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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辨不出真假,只以为容臻被他伤了心,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没有的事,皇叔仍英明神武、俊美不凡!”

“是么?”容臻深邃的眸子盯着楚恒的嘴唇,不知何时才能尝到滋味,面上叹了一声,“方才真是被小恒儿伤了心,需得小恒儿抱一下才会好。”

楚恒是真的怕容臻生他气,他如今只有容臻了,他眼眶泛红,扑进容臻怀里,瓮声瓮气道:“皇叔我真的知错了。”

见把人逗得快哭了,容臻才见好就收,手臂揽住他的细腰,轻抚他纤弱的背脊,“好了好了,皇叔原谅你了,不生你气了,嗯?”

“真的么?”楚恒自容臻怀里仰头,猫儿似的圆杏眼还蒙着一层水光,容臻很想顺从心意在他唇上亲一口,但到底已经二十有七,按捺住了,只道:“我最疼小恒儿了,不是么?”

他嗓音低沉,莫名有种蛊惑,楚恒却如纸张一般纯净,完全没觉出不对,用力点头:“我知道。”

这种纯稚的依赖让容臻身体有些躁动,深邃的凤眸也幽深些许:“小恒儿,答应皇叔一个请求好么?”

“什么请求?”楚恒直起身子,“只要我能做到。”

“嗯……”容臻装模作样想了想,“那就要小恒儿一个承诺吧,将来我若是做了违背你心意的事情,饶我一命。”

楚恒有些奇怪:“皇叔为何会做违背我心意的事情?”

“只是怕万一。”

楚恒想了想,认真道:“只要皇叔不做背叛大楚、危害苍生社稷之事,我就永远不会处罚皇叔。”

他的神情一如三年前。

容臻眸子微动,笑意淡了下去,执起他的手扣在自己左胸,字字真挚:“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做背叛大楚、危害苍生社稷之事,我的忠诚,我的人,我的命,都属于楚恒。”

容臻一双眼生的极好,狭长深邃,鸦羽浓密,仿佛浓墨重彩的工笔画,笑起来风流多情,认真的时候又俊美的令人移不开眼。

楚恒就被震撼到了,瞳孔微颤,简直说不出话来。

“回神了。”容臻眼里漾起笑意,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小呆子似的。”

“皇叔待我赤诚,我必不负皇叔。”楚恒反握住容臻的手,给予回应。

这话太动人,尽管容臻知道楚恒并没有别的意思,仍叫他心猿意马,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脸,果然手感极佳:“好,皇叔记得了。”

复又叹息,这小呆子何时能开窍呢?

不多时,敬忠并两个太监抬了奏折来禀,分门别类给放在了案牍上。楚恒在父皇体弱时曾监国,对于奏折并不陌生,而且国丧期间,臣子们猜度楚恒心中悲痛,也不会拿些琐事来烦扰,通篇看下来,基本上都是宽慰的话,引经据典,竟也洋洋洒洒写了千余字。

楚恒看了几本,原本被容臻哄得差不多,这下又勾了起来。

容臻自楚恒手里抽出来奏折丢到一边,揉他脑袋,冷笑一声:“这帮人,除了作文章,还会些什么,以后若是再这么啰嗦,你便叫他们当朝将奏折诵十遍,看他们还敢不敢这般。”

顺着容臻的话想了一下,楚恒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认真点头:“好!”

容臻不愿楚恒劳神,自己帮他将奏折批了,他一目十行,动作极快,朱笔批注的也十分精准,楚恒赞叹连连。

不知不觉到了酉时,天色渐晚,楚恒留容臻吃过饭,宫门即将下钥,容臻得走了。

他虽是摄政王,但毕竟是外臣,除非皇帝下旨,否则没有留宿宫中的道理。

容臻身材高大,俯身撑着桌角,几乎将楚恒完全笼罩了,他柔声道:“小恒儿,今晚独自睡在寝殿,会不会怕,要不要皇叔陪你?”

声音正经,表情正经微带担忧,仿佛真的是纯粹担忧年幼失怙的侄儿无法独自入眠。

楚恒心中一动,仰着头看容臻,确实很可靠的样子。

可他思索再三,还是忍痛拒绝:“不必了皇叔,我自己能行,我也该学着长大了。”

“……也好。”容臻直起身,“那皇叔先走了。”

“我送皇叔!”楚恒连忙站起来。

容臻却按住他肩膀:“不必了,你早些歇息。”

“皇叔也是。”楚恒表情坚定,“皇叔放心,我可以的。”

“那不准再去几筵殿跪着了。”容臻是真怕他再去。

按说先皇驾崩,皇子皇女及后宫嫔妃除新皇外,都需在几筵殿守灵三日,但先皇并未有别的子嗣更无妃嫔,容臻若是不提醒,楚恒必定会去跪着的。

果然,楚恒犹豫一下:“我只跪到亥时可以么?”

“那我叫佑安监督你,若超了时辰,我便要罚你了。”容臻知道楚恒至纯至孝,因而也并未阻拦,“要知道,你若是病倒,那些人就有理由阻止你继位了。”

楚恒连忙摇头:“我会小心,不会病着。”

“那就好。”

容臻说完,在楚恒的注视下走出寝殿,背影说不出的寂寥,他在夜色里苦笑一声,要追求小恒儿,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夜里风凉,佑安找了镶白狐毛边勾金线披风给楚恒披着,衬着他的脸越发的小,佑安不放心道:“殿下,您自己应允的,只到亥时,否则奴才真的会告知摄政王。”

“我晓得。”

楚恒跪在几筵殿中,悄声对着棺椁说话:“父皇,母后,今日第一关,在皇叔帮助下,孩儿算是有惊无险渡过,但以后怎么办呢?”

锦囊里写的治国之策,他如今暂且用不到,能依靠的也只有容臻。

“还有子嗣的事情,孩儿说错了话,被皇叔打了岔才过去,只盼着他们不要再提此事。”楚恒一张小脸皱着,颇为纠结,小声嘟囔,“我是男人,我不想生孩子。”

但是棺椁里躺着的人,无法给他回应。

门被轻轻扣响,是佑安提醒时辰到了,楚恒叹口气:“父皇,母后,孩儿先走了。”他磕了三个头,退了出去。

楚恒躺在东宫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才艰难入眠,还做了个梦,梦里许多看不分明的高壮男子站在他面前要跟他生孩子。

把楚恒活生生给吓醒了,出了一身的汗。

佑安听到响动连忙小跑进来:“殿下,怎么了?”

回想起梦里的情形,楚恒还有些恍惚:“做了个噩梦,实在是太可怕了。”

“梦都是反的,殿下。”佑安安慰楚恒,“奴才这就吩咐人去熬一碗安神汤来。”

楚恒点点头,让佑安去,有些后悔,早知道就留皇叔一同就寝了,有皇叔在,他肯定不会做这种噩梦。

不过刚想完又自己给否了,他已经十七岁了,即将要成为大楚的皇帝,怎么能这么胆小。

喝过安神汤后,佑安见楚恒仍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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