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金狐和自己想象的无甚区别,高大爽朗,他自小被大娘送出金家跟大师学武,后来又在上京创立镖局,已经算作是和金家彻底脱离了关系,大娘着意如此,只怕是早就安排了一切,她若有事,绝对不会波及自己的儿子。

金狐此时听缕衣说自己娘亲有事,即是再潇洒的人也会着急,当下金狐就收拾东西欲回江南,正自忙碌,闻得这个送消息的弟弟说暂时不回金家,这才错愕的回过头来问道:“那你住在哪里?上京人流混杂,你一个人独身在外也不好,要不……”

“他和我在一起。”林之迁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听到自己再次出声也很郁闷,只是今日看菜菜从一个偏僻的小店出来,只怕他来上京报信並没带多少细软出来,况且,他也知道菜菜在金家不受重视,出得这趟门很不容易,所以早就存了心要菜菜和自己呆一起,当时怕菜菜拒绝才未说,只当下金狐这样一问,也不知道急个什么劲,顺口就答了出来。

金狐看了他一眼,林之迁心内计较,面上却无甚表情,四平八稳的模样叫人看不出什么来,金狐见他如此,再看菜菜也没拒绝,余下的话也自吞回了肚子,只道:“那我这个弟弟就麻烦你了。”

出得金狐镖局,菜菜看了眼林之迁,他自然和别人不同,看出了林之迁有点不耐,心里转了个圈,口气柔软,知书识礼的道:“哥哥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你有什么事?”林之迁问道。

“哥哥别问了,我自有安排。”缕衣只是微笑。

林之迁心内有点不舒服,却又不知道自己心内是为什么不舒服,看他笑得这么逍yao,只能迟疑道:“那好,你弄完了去水区楼找我。”

缕衣笑而不答,嘴角完全翘起,显是心情极度好,林之迁看了却越加难受起来。

不说林之迁满腹狐疑不安的回去查他的身世去了,却说到了晚上菜菜还没到他这里来,水区的小二说根本就没一身红衣,额角眉梢有红痣的少年来过,就是外面也没见长得好的红衣少年经过,林之迁也不知心里这又苦又涩的是什么滋味,只是坐立难安,心内打鼓一样莫名烦躁。

坐下站起几个来回之后,小二都添了几次茶水,林之迁这才耐不住的出了水区楼往白日有点印象的偏僻小店寻去。

菜菜不在眼前则罢,他出了金府也很想念他,毕竟这么多年,除开林薛就只有菜菜打入他藩篱遍筑的内部,只是他一贯严谨,少年老成,跟着林薛这么多年,做人做事都讲究个滴水不漏,别人自是看不出他有什么思虑,这次菜菜出现在他面前,他心内是极度高兴的,面上难得的带出的那点喜色才让陌倾城瞧了去,只是他内敛成xing,冷淡成癖,不好多说,况且那个孩子总是喜欢蹬鼻子上脸,在金府就知道紧追不舍,若被他知道自己这么想他,只怕要被他笑话,一连串下来,才让人觉得他还是那个淡淡然的林之迁,对什么都不在意。

林之迁也搞不定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最近为了查询林上邪的事很是费了一番功夫,三皇子那边只说青藤令或许可以纠察出当年的事,毕竟傲龙堡至今屹立,若有青藤令在手,当然不敢丝毫隐瞒,若要得到这青藤令,必先从林上邪最后消失的地方——水区楼开始查起,如此一番下来,他手中势力不多,很多事需要他亲力亲为,所以关于菜菜,加上他又到了身边,那些细枝末节影响自己的情绪就想得少了。

却不料这孩子转身就不知闹腾些什么,竟然这个时候了还没过来,林之迁心内又开始隐隐闹腾,早上从金狐那离开就开始,那孩子不知道偷乐些什么,问又问不出来,林之迁又气又觉得呕心,在金家的时候明明两人无话不说,到了这外面不知怎的就觉得有了点隔阂,心内这么想的林之迁虽然不高兴,却也管不住自己的心对他不管不问,所以这才急匆匆的寻了出来。

有点愤怒的是,到了偏僻小店,那打瞌睡的小二竟然告诉他,那个红衣少年还没回来,林之迁心内焦急,上京各方势力参杂,可别是得罪了谁,幸好接下来那个小二似是想到了什么,有点暧昧的道:“嘻嘻,那小公子倒是问过我秦淮河什么时候迎客,可别是去了那销金窟吧,啧啧!那的美人手段了得,些许就是一夜千金,红衣小哥那么俊俏的少爷,啧啧……”

林之迁闻言勃然大怒,秦淮河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地方,有时候谈事还带人去过,他年纪不大此前跟着林薛专心习武,並未经历过那番温柔情事,所以也没什么心思在那上面,只知道秦淮河的小倌花娘很多,有时候迫不得已怀里也会趴几个,不过都心无旁骛的虚虚应付即算,想不到啊想不到,林之迁一口白牙差点咬碎,几个跳跃使出轻功就往那灯火流泻仿若白昼的秦淮河飞奔而去。

金缕衣此时坐在秦淮河满室香氛的待客室内,听到金寻报告说林之迁已经去了他住宿的小店,只是微微一笑,还带了点纯洁无垢的懵懂,挥挥手示意他下去,扯乱衣襟和头发,回转身就朝内室的床铺行去,那里,可是他花费了大笔银子请来的美人,最难消受美人恩,若一点都不享受,也着实浪费了点。

于是,林之迁过来的时候,他家胆大包天的菜菜已经亵衣半退,发丝凌乱,而那个美人径自婉转吐息,一个白花花的身子躺在床上,隔着透明度很高的薄纱,林之迁只气得差点挥剑掀了屋顶,可偏偏金缕衣还嫌不够,假装不知道房门大开,似忍耐不住的抚上了身下人儿的下身。

不看不知道,林之迁开始还以为菜菜身下的是个女子,直至金缕衣着意安慰身下那里才看清他底下的那个人哪里是女子,明明就是兴致高涨的小倌!

“金、缕、衣!!!”林之迁咬着牙扯开那片薄纱。

“啊?”金缕衣茫茫然的回头,对了半天焦距才看清眼前的是林之迁,似无甚大事的问道:“啊?哥哥你也来了,找到喜欢的了么?”

“金缕衣!你给我起来!”林之迁看他若无其事的继续安抚着身下的小倌,那小倌双手缠绕住他的脖子,也似越加兴奋难忍一样,白皙双腿紧紧夹住身上人的手掌不断自渎摩挲,是可忍孰不可忍,何况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超出想象,心内气愤,林之迁已经等不及他自己慢吞吞的反应过来,一个使力就把他从小倌身上提了起来。

“你不是有毒么?怎么也敢跑这里乱来。”

却听金缕衣慢吞吞的道:“哥哥也忒为难人了些,这个关键时候问这个,我难道会故意害人不成,再说,我的毒又不是抑制不住,给他吃了避毒丹不是一样没事么。”

“你……”

林之迁心内着实不爽,听他慢悠悠的答完似又想爬回那玉体横陈的床上去,也顾不得他的意愿,把他半挂在身上的衣衫拉紧,一个使力就抱了起来,推开窗就这么跳了出去,还呆在这里,他保不定自己会气得吐血。

“哥哥也真是的,是男人总会有囧囧的嘛,干嘛把我拖回来,再说,我办完事自然会回来,哥哥何必急于一时。”

哼哼,等你办完事,黄花菜都凉了,他就知道,他一天心绪不宁,肯定是他闹的幺蛾子。

“你今天说要办的事就是这事?”

“是啊,我不好意思说,早知道哥哥也要去秦淮河我早就直说了。”

“……”林之迁叫自己不要生气,只一张脸低沉沉的,吓得到别人却吓不倒着意要撩拨他的金缕衣。

“啊,对了,今天的这个美人真是热情,我还没开始了,他就情动了,也不知是怎么练的,身段也软……”

“够了!”林之迁“啪”的一声砸到桌子上,茶杯都跳了好几下才安稳下来,缕衣看他脸色纠结,只怕刺激得过了,遂终于安安分分的坐了下来,有点不知所措的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我能怎么,还不是被你气的。

“哥哥,我……”缕衣吞吞吐吐。

林之迁抬头,“怎么?”

“我、我……”金缕衣脸红的垂下头,不好意思的道:“我下面疼……”

有一刻,林之迁差点扑上去查看他的身体怎么了,却只一瞬他就反映过来,菜菜说的此疼非彼疼。

满室寂静,林之迁感觉耳边菜菜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也跳得快了起来。

“你、你……”

“哥哥,我疼……”金缕衣似已经放弃了羞窘,受不住的挪了挪身子,那薄薄的亵衣本就没扣好,现下被他这么一扭动就松松散散的滑了开来,金缕衣满面春水,眸光迷乱,凌乱乌黑的发丝垂到胸前,遮掩不住的春光从雪白的胸口露出来,林之迁看到那探出头来的一点红茱,心口一窒,感觉脑袋里都是电闪雷鸣,呼吸猛然就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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