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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那位叫繁楼的相好也在。徐西陆侧身看了一眼徐玄英,只见他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似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在一对新人的大喜之日,找一群教坊司的姑娘来,着实是欺人太甚。在场的宾客不少人都对沈子闲怒目而视,却是敢怒不敢言。上官忱强忍着没发作,问:“沈七,你这是何意?”

沈子闲悠悠道:“这就是我送上官公子的大礼啊。”

谢青莘怒道:“你这算什么大礼?你分明是来羞辱人的!”

“谢公子此言差矣。”沈子闲摇着折扇道,“这些美人,各个都是红袖招的头牌。本公子特意花重金请她们来,是想为各位献上一舞,给大伙儿助助兴。要知道,平日里想一赏她们的舞姿,至少得花这个数。”沈子闲伸出一个巴掌,“这还算不大礼?”

余戎北是个武人,在夫人那脾气好,面对沈子闲就是个暴脾气了。“沈公子,我们玩得很尽兴,不需要姑娘们跳舞助兴,你还是带着人赶紧走。否则,本将军只好让兄弟们将人一个个地扔出去了。”

沈子闲脸色一变,“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沈子闲请来的人?”

上官忱道:“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朝廷命官的府上这般胡搅蛮缠?”

不用沈子闲回答,在场的人都知道,是整个沈家,甚至是当今太后给他的胆子。

本来小辈之间的事情,长辈不好掺和,眼见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上官父不得不出面圆场。沈子闲既然敢来闹事,说明他已是有恃无恐。上官父虽厌恶沈氏一党的作风,在特殊时期也不得不给沈子闲几分面子。“沈公子,礼已成,宴席将散,依我看,这歌妓献舞便免了罢。”

“上官大人,您这样不是让我这些姑娘白跑了一趟么?”沈子闲眼珠一转,道:“再怎么样,也要让她们坐下喝杯令公子的喜酒罢,沾一沾喜气啊。”

让□□上门喝喜酒,闻说未闻,说是伤风败俗都不为过,上官父自然不可答应这等事。沈子闲见他不语,又道:“本公子已经做了让步,上官大人还不满意么?”

上官父为难道:“这……”

“上官大人,您还同他废话什么?!直接让我把人扔出去算了。”余戎说着,撸起袖子就想上。徐西陆横手拦着他,对沈子闲道:“在座不少人,都带了女眷来。沈公子想带,自然是可以的。”

沈子闲听见徐西陆在为自己说话,立刻眉开眼笑,“还是西路兄通情达理。”

“只是,其他人每人都只带了一位女眷,沈公子一下子要带这么多位,恐怕不好罢?”徐西陆展颜一笑,“依我看,沈公子不如从这几位姑娘中,挑一位你最喜欢的,以你侍妾的名义喝这杯喜酒,你看如何?”

余戎北气愤道:“西陆,你怎么帮外人说话?!”

余戎北这个直肠子的没懂,谢青莘等人却明白了徐西陆的意思。沈子闲若真是带一名青楼出身的侍妾出席官员的婚宴,那丢的就不是上官家的脸,而是沈家的脸了。

徐西陆好脾气道:“来者是客,我想沈公子也不是存心来闹不愉快的。沈公子,你说是不是?”

沈子闲满脑子都是徐西陆方才的倾城一笑,早已是色令智昏,连连点头道:“就是这样,还是西陆兄了解我。”他回头扫了一眼自己带来的姑娘,指着站在最前头的繁楼,“你留下,其他人回去吧。”

繁楼娇滴滴道:“是,沈公子。”

上官慎暗自发笑,叫来一名小厮,“送这位姑娘去后院,同大少奶奶说,这位姑娘是沈七公子的侍妾,让她好生招待。”

目睹一切的徐玄英,猝然起身,不慎碰到了桌上的茶盏,茶水洒了一桌,顺势滴落在他的衣服上。他双目牢牢地锁着繁楼离去的背影,连衣裳湿了都没发觉。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沈子闲身上,未曾注意到他的异常,最后还是上官慎路过时发现,道:“徐大公子,你的衣裳……”

徐玄英低头一看,勉强笑道:“想是方才不小心碰倒了茶盏,这才……”

上官慎道:“徐大公子不如先去我院子里换身衣裳?你我身形相当,我那刚好有几件新衣。”

在这种场合穿着湿衣实在不像话,徐玄英也不推迟,郝然道:“那就多谢上官公子了。”

徐玄英跟着上官府的小厮来到上官慎的书房,等了片刻,小厮拿来一套干爽的新衣给他后退了出去。徐玄英还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繁楼明明说过,她现在只有自己一人,为什么又会和沈子闲在一起?难不成是沈子闲逼迫她的?沈子闲此人浪荡成性,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繁楼一定有苦衷。

他换完衣服,门口的小厮却不见了踪影。今日上官府办喜事,下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那小厮估计是被临时喊去帮忙。徐玄英也没多想,凭着记忆往前厅走。

上官府虽不比徐府,也是家大业大,徐玄英第一次造访,绕了几圈竟迷了路,来到一处僻静的园子里。他知道这不是回去的路,正要转身时,就听见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从假山后头传出来。他是个已成家的男子,自然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上官府有鸳鸯打野食,他管不了,可他偏偏耳力好,认出了那声音,脸色顿时一青,双腿不受控制地朝假山走去。

假山后,沈子闲和繁楼正干柴烈火,完全没有感觉有人靠近。沈子闲正在兴头上,亲着繁楼的嘴,气喘吁吁道:“说,我同那徐玄英谁厉害?!”

繁楼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根本没有丝毫被强迫的意味在里头,“沈公子天赋异禀,哪是旁人可比的呀。”

徐玄英咬着嘴唇,双手死死地扒着假山上的石头,手指都要磨出血来。

沈子闲得意洋洋,“如何,在上官府里做这事,刺不刺激?”

繁楼娇嗔道:“要不是徐二公子离了席,您哪能想到奴家呀。”

“徐西陆……哼,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在我身下哭着叫夫君。”沈子闲想象着那个画面,再次兴奋起来,揽住繁楼想要再来,繁楼却轻轻推开了他,“沈公子,奴家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掉那个徐大公子啊?”

“怎么,你不喜欢他?”

繁楼冷哼一声,“他床上功夫远不如您,每次来我那,就是大吐苦水,说些家长里短的,奴家耳朵都要听腻了。要不是您的吩咐,谁理他……”

沈子闲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亲昵道:“我让你在他身边,是想着你多问问徐二公子的事情,结果你什么都没问出来,你还好意思抱怨。”

……

两人还在说些什么,可徐玄英已经听不见了,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他犹如一头愤怒的野兽,想要把目之所及的一切全部撕烂咬碎!他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他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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