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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肚子有些疼,但不重, 如今夜深了, 楚恒又有些困, 不愿折腾,跟肚子里的宝宝小声道:“乖宝, 睡觉了。”

还轻轻揉了揉圆滚滚的肚皮。

不过还没酝酿出睡意, 这疼却愈发的重起来, 而且身后也有些黏腻,仿佛有什么流出来了。

楚恒立刻反应过来, 是羊水破了。

王医正早就告知他生产的一应事项, 所以楚恒也不惊慌, 有条不紊的安排:“宝霖, 我要生了, 你快去叫王医正, 准备生产用具, 再安排人去找摄政王,告知这件事。”

宝霖吓了一跳, 不过他也稳得住,立刻去叫醒轮休的佑安,迅速布置起来。

整个寝殿灯火通明,宫女太监们皆站在外头等候吩咐, 内殿楚恒肚子疼的厉害, 却咬牙没有吭声,皇叔不在这里,他就是大楚国的皇帝。

王医生探查过后道:“陛下, 是要生了,不过宫口还未开,您且得等一等。”

楚恒颔首:“朕知道了。”

楚恒虽是个双儿,但生产与普通女子并无太大差别,楚恒也只能等着,一边在心里想,皇叔行至哪里了,能赶回来么?

不过若皇叔赶不回来也无妨,毕竟是他不小心。

一开始,楚恒还有精力乱想,随着密集的阵痛,楚恒很快忍不住了,小声倒吸气,眼眶也红了,他想过会疼,但没想过会这么疼!

王医正自小看着楚恒长大,心疼极了:“陛下,您若是疼狠了,叫出来没事的。”

楚恒却咬着嘴唇,不肯叫出声。

炎窝在楚恒枕边,急的两只触角快打结了,可惜它只是一只蛊,除了陪着楚恒,什么都做不了。

容臻将军务安排妥当,命人严密看管吕炆,妥善处理战俘,生怕功亏一篑,他手下的将士们都知道他归心似箭,纷纷表示一定做到万无一失,让他赶紧先回京,故而楚恒收到消息时,容臻已经行至半道了。

不过他到底是人,在距离京城尚有两百余里路时,天已经黑透了,追雨也累的浑身是汗,他只能找到驿站停下来歇歇脚。

可刚用完膳,容臻的心蓦地漏跳一拍,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令他惴惴不安。

小恒儿!

唯一能牵动他心神的,唯有小恒儿。

可是算算日子,如今刚九个月,还未到生产时候,难不成有什么意外发生?

想至此,容臻立刻起身,又去牵了追雨,追雨还有些闹情绪,它刚吃饱,正合适睡个觉,休憩一番,容臻摸摸他脑袋,对上它黑亮的眼睛道:“小恒儿可能出了事,我很担心,我们快些回去!”

追雨极通人性,一听见小恒儿,就知道是主人的心上人,立刻不闹脾气,等容臻翻身上马,便如箭一般窜出去,丝毫不见之前疲态。

深夜寂静的官道上,一人一马极速往京城的方向走,行至一多半时,忽然看到一队人马过来,容臻认出是宫里的御林军,立刻上前拦住,御林军见到容臻,喜出望外:“王爷,您回来了!陛下要生了!”

容臻抓着缰绳的手一紧,怎么会提前发动?

来不及多问,容臻再次加速往回赶,心里默默道,小恒儿别怕,我回来了。

楚恒已经疼得满脸是汗,可是宫口还未开好,他也只能忍耐着,恍惚中似乎听见皇叔的脚步声,可是偏头一看,却没有人。

佑安心疼道:“陛下,您喊出声吧,别忍着了。”

楚恒却仍旧咬着牙,不吭声。

为了分散这疼痛,楚恒只能想别的事情,他想,生子不易,以后一定要想法子提高女子的地位,毕竟这楚国并不是单靠男人撑起来的。

等到了后半夜,楚恒终于开始要生了,他这才发现,他方才的疼比现在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他再也忍不住了,开始掉眼泪,呜呜哭:“好疼,我再也不要生了!”

佑安也跟着眼眶泛红,不住的让宝霖去宫门口打探,看看摄政王回来了没,终于,宝霖大声道:“摄政王回宫了!”

床榻上的楚恒也听到了,漂亮的杏眼蓦地亮了起来,仿佛连疼痛都随着远去,他殷切看着门外,终于看到了一身风霜的容臻。

“皇叔……”楚恒眼泪成串的落下,“你回来了。”

声音又细又弱,听着便叫人心疼不已。

容臻大步过来,只在外殿解了战甲,还未来得及更衣,不过如今谁也顾不得计较,容臻抱着楚恒,让他枕在臂弯:“小恒儿,是我回来晚了。”

“没有。”楚恒疼的吸气,“是我不小心抻了腰。”

容臻低头吻他满是汗水的额头:“没事,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降生。”

“嗯!”

楚恒揪住容臻的衣袖,丝毫不怀疑。

有容臻的陪伴后,楚恒浑身都有了力气,他毕竟是男子,体力比寻常女子好了许多,再加上王医正怕他生产困难,一直控制着胎儿的大小,所以生产还算顺当。

饶是如此,也用了近两个时辰。

等到天亮之时,皇帝的寝殿内蓦地传出一声嘹亮哭声,此时天边一片灿红色朝霞,仿佛火焰一般明亮,且久久不散。

一般春日极少有这么灿烂的朝霞,百姓们出门见到,都觉得是异象,说不定是天上的哪位神仙投胎出世,等到知道是宫里降生了太子殿下后,立刻就道,这太子殿下,生时携带异象,必定是不凡之人。

楚恒折腾了一夜,疲乏至极,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刚出生的宝宝,就累的睡了过去。

奶嬷嬷抱着孩子给容臻看,容臻只瞥了一眼,说了句“真丑”后就不理会,叫她们带下去喂奶,自己则一直陪着楚恒。

更换了被褥后,容臻小心将楚恒放下,楚恒睡梦中眉头轻轻蹙了蹙,不过在嗅到容臻的气息之后,就安稳了下来。

容臻翻身也上了床,帮楚恒调整了姿势,让他睡的更安稳,心里默默想,以后再不叫小恒儿生了,一个就足够。

他之前读医书,曾读过一本,里头有个方子很有意思,这位医师的妻子生产时难产,险些没挺过来,身子落下病根,以后若是再有孕,恐怕性命难保,他用尽法子才将将养回来,可妻子的身体承受不住凶猛的避子汤,于是这位大夫突发奇想,能不能让他服用避子药?

后来他便开始研究,还真的研究了出来,方子也都写了出来。

可惜这方子太过惊世骇俗,甚至可称得上颠覆人伦,故而从未流传开来,容臻也是偶然得到的。

他有过目不忘之能,如今还记得这方子,他准备与王医正探讨过后,就服用,这避子药丸用一颗,就可使人三年无法受孕。

容臻不愿让楚恒饮避子汤,就让他来。

他一路奔波,几乎是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看着楚恒睡的安稳,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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