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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伤是最严重的,捂在伤口上的右手上全是血,还有血液正顺着他的手肘与指尖滴落。

秦亦见状,忙拿出了一包止血粉来递给胡莱。

胡莱正要给宫枭抹上,他却摇了摇头,说道:“小伤而已,不用浪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大家一起去前面看看――我在那边发现了很大一片坟地。”

听到坟地两个字,胡莱双手一抖,止血粉全撒在了地上。

秦亦肉痛地看了一眼白乎乎的地面,扶额道:“那就走吧。”

宫枭没动,一双眼笑眯眯地看着胡莱。

胡莱摸了一把脸,问:“我脸脏了吗?”

“我走不动,你得背我。”宫枭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胡莱看向丁陆:“你怎么不叫他背?”

宫枭瞥了丁陆一眼,更加理所当然地说道:“他那小个子,背不动。”

“……”胡莱无话可说,认命地弯下了腰。

宫枭轻笑一声,伏到他背上,指挥道:“你走最前面,我才好带路。”

在宫枭的带领下,几人在泥巴路上前行了约十分钟,就走上了道路上分出来的一条小径。

这条小路宽度仅有二十厘米左右,两旁都是田地。但越往前走,这条路就越宽阔起来。

更准确地说,是小径没了,他们顺着小道走上了一片未经开垦的草地。两边不远处都是树木,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个怪物的影子。

地上那些草的高度大约到了小腿肚的位置,偶尔还有长了刺的藤蔓出现,众人走得很是辛苦,胡莱身上背了个人,更是累得喘气,不由问道:“到底还有多久啊?”

“马上就到了,喏,就在前面。”宫枭说着,向前方指了指。

借着月光,众人能看见在满地差不多高的杂草之内,有一小块看起来更高了一些的草。在那边,还有一根一人多高的木头棒子,上面似乎绑了什么东西。

一边观察着,几人就走到了那附近。

胡莱狐疑道:“不是说一大片坟地吗?我看着也就这一座坟包啊?”

宫枭拍了拍他的背,示意胡莱放了他下来。

他指向那一处坟包,悠悠说道:“半夜刨坟的话,是不是很刺激很有趣,很想试试看吧?”

马薇丁陆和胡莱整齐地摇头:“不想!”

秦亦问道:“刨坟做什么?”

宫枭耸了耸肩,道:“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呢?都听我的,赶紧刨吧。”

这个人总是这么神秘兮兮的,秦亦皱了皱眉,向那坟包走近了一些,看清了坟前那根木棒上挂着的东西。

这是一张写了字的布,可现在布都残缺了,上面的字也同样模糊不清。

胡莱伸展了一下身子,向宫枭道:“我可就信你这一回,你要敢耍我们,我一会儿就把你埋到这坟包里去!”

宫枭挑了下眉,抬起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说这里没有能用的工具,但众人都是玩家,随身携带的储物戒里是有武器的。

原本用来杀人保命的刀刃,现在却成了用来刨坟的工具。

暗淡的月光下,四道人影埋首于一处泥土坟包之前,认真且尽力地刨挖着。

即便是有人一起,可半夜三更在这里刨坟,仍是让人心生惧意。

好在这坟包不高,大约七八分钟之后,秦亦就第一个碰到了被埋在泥土下面的竹席。

这是用很薄的竹片编织而成的席子,在农村里非常常见。

从古代开始,就常有用席子裹了尸体掩埋的事情,现在他们面前这个坟包的主人显然也是被裹在了席子里。

看到竹席,也就意味着在这薄薄一层席子下面,就是一具尸体。

胡莱紧张地咽了下唾沫,放下手里的刀子,朝秦亦身侧靠了靠,低声道:“大姐,我怕。”

秦亦无奈,又刨去了一些泥土之后,扯住竹席一端,用力向上拉了一下。

这一拉,她就感觉到了一股很大的重力,这重力少说得近百斤。

她皱了皱眉,暗想道,既然是很久以前的尸体了,为什么还会这么重?难道不该早已腐烂变成了一堆白骨?

见她拉了一下没拉动,胡莱便伸手来帮忙。

二人合力,终于将那席子扯了开来。

被裹在席子里的尸体随着席子的扯动而滚动了一圈,落在了坟坑之内。

而在看到这具尸体之后,四人几乎同时从脚底窜起了一阵寒意,瞬间袭遍全身,直冷到了心窝子里――

尸体的正面向上,白色的T恤因裹了席子的缘故而不算太脏,一条看起来像是中老年妇女所穿的,印满了红色大牡丹花的裤子正穿在她身上。

那张面孔,尽管苍白如纸,也是在场每个人都能一眼认出来的。

她,本该躺在那条街道上。

“田……田真怎么会在这里?”马薇直接就哭了出来。

胡莱死死抓着秦亦的胳膊,浑身抖得像筛糠。

正因为他的用力,才让秦亦在疼痛下稍微保持了些神智。

她转过头冲宫枭问道:“你怎么就知道叫我们挖这座坟……”

可回过头去,背后哪里还有宫枭的身影?

空荡荡的一片草地上,唯有远处的树木在月光下影影绰绰的,像是一只只巨大又可怕的怪物。

秦亦的头皮一阵发麻。

其他三人也终于注意到了宫枭的消失,马薇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下哭出了声来。

胡莱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牙齿咯咯作响,道:“你别哭了,老子也想哭!”

刚才他们四个都将注意力放到了挖坟上面,谁也没有注意到宫枭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秦亦回过神来,忙蹲下身摸了摸田真的手腕。

透骨的冰凉感瞬间从她的指尖传遍全身每一个毛孔,她摸着没有一丝脉搏的纤细手腕,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死了。”秦亦艰难地开口。

如果他们没有把她一个人放在街道中央,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还有宫枭……刚才出现的,是他的鬼魂吗?他也死了?

大约也是想到了这一层,胡莱双腿猛地发软,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去。

如果宫枭死了,那他刚才一路背过来的……不就是鬼了?!

对于最怕鬼的他来说,这简直比一刀杀了他还可怕!

秦亦见他这样,实在不忍心说,还有一种可能是刚才那个带路的根本不是宫枭。

是宫枭的魂魄来带路的话,为什么不带他们去找他自己的尸体,反而来了田真这里呢?

但一切都只是猜测,秦亦咬了下嘴唇,说道:“既然人都死了,坑也挖了,就好好把她埋了吧。”

三人沉默不语,都不太想动手。

席子都被扯下来了,要再埋人,那不是还得把尸体从坑里抬起来裹上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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