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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惯她这仗着自己底子好就乱来的模样。他们造型室接待的哪一个人,不是要花费几个小时才能搞出一个满意的造型。

辛以彤当即抓了江蓠过来,用最快的手速给她上了眼影腮红还有唇釉,没涂睫毛膏是因为江蓠自带特效。她边化边磨牙:“我给你化个女王妆,震死他丫的。”

江蓠着急到:“差不多就行了。”

辛以彤哼了一声:“我的字典里只有最好和更好,从来没有‘差不多’。我告诉你,姐姐绝对不会让你素着一张脸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江蓠哭笑不得:“可是这样我会迟到欸。”

“都要辞职了你还管那个做什么。”辛以彤没好气地嘟囔,“你自己看看有几个女人像你这么懒?”

江蓠不敢插嘴。

一个小时后辛以彤终于放了人。看着江蓠那张精致的小脸,满意地掐起腰,“就这模样,和尚见了都要还俗。”

江蓠看向镜子。

辛以彤技术很好,妆不厚重,但是强调了她的眉眼山根。增添了她脸部的立体感,看起来高贵冷艳且气场十足。

辛以彤放下口红,语重心长地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与男人谈判最忌讳的就是突然心软。如果再来一次,你可能永远站不了上风了。”

江蓠垂下眼眸,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情绪。

她在蒋鹿衔面前,似乎从来没有占过上风。这样看来,他是不是始终觉得自己很好欺负?

——

离开辛以彤家,江蓠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准备直接去蒋氏。

出了大门,一道颀长身影进入眼帘。

蒋鹿衔一身名贵的定制西装,身子斜斜倚在车边,指间夹着一支香烟。

他表情淡漠,日光下那双深邃的眼睛被映成了琥珀色。目光透过玻璃落在江蓠脸上,眼底冰冷看不出情绪。

看到她的车开出来,他没有动。似乎在等她主动下车。

江蓠冷漠收回目光,一脚油门踩下,车子扬长而去。

蒋鹿衔脸色阴沉,掐灭烟,冷着脸上了车。

到了公司,江蓠下车快步走向电梯,手腕突然被握住。

“谈谈。”

蒋鹿衔从后面追上来,声音清冷,面色紧绷。漆黑眼底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

江蓠抽回手,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时间,“我早上有个会,结束后去找你。”

说完不等他回应,径自上楼。

江蓠不在乎什么晨会 ,只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LOVE LIEN这个节目是她亲手带起来的,她想在离开之前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也算是有始有终。

散会时在走廊里遇见了蒋晗。平时两人在工作上是王不见王,偶尔她搞个什么小动作,江蓠也都得过且过。

蒋晗被涮的这口气似乎还没散,冲着江蓠阴阳怪气:“还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又靠蒋鹿衔拉回一笔赞助。你这策划当得可是真轻松。”

江蓠抬着下巴,若有似无地牵了牵嘴角:“听说王总投了你的选秀节目?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不要到时候数据太难看让人家赔成底朝天。”

蒋晗眼含讥讽,“王总撤资是他有眼光。江蓠,做人忌讳锋芒毕露,你不会嚣张太久的。”

“受教了。”

回到办公室,江蓠坐在皮椅里发了会儿呆,回过神瞄到辞职信。小家伙孤零零地躺在桌上,已经被冷落了一早上。

江蓠咬了下舌尖,把信抽出来又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塞回信封中,给蒋鹿衔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确定他现在有时间后,江蓠起身去了总裁办公室。

八十八楼的高层,相比下面要安静许多。装潢的风格是低调奢华的简约现代风,利落的线条和单调的黑白灰很符合蒋鹿衔的气质。

松软的地毯铺了一路,江蓠沿着走廊行走。先是经过了总秘书办,而后是特助办公室,接着走到了最里面的总裁办公室。

这会儿办公室大门紧闭,助理尽职尽责地站在门口。

“方助理。”江蓠同他打招呼。

“江策有事找总裁?”

江蓠点点头,看了大门一眼,“现在可以进去吗?”

方磊伸手为她打开门:“请进。”

厚重的大门一开,明亮的光便顺着大片的落地窗涌进来。两百来平的办公室被划分成几个区域,休息室的门紧紧关着,蒋鹿衔正坐在右侧的办公区看文件。

江蓠捏紧文件夹走进去,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闷响。蒋鹿衔西装笔挺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漆黑的眼底遥遥看着她,静得几乎没有情绪。

江蓠泰然自若地拉开椅子坐下,身子适闲地往后一靠,坐成双腿交叠的姿势。

“你说要谈一谈。”她慢条斯理地放下文件夹,唇边牵起轻微弧度,“你想谈什么?”

蒋鹿衔垂下眼眸,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她面前的文件夹。沉默地放下钢笔,身子向后靠去。

两人无声对峙,几秒后江蓠轻轻点了下头。

“既然如此,那我先说吧。”

蒋鹿衔蹙起眉头,看她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许是今天的妆容与平时不同,让她言谈之间多了几分锐利。杏眼不见风情,化作一滩清冽池水。波澜不惊,也淡漠冷静。

他沉声开口:“你想说什么?”

江蓠沉默片刻,打开文件夹,把辞职信递过去,“我要辞职。”

蒋鹿衔淡淡一瞥,声音听不出喜怒:“这不是给你闹的地方,最好有点分寸。”

“我用这种事闹你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江蓠笑得嘲弄,“威胁你给我谋一个更高的职位?”

蒋鹿衔拧眉,眼底生出一丝恼意,“你不如直接说你闹了这么久,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从她走进这道门起,他神色始终一派淡然。仿佛认准了这是他的地盘,而她势单力薄根本跳不起什么水花。

那几张薄薄的纸赫然宣告着他的罪状,但即便如此,这个男人还是这样气定神闲。

仿佛错的不是他,而她在无理取闹。

既然如此,其他不必赘述。江蓠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点了几下,言简意赅到:“那我们就来商量一下离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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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蒋鹿衔仿佛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但慢慢的,他的目光从不可置信变成了然,最后看向江蓠的眼神充满了嘲弄。

他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手臂搭着扶手,双手交叉置于身前。举手投足间皆是冷静自持,仿佛她的话没有一丝的影响力。

待心中那股意味不明的焦躁渐渐退散,他终于洞察到江蓠的意图。不咸不淡地闹了两天,今天终于开了个大的。

“就为了标书的事,值得你闹成这样?”

他平时懒得在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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