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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边倒,荆梵彻底成了抛妻弃子的渣男代表。
信息化年代, 网络传播的速度太快, 网民们的唾沫星子合在一起也足以淹没一座城。
荆梵无意中浏览到那些恶意的猜测和小道新闻,每一条都说得煞有其事, 其中有部分细节非常隐私, 不是当事人根本无从得知。
随便想想, 都能猜得到谁是幕后推手。
他气得整夜咳嗽不止,第二日就发起了高烧,被送至医院做全身检查。
至于其余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荆弦安脑门被玻璃酒杯砸破,缝了好几针,算是破相了,慕雅妍本来就看其不顺眼,经历过那场糟糕的婚宴后,更是直接回了娘家,嚷嚷着要离婚。
祝玉自顾不暇,受了太多刺激,精神开始出现问题,青天白日里产生幻觉,经常能看到某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在冲自己招手。她害怕得房门都不敢出,就连荆梵住院都没勇气去病房探视,成天躲在卧房的角落里,神神叨叨。
这么看起来,似乎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若这是一部热血沸腾三观正的都市片,兴许编剧为了展现男主的宽宏大量会让其最后选择原谅,父子抱头痛哭,摊开心结,最后HAPPY ENDING。
可惜在荆念这里,复仇的戏码还远远没有结束。
“你说什么?”陆衍听到他接下来的打算时,还有点不敢置信:“你想让那帮老家伙们把股权转让给你?”
春末夏初的咖啡馆午后,因为是工作日的关系,没什么客人,但陆少爷过分惊讶的语调还是让吧台前忙碌的服务生们纷纷侧目。
“怎么?”荆念靠着椅背,表情有点懒洋洋的,就连语调都波澜不惊:“你觉得不可能?”
陆衍勾起茶杯,抿了一口,笑容很敷衍:“即便强势能干如你,我也认为概率无线趋向于零。”
当年P&M刚成立时,因为资金短缺,银行放款限制多,荆梵走投无路,不得不向几个交情一般的朋友融资。后来生意起来了,渐渐版图扩大,过去的几年里,因为荆念,集团更是盈利了不少钱,那几个占着股份的如鱼得水,每年都能拿着巨额分红,可以说是无限养老了。
这种等同于取之不竭的金山银山,他们会拱手让人?除非脑子坏了。
显然荆念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我用高于收盘价百分之十的价格来完成股权转让,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陆衍沉默片刻,拿手指轻点着桌面:“你都谈妥了?”
“差不多吧。”他拿出手机,翻了翻邮箱,直接点开一封关键性的邮件,随手转发给好友,“这个就是最得天独厚的谈判优势。”
数据是集团上季度的财务报表,净利率大幅度下跌,尤其是投资方面,基本全是亏损状态,这属于重大经营性决策失误,主事者要付大半责任。
陆衍瞧了一会儿,挑眉道:“你爸这个私生子一点都没遗传到荆家的经商头脑嘛,照这个光景,没几年就该申请破产了。”
荆念嗤笑了声,没接话。
所以那帮老家伙们才同意把股权转给自己,他们心里很清楚,要是不趁最后机会捞一笔,那今后可能就再也享受不到分红了。
“总之,我要拿到超过51%的股权比重。”
“你想重新召开董事会?”
“不然呢?”荆念垂下眼,掩住眸中的狠厉,淡淡道:“没什么比看丧家犬被迫扫地出门更有意思的了。”
陆衍笑着抚了抚掌:“真的,我觉得也是,不过荆梵能让你这么干?我记得他可是占了40%的股份。”
“不还有二级市场发布的那些股票么?”
“你准备大批量购入?”陆衍顿了一下,难得严肃道:“兄弟,我认为成本有些过高了。”
“别急。”他扯了下唇角,抬起眸来:“八个月前,城东有块地溢价率200%成交的,是荆弦安亲自拍的地。”
“然后?”
然后,可就太有意思了。
当时拍地的几个开发商,有一个是他刻意安排了去抬高地价的。后来荆弦安年轻气盛,经不起激,成交后支付的土地款已经超过战投测算的红线成本,而那块地也有点问题,现在迟迟不能动工,集团四个多亿的资金现在无法回笼。
荆念嘲弄地勾起唇,手指轻弹了一下咖啡杯,里头拉花的纹路被破坏,仿佛一个人哭丧的脸。他看着,轻笑了声:“等着吧,P&M的股票会暴跌,我花不了几个钱。”
人与人的差距太过悬殊。
比起至少卓绝在商学院都能叱咤风云的荆念来说,荆弦安那点小聪明真不够用的。一个月后,当父亲出轨丑.闻带来的后遗症和公司投资失利的□□同时爆发时,他在37层的独立办公室里面对着不断下跌的股价,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想甩手不干了。
秘书用内线电话通知董事会的成员已经全部到齐,他苦笑着应了一声,硬着头皮下楼。
会议室里空荡荡,坐了没几个人。
属于决策者的位置旁有个颀长身影,那人看着落地窗,闻得动静后转过身来。
眉眼阴沉,笑容淡漠。
不是荆念又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荆弦安退了一步,惊疑万分地环顾四周:“李叔,王董他们呢?”
荆念懒得搭理他,坐到椅上,单手翻着经营文件。
“你什么意思!”荆弦安激动起来,瞥见特助走进来,赶紧道:“乔,你来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乔推了推眼镜,公事公办的口气:“因为荆董现在是我们集团最大的股东,最近公司因为经营状况出现了很大问题,所以按照董事会成立的原则,我们可能要重新……”她抱歉地笑了笑,没有把话说全。
董事会可以要求更换执行总裁,只要半数通过,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儿。
荆弦安坐不住了,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最难看的结局,他从小到大都活得唯唯诺诺,太渴望站在金字塔尖端享受众人膜拜的滋味,好不容易和母亲一同哄得荆梵开心,挤掉了同父异母的哥哥,才千方百计骗来了这个位置。
他以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大获全胜,等到老头子百年过去,这荆家的财富全是他的……
熟料这家伙为何总是阴魂不散!
尤其是那样子轻蔑看着他的样子……
荆弦安情绪激动起来,冲上前去拽着面前男人的领口,“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你这个卑鄙肮脏的家伙,和你那个精神病的妈一样,病态又恶……”
话还没说完,鼻梁一阵剧痛。
他立不稳,瞬间倒地。
周围一阵抽气声,可没有人敢上来劝。
荆念嫌弃地甩了甩手,继而微微弯下腰去,对上荆弦安鼻血横流的可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