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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地上乘,许多地方也都有少量,加之又是贴身之物,根本没什么人见过,故此跌跌撞撞地去了许多地方才终于确定了淮安,还没到淮安人却没了。
长安本已做好心里准备,却也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顾鸣,对着顾临之的坚定只是因为他想帮师兄,如今对着宁致远,却也说不好是何想法了,原本只想要一个交待,但现下兴许所谓的生父跟亲近的师兄是亲生父子,这种感觉太复杂了。
宁致远能听懂他,轻声唤他,“长安”,宁致远极少唤他长安,长安按着师叔胸口撑起身,宁致远收了调笑,长指绕着他的发,一圈又一圈,神色专注又温柔,“你看,你的名字只有长安二字,既不随父姓,也不随母姓,只是长安,无论顾鸣是不是你生父,你既不属于顾家,也不必纠结于过往,你是灵山的长安,是师叔的小六,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宁致远翻身把长安压在身下,埋首吻他,含了长安的舌缠吻得柔情百转,“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师叔在呢。”
长安被含化了冰凉,熨帖出滚烫,揪着师叔的前襟抬首吻去,他如今有了师叔,有了归处,再不是前后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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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日。信都顾家。
顾鸣近来精神很差,祁望舒来信都找他谈过之后便回去了,当初为了拉拢朝中贵人,打通多方官口以利生意往来,他利用各方牵线搭桥,才在与朝廷少量生意往来中结识了宫里的贵人,随后拓宽了朝廷的订单更是食髓知味,对方看中他的经商头脑,他便在接触中抓住一切可乘之机同人结交,终于在五年前得到机会。
朝中有贵人在私用香料谋取钱财,但宫中势力又盘根错节,实在不便,同顾鸣几番接触下来看中他的生意范围,便着人同他谈此事,顾鸣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打滚,谨慎惯了,便想弄清楚香料是什么情况,对方只派了一位内宦来谈,阴着调子表示上头喜欢少说话多做事的人,如今想要拓开朝廷这条路,便得要舍得。
顾鸣咬牙应下了,他野心勃勃,从来不介意刀尖舔血。
原先几年一直顺风顺水,没成想这两年却状况频出,上面的人既要通过他多方敛财,却不想见这些东西在他手下出问题,如今财敛足了,他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一定会被人一脚踹开。
幸而他留了后手,先前经手的香料详细分量,来源和经手人都记录在册,手中只要攥着这些证据,他就还有利用价值,双方还能维持平衡,他将证据藏得妥帖,狡兔三窟,绝不嫌多,只是上面的贵人手段颇多,心狠手辣,他如今也寝食难安,头顶上的尖刀悬而不落,还没有动静他却已经磨得难耐。
屋顶瓦片的磕碰声打断了顾鸣的思绪,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近来高度紧张,轻微的动静都能激起反应,迅速地抓起手边的刀,顾家除了护卫,其他都是些打理日常的家仆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两个孩子跟着顾鸣做生意,会些拳脚功夫却不精进,程笙身子骨又弱......
顾鸣收回乱序的念头,头顶的尖刀终于下滑,被束缚住的猎物止不住挣扎,顾鸣闪身出了院子,便见两个蒙面人,院里安排的护卫已经尽数倒地,竟在顾鸣察觉到动静之前尽数被处理完了。
两个蒙面人见着人出来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往他这边来,闲散的姿态仿佛只是在院中散步,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顾鸣咬牙抽刀,闪身进入状态,纵然拼不了也要放手一搏,黑衣人身形诡秘,只动了一个人,连刀也没拔,拨开了刺去的刀,转身踹在顾鸣小腹,力道重得将人震得倒退数步,顾鸣唇角渗了血,不能后退,只能往前挥刀砍去,被黑衣人逼得连连倒退,刀锋滑过时割破了黑衣人的衣袖,对方来了兴致,这才抽出刀来。
房间里已经陆续有动静,顾恒之近来发现父亲神不守舍,迫近年关时清账也屡屡出错,实在太古怪,今夜院中传来打斗的动静,他翻身坐起,来不及思索便寻了墙上挂的刀,听见不远处传来闷在面罩下的声音,“东西交出来,还能留你妻儿。”
顾鸣已经来不及反应,被划破手臂,刀已经脱手飞了出去,被黑衣人一脚踹倒滑出几米远,另一个黑衣人没动静,只站在靠近房间的柱子上准备起身进房,戏看完,该做事了,还没站直身就闪身躲开了挥来的刀。
顾恒之一击不中,抬手往前挥去,又被轻巧躲开,顾临之偶有回来会指点他,但毕竟回来得太少,他学得有限,不远处的房门推开了,顾恒之在单打独斗间喘着气喊道,“思思快跑”,顾思之抬眼时兄长已经被掐住脖子抵在柱上,当即尖叫出声。
此时再躲已经来不及,顾鸣撑着刀要起身,对这场毫无胜算的打斗漫出无力的绝望,“若伤我妻儿,你们绝拿不到东西”,奈何今夜黑衣人是有备而来,要从顾鸣口中逼出东西来,不择手段,黑衣人用刀鞘将顾鸣撑身的刀远远挥开,在他腹上划过一刀,顾鸣当即跪倒。
顾思之手无寸铁,挣扎要去拿东西,其他房里的人陆续被顾思之的尖叫吵醒,一时间屋里全是动静,顾恒之颈上的手渐渐收紧,被掐得眼前发黑,还要抬脚去踹,黑衣人没了耐性,阴沉地对着顾鸣的方向说,“你儿子的命还要不要?”
手下使力就要拧断顾恒之的脖颈,电光火石之间听到咻一声,黑衣人松手将人丢开,迅速回身用刀抵住飞来的利箭,碰撞的力道震得刀身晃出声响,顾鸣和顾思之抬眼望去,夜风拂过衣袍呼呼作响,墨发扬起,站在高墙的人影看不出模样,一人挽着弓迅速搭箭,在箭射出的同时几人飞身落下,顾思之泣声喊道,“大哥!”
黑衣人见势不好,主子交待若盘不出证据,就必须一齐灭口,绝不能让他有同旁人交待的机会,迅猛抬刀往顾鸣心脉刺去,刀竟被飞来的铁骨扇拦腰割断,刀尖落在地上锵一声,飞出去的铁骨扇又旋了回来往黑衣人身上撞去,黑衣人仓惶退开,看见铁骨扇回落在一人手中。
对方笑声佻达,飞身前来,手中扇子直刺要害,黑衣人抬刀格挡,闪过身就要往肩处劈去,今夜若成不了,回去也是死,黑衣人狠命劈进,在旋身之间还挑起了顾鸣的刀,双刀在手,不退反进,疯狂往顾鸣的方向袭去,宁致远缠斗间还要仔细顾鸣的情况,一时间战况胶著,顾临之赶过来扶开顾鸣,将战场交给了师叔。
顾鸣看向院子的另一头,粗喘着问,“恒之和思思怎么样了?” 顾临之查看着伤口,交待门口被吓得腿软的侍女拿纱布过来,利落地给顾鸣上药,分神仔细着院内的战况,“无碍,恒之只是晕过去了,还好赶上了!”
长安大致探了一下顾恒之的颈侧,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