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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响起。江蓠和蒋鹿衔同时转头,看见了送餐的人。
江蓠抿了抿唇,对他说:“我的饭到了。”
“可以作为补偿送给你朋友。”
她抱起手臂,一副敢饿到我就给我死的表情:“可是我现在非常饿。”
蒋鹿衔沉默两秒,转过身:“我帮你去拿。”
他站在门口接过餐盒,还来不及关门,就被江蓠用力推了出去。
砰——
门从身后狠狠关上。一阵邪风甚至吹动了他的衣角。
江蓠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蒋总,被扫地出门的滋味好吗?”
蒋鹿衔提着餐盒站在门前,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拖鞋。
这酸爽,真他妈的好极了!
☆、29
蒋鹿衔长这么大, 第一次尝到了被人驱逐出门的滋味。而且最让他心塞的是汤杰森幸灾乐祸的话——
报应不爽。
江蓠把他扫地出门是为了给汤杰森报仇。
蒋鹿衔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在江蓠眼中连个刚认识的人都不如。再加上汤杰森摇着尾巴离开的模样太嘚瑟,蒋鹿衔连续两天维持着低气压的状态。
最哭唧唧的莫过于助理方磊。
老板高兴, 他的世界就飘花瓣雨。老板生气,他的世界就一片黑暗。
此时方磊捧着一份快递走进总裁办公室,表情忐忑,双腿都要打摆子。他在办公桌旁停下, 谨慎地将包裹放到桌面, 小心翼翼道:“老、老板,您热乎乎的快递到了。”
蒋鹿衔正伏案看文件,闻言抬头冷冷扫了他一眼, 声音没有起伏:“你看不到我在做什么?”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目中无人吗?他又不瞎, 当然看到了。
“那我先放在那边。”
在脑海里怼完蒋鹿衔,方磊神清气爽地抱着盒子往会客区走。怕自己精分的样子被发现, 他低着头无聊地扫着快递信息。
随后微微一愣:“咦?寄件人是江策……”
蒋鹿衔倏然抬起眼眸:“你说什么?”
身后清冷的话声让方磊停下脚步。转过身把盒子翻了一个面,让蒋鹿衔看寄件信息:“这个快递是江策寄过来的。”
蒋鹿衔的目光直勾勾地停留两秒, 随手扔下笔,面无表情地开口:“拿过来。”
方磊敏锐地察觉到自家老板声音里带着一丝类似于紧张的情绪。赶紧老老实实双手把东西奉上。
简直活久见。
蒋鹿衔用裁纸刀划开纸盒,取出一个正方形礼盒。打开看到里面装着一块百达翡丽男表。他手指摩挲着冷硬表盘, 翻过去在背面看到了J&J刻字。
蒋鹿衔垂眸, 随后又在盒子里看见了一个淡黄色信封。抽出里面的卡片,上面写着:
祝蒋鹿衔先生二十七岁生日快乐。
落款:江蓠
蒋鹿衔微微一怔,良久都没有回神。
方磊咽了咽口水,搞不明白BOSS为什么对着一普普通通的卡片要研究这么久,只是觉得他嘴角那个诡异的笑容有些吓人。
蒋鹿衔攥紧卡片, 仿若不经意地开口:“问你个问题。”
“蒋总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一个女人刚把你赶出家门,又立刻送了东西,这是不是说明她觉得自己做错了?”
方磊意味深长地看着蒋鹿衔:“boss,你被江策扫地出门了?”
蒋鹿衔表情一僵,冷声到:“你觉得可能吗?是我一个朋友。”
哦,我有一个朋友系列。
方磊总算弄清楚了老板这两天不正常的原因。救他就是救自己,他立刻说到:“蒋总,请您记住一点,女生都是可爱的小仙女,她们怎么会错呢!江策……她送你朋友礼物就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你……朋友只要顺着下来,说几句好话哄一哄,很快就会被原谅的。”
听起来似乎是有那么点道理。
“一会还有安排吗?”蒋鹿衔摘下腕上的手表,换上新的。
方磊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没有了,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
天知道他跟着蒋鹿衔已经多久没有体会过准时准点下班的滋味了。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加重了语气。
“那你还在这干什么?”说完蒋鹿衔径自走了出去。
方磊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刻夺门而出。走进电梯的时候还不忘抖着手关掉电话。
阿米豆腐,希望老板天天这样吃错药!
从公司出来,蒋鹿衔先去了一趟花店,这是他第二次走进这个地方。上一次因为江蓠搬家那束花的归属地变成了垃圾箱,这一次,他想看江蓠接过去的样子。
买完九十九朵红玫瑰,蒋鹿衔驾车去了江蓠的住处。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忽然特别想见到她,好像那份礼物在绝处逢生的时候给了他希望。一种奇怪的亢奋在心头蹦迪,竟然令他生出一股毛躁的兴奋感。
一路狂飙,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黑色奔驰隐蔽地停在围墙外面,蒋鹿衔拿上花下车。
恰逢院子里面那道门打开,江蓠拖着行李箱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身穿巴宝莉驼色风衣,脚上踩着普罗恩萨施罗最新款马丁靴,脸上架着一副能遮半张脸的大墨镜,唇畔带笑地边打电话边往出走。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蒋鹿衔能听到江蓠婉转悦耳的声音。
“你能试镜成功太好了,恭喜啊!”
就在半个小时前白焰尘接到了剧组的通知,那部古装剧他试镜成功,过段时间就要进组。江蓠这次帮了大忙,所以白焰尘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她。
“这个我必须要感谢你。有时间一定要请你吃饭。”
江蓠知道白焰尘比自己还大几岁。可是一旦他处于兴奋的状态时,声音就会比平时高,仿若青葱少年。
锁好门,江蓠捏着钥匙,轻轻笑了一声:“可是我现在要离家出走了。”
那端微微愣了一下,“那我就等你回来。”
自从上次在车上察觉白焰尘耳朵会红,江蓠就发现了逗他是一件有趣的事。现在他这个呆萌的反应,让她忍不住扬唇:“行啊,那就这么定了。我走到哪都会记得你这句话。”
白焰尘轻咳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江蓠是在开玩笑。唇边勾起些微弧度,声音清澈:“好。”
挂断电话时,江蓠唇边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散去。转身就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蒋鹿衔。
他身穿驼色风衣,内里是一套笔挺的高定西装,一米八五的身高堪称行走的衣架子。手里捧着一束于他而言有些违和的玫瑰花。
江蓠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他的。一模一样的牌子和款式,为什么好像穿在他身上显得贵到买不起?
她不太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