦汁子!”
云惠板着脸说:“皇上,您才刚好一点儿,又不听话了!刘院使说了,一定要把这五副药吃完,要巩固疗效,您知道吗!”
雍正轻叹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吃了下去。云惠忙递上一杯清水,又亲捧着漱盂服侍雍正漱了口。雍正神情黯然的说:“前些时候,弘时写了封悔过书。他生母齐妃上呈皇后,皇后又转给了朕。他于书中竟称其险恶行径为一时糊涂!朕气愤以极,于盛怒之中批示其为用心险恶,歹毒悖逆!竟与阿其那勾结意图篡位,实属世所不容!等语。现在看来,弘时或因此批而致轻生?”
云惠坐在雍正的床边冷静的说:“皇上,奴婢以为这是好事!如果您不出手那么将来就得由您的继任出手。如同今日您与阿其那一样。皇上,您忍心将您的痛苦伤心让您的儿子再经历一遍吗?”
雍正听了这话,足足呆了半晌才仔细的看着云惠说:“云惠,你真乃有大智慧者!今朕已背负冷酷残忍,迫害同胞之名,何忍令朕之子复走朕之路?事已至此,便由朕再背上杀子恶名朕又如何!旦可为朕之子趟平阻碍,留下一片清平之世,朕便上不愧对祖宗下不愧对子孙啦!”
云惠欣慰的笑道:“皇上能打开心结,奴婢就放心了。在清朝的理论中,身为臣子,理应为君父分忧。如此自尽使君父背上杀子恶名,至骨肉至亲于伤心绝望。他最多只能算是个糊涂人!”
雍正缓缓的点头叹道:“是啊!齐妃大概已经伤心欲绝啦!云惠,听了你的话,朕心中舒泛了不少。能得你在朕的身边实乃朕之福也!”
云惠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皇上,您别夸奴婢了,奴婢都不好意思了。齐妃那里,您看?”
雍正想了想说:“命人去传朕的口谕,不必伤心太过,以荣养已身为要。再将那上等人参赏她一盒便是。”
云惠答应一声,忙去安排了。
雍正想起齐妃曾加害云惠,而云惠这小小年纪竟能不念旧恶!实属天性善良所至!
从这之后,雍正就长往万方安和,那几位常在、贵人都赐随居紫禁城东西六宫之内。
而雍正呢,在万方安和有云惠在身边,他才感到轻松和舒适。至于那几位嘛,他连名字都没记住!不过每天晚上还是有敬事房的太监举着银盘子让雍正挑选。雍正和云惠都注意到,上面依然没有云惠的牌子。两人都明白,或许是因为皇后始终不承认云惠,也或许是云惠从来没为这个贿赂过敬事房的太监。但这还有意义吗?
云惠因常在雍正身边,偶尔还会看到图理琛给雍正上呈的密折。有一次,雍正拿着密折在看,云惠站在雍正身边,也有时忍不酌奇伸过头来看。可是烛光摇曳,云惠看不清,便不由自主的向前探了探身子。
这时,雍正发现了云惠站在一边也在看着自己手中的密折,便将密折向云惠眼前凑了凑。云惠却完全没有注意,看得入了神儿。
雍正突然啪的一下把密折合上了。云惠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皇上早就看到自己在偷看密折!要知道这可是死罪!
云惠慌忙跪下说:“奴婢该死!”
雍正沉着脸问云惠:“你很想看到这上面的内容吗?”
云惠低头道:“回皇上,奴婢只是一时好奇,没有别的想法!”
雍正面有愠色的说:“起来吧!下不为例!”
云惠一笑忙说:“谢皇上隆恩!”
雍正却叹息道:“图里琛几次在密折中称,隆科多恪尽职守,多次实地堪测,并坚决要求俄国归还侵占的大片蒙古土地。实属诚心办差。你怎么看?”
云惠一愣:“啊?我?奴婢?”
雍正瞥了她一眼说:“对,你的看法?”
云惠忙说:“回皇上,奴婢不知这段历史!”
雍正笑了温和的说:“朕是问你的看法,不是历史记载。”
“啊?奴婢?奴婢认为隆大人很好啊,支持领土主权完整,挺有气节的!”云惠有点紧张的说。这还是皇上第一次问她自己的想法!
雍正冷哼一声说:“你与图里琛一样,不知其险恶用心!依朕看,他并非实测什么土地,而是在计划出逃路径!”
“什么?您是说隆大人准备逃往俄罗斯?”云惠吃惊的问,同时心想:不会吧?那个时候就有贪官往国外跑的先例啦?
雍正冷冷的说:“有何不可?他会逃往沙皇俄国朕一点都不惊奇_,这边朕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佟党之人都暂不足虑。”
次日雍正便命张廷玉拟旨,着图里琛在边境将逮捕隆科多送京议罪。
隆科多被送京议罪后不久,图里琛等人便在雍正的授意下,与俄国签定了《布连斯奇条约》和《恰克图条约》。并商定了两国边境贸易相关等问题。这一点虽说是雍正的一大政绩,然而实际主持前期最关键部分谈判工作的人却是隆科多。虽然隆科多做过很多不法的事,但在大清与俄国边境划定及边贸政策的制定上,他应该居首功。只是因为他在政治上的落马不再为雍正朝的官员们所提及。不过对于民族有功的人,即使他也曾有过错,历史终将还他以公正!
最终经过诸王大臣六部九卿集议,认定隆科多所犯共四十一条大罪。议定斩立决。雍正批复为“永远圈禁”。
于是在畅春园旁边特造房屋三间将隆科多永远的圈禁在其中。其赃款数十万两,于家产中追补。长子岳兴阿被革职,次子玉柱被发往黑龙江当差。至此隆科多及其主要党羽被彻底歼灭。在今后的两三年之中,佟党之中的残余分子也被雍正逐一锁拿问罪。这其中便有着名的江宁织造曹家!而这时,即使是云惠这样的三百年后的人也对此事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