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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

夏妈妈从外面进来,禀告道:“夫人,魏二郎君过来了,东西也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去正好。”

魏夫人携着田诺往外走:“那便现在出发吧。”

这个时候出去?田诺奇怪:“阿娘,我们要去哪里?”

魏夫人笑道:“不是我们,是叫阿欢陪你去给白大人致谢,昨日多亏了他。”

见白雁归?田诺神情顿时僵住。

魏夫人讶然:“田儿不愿去?”虽然失礼,但女儿真不愿去她自然是不愿勉强的。

“没有。”田诺低下头,脸上烧得慌,一码归一码,即使从前有再多的恩怨,昨晚也确实是阿兄救了她,感谢是应有之义。

魏夫人见她粉面飞霞,螓首低垂,脑子拐了个弯,恍然大悟:她的宝贝女儿这是害羞了?

趁后面抱着礼物的秦妈妈和天冬没注意,魏欢凑到她边上,一脸歉意地道:“你白大人从前的事,我告诉姑母了。”

田诺:“”她就不该对魏欢的靠谱程度抱有希望!难怪娘亲一脸暧昧的样子。她大概是误会自己和白雁归的关系了。可其实也算不上误会吧。

她心乱如麻,等到魏欢在一座小院外面停下,兀自没有反应过来。魏欢敲了敲门,很快,云鸢一脸瞌睡地过来开门,见到他们一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田诺:“”她居然不知道,白雁归原来是住在丞相府中的。

院中传来几声咳嗽声,白雁归清冷的声音响起:“我身在病中,不便见客,帮我回了吧。”

云鸢道:“是郭大娘子与魏二郎君。”

白雁归:“请他们进来吧。”

院落不大,他背对着他们,宽袍木屐,手执花剪,正弯腰专心修剪一丛茶花。两个童子跟在他身后,一个执壶,一个捧盘,小心翼翼地服侍着。

直到最后一剪修好,他才直起腰来,将手中花剪交给童子,又从童子捧着的盘中拿起白布巾子擦了擦手,这才回身看向他们。

大概由于没打算见客,他穿着常服,没有戴冠,只用一根式样简单古朴的木簪固定住发髻,玉白的面容上,星眸淡漠,薄唇微抿,虽然清冷如昔,却因打扮随意,少了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肃。

田诺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他的脖颈上,他贴了块膏药在昨日被她咬过之处,修长无瑕的颈上多了黑色的膏药,显得分外刺目。

田诺的脸“腾”的一下又红透了,她昨夜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咬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有事?”他问,目光从她艳若朝霞的面上掠过,看似不动声色。

魏欢是陪客,自觉地将说话的机会让给田诺。

田诺垂下眼不敢看他,裣衽一礼:“昨夜多亏白大人施以援手,救我于危难,郭田略备薄礼,谢白大人之恩。”

“薄礼?”他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田诺示意秦妈妈和天冬将礼物奉上。

他看都没看一眼,淡淡吩咐:“云鸢收下。”又问,“县主还有别的事?”

他已经知道她受封的事了?田诺一愣,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响起:“县主的心意我已收到。若无他事,恕我不留客了。云鸢送客。”说罢,也不理众人,自己转身往屋内走。

屋外众人全都愣住,都说白雁归行事乖张,不近人情,没想到传言丝毫不错。只有田诺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不高兴了,不再是昨日对她不冷不热c陌生疏离的态度。

魏欢跳了起来:“姓白的,你拽什么拽,表妹好意上门道谢,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咦,表,表妹!”

本来在他身边的田诺忽然跑了出去,赶在白雁归即将进屋之际一把拉住他的袖角,叫道:“阿兄!”

白雁归的脚步顿住。

田诺语速飞快,急匆匆地道:“我知道阿兄救我,不是为了这些,不过是阿娘和我聊表心意罢了,你别误会。”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走。

她抓住他袖角的手越攥越紧,咬了咬唇,毅然决然地开口道:“阿兄,对不起。”

“对不起?”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她低着头,声如蚊蚋:“你的脖子上”过去的是非难以分说,可至少这件事是她的错。

他终于回过头来,乌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没来由地心慌。他的唇角忽然勾了勾,随即俯下身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独属于他的温热气息拂过,“轰”一下,如有烈焰席卷,她全身都烧了起来。

他在她耳边说:“你不必抱歉,我很喜欢。”声音清冷,话意暧昧。

因着他的一句话,她做了一整夜的乱梦。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醉意朦胧的那一夜,被他搂在怀中,硬逼着啃了一晚上的脖子,愣是为他原本的伤添了无数同伴。

然后他倒打一耙,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如羽毛轻点:“盖了章,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

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偏偏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任他微凉的唇落到她唇角,一下一下,如细雨飞花,缠绵温柔

田诺呻/吟一声,从睡梦中惊醒。她猛地坐起身,心脏兀自扑通通乱跳: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又双叒叕做和阿兄在一起的梦?她是不是完蛋了?

她大概,再没办法将他看作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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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天已蒙蒙亮, 纱帐外灯火朦胧。天冬听到她坐起的动静, 迷迷糊糊地起身问道:“县主, 可是要喝水?”

田诺双颊有如火烧,不好意思说自己做了奇怪荡漾的梦, 轻轻“嗯”了一声。

天冬抬手摸了摸几上的茶壶:“已经冷了,我去小厨房重新倒点热水。”随即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天冬提着茶壶开门走了出去。

屋中恢复了安静,她乱跳的心渐渐平静, 困意袭来,正要朦胧睡去。蓦地,隔壁响起了说话声。一开始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忽然一道含怒的声音高了起来:“皇后是尔等不想当就不当的吗?”

这声音,她的便宜爹郭畅?田诺一瞬间清醒过来。

东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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