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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俊儒雅,卓尔不群。花絮飘扬,灼灼芬华。
即使知道他已有婚约,她也不顾家族反对,甚至不惜被父亲赶出家门,宁愿做妾也要嫁给他。她以为她能抓住他的心,却不曾想到,这二十年来,他的心,只归一人独有,而她再怎么努力,也永远比不上一个去了的人。
徐泰和伸出手,轻轻地替谢氏抹去眼角的泪痕。“你放心,为夫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董氏现在在哪?”
“太医说,老爷现在需要静养——”
徐泰和摆摆手,寒声道:“如此毒妇,为夫定要亲自处置。来人——”
“老爷,谢夫人。”昭华匆匆走了进来,朝两人福了福身,面色凝重道:“董姨娘,去了。”
一个时辰前,徐府柴房。
董氏跪坐在地上,柴房久不见天日,阴暗湿冷,几只老鼠在角落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在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一口水都没有喝,一口饭也没有吃,她不由地想念起前日里她嫌太油腻倒掉的鸡汤。
门吱呀一声打开,突如其来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睛。好不容易看清来人,她忙站起身,喜道:“朱屏,可是夫人要放我出去了?”
朱屏关上柴门,柴房里又恢复成漆黑的一片。“放你?”朱屏笑了笑,“你害得不是别人,是老爷,夫人怎么放你?”
董姨娘的笑容一点点的僵住,扯住朱屏的衣袖,“可是,是夫人,是夫人她——”
“住口。”朱屏嫌弃地甩开她,就像是甩开一只老鼠,“董姨娘,如今证据确凿,夫人就是想帮你,也无能为力啊。”
“那你们也要做点什么啊!”董姨娘尖叫道,“难道就这样放着我不管了吗?”
“姨娘,”朱屏怜悯道,“你到现在还想着你自己?不如想想你那两个女儿罢。她们一大早就去夫人那兴师问罪,惹得夫人很是不悦呢。”
“青阳,安宁……”董姨娘眼神飘忽,“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能,不能……”
“如今,老爷恨透了你,自然也对两位小姐没什么好脸色。”朱屏摇了摇头,啧啧道:“可怜啊,二小姐马上就要议亲了,亲娘出了这事,哪个体面人家还敢要她?”
董姨娘再也顾不了身份,在朱屏一个婢女前生生跪下,“求……求夫人看着我多年忠心的份上,我的两个女儿——”
“当年,你为夫人办成了件大事,夫人允你怀孕生子,可惜你肚子不争气,只生下两个没用的女儿。”朱屏娓娓道,“好在夫人心善,她说了,只要你自愿认罪,不胡乱攀扯,你的两个女儿,她自会厚待。”
“认罪……”董姨娘猛地抬起头,哭道:“我认罪了,我还能活么?!”
“姨娘还不清楚状况?”朱屏厉声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认罪是罪,不认罪也是罪,你觉得你去老爷面前喊冤枉会有用?如果你硬要拉夫人下水,到时候我们都只能一起死!那徐府会是谁当家?自然是浮曲阁那位!到那时候,你的两个姑娘,还能在这深宅大院里活下去?只怕到时候比二少爷当年还不如,只能嫁给别人做妾!”
“妾,妾……”董姨娘剧烈地摇着头,如市井疯妇一般,“不行,青阳安宁,她们绝不能做妾!”
“只要夫人好好的,她们自然不会沦落那番地步。”朱屏弯下身,递给董姨娘一张纸,一支笔,以及……一条白绫。“姨娘,您再好好琢磨琢磨吧。”
朱屏走后,董花叹愣愣地坐在地上,握着一个小巧玲珑的荷包——这是她去年生辰时,她的安宁送给她的。
她自幼家境贫寒,因眉眼之间与柳氏有几分相似,被张氏看中,买入府里争宠。自此,她为张氏马首是瞻,连生孩子的权利都没有。后来,她拼命替她办成了一件大事,终于获准怀孕。她还记得自己痛了一天一夜才把青阳生下来。女儿那么小,那么软,抱在怀里,好像一不小心就要把她弄坏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拿起那条白绫,“青阳,安宁,娘……走了。”
第27章
“死了?”徐西陆皱着眉头问,“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九冬神秘兮兮道,“反正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徐西陆想了想,问:“她有留下什么吗?”
杏浓道:“听说写了封遗书,里头交代了她给老爷下药的事情。”
徐西陆隽眉扬起,“这堆杂物的柴房,除了笔纸,还有白绫,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他转向杏浓,“怎么不见霜华和赵春?”
“回二爷,是夫人的命令,只要以前在董氏手下干活的人,全都被发卖出府了。”杏浓心有余悸道,“那帘茶更惨,挨了五十板子,抬走的时候只剩下了半口气,估计也熬不了几天。”
“这么说,这徐府上下,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和董氏有关的人了?”徐西陆玩味一笑,“手脚也是够利索的。那两位小姐,可还好?”
杏浓摇了摇头,“听说,三小姐听闻董氏的死讯后,当下就昏了过去;二小姐不顾下人阻拦要去找老爷,被夫人狠狠责罚了一顿,现在被禁足在引嫣阁,每天只能吃一顿饭。”
徐西陆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董氏的罪过不应该由她的两个女儿来还。“可有郎中去瞧过三小姐了?”
“还没有,夫人没发话,谁敢去请啊。”
“你去浮曲阁找潘大夫,”徐西陆吩咐她,“就说是我请她去看看三小姐。”
“是,二爷。”
徐泰和因要静养,数日未朝,不少同僚都登门探望。谢稷没有来,他的侄子和儿子倒是一起来了,还带了不少珍稀补品。谢青苏不久前进了御史台,和徐泰和同朝为官,整个人依旧孤清不群,没有沾染上半点的官场之气。
他们二人向徐泰和问了安,就被谢氏叫去,留在浮曲阁喝茶。谢氏问起谢家近况,谢青莘一一作答,谢青苏端坐着沉默,似有些心不在焉。
“姑母清减了不少,祖母若是知道,定又要开始念叨了。”
谢氏含笑道:“谁让你们告诉母亲这些了?你就同她说,我在徐府一切都好,让她莫要挂念。”
“对了,”谢青莘道,“怎么不见西陆兄?”
谢青苏抬起眼眸看向谢氏,思绪总算飘了回来。
“我倒是忘了,你同他是要好的。昭华,你去请二少爷来。”
昭华走后没多久,外头不知怎的突然嘈杂了起来,人声混着脚步声,也听不清楚他们究竟在喊什么。谢家几人眼观鼻鼻观心,均是一头雾水。这时,有个婢女来报:“禀谢夫人,是闻秋阁!闻秋阁走水了!”
不说谢氏,谢家两个公子都站了起来。谢青莘焦急道:“可是你们二少爷住的院子?”
那婢女慌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