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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所以给她挑的位置都是比较安全的。但相对,也被屏蔽在中心权利以外。
江蓠是何等聪明,没用多久便顿悟了他的心思。但是她什么都没说,照样干得风生水起。
是以,他很少过问她工作上的事。
“我先回去了。”
江蓠神情淡淡,从他眼前走过。她身材高挑,脊背笔挺。一个背影都带着说不出的倔强。
蒋鹿衔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目光沉了沉。
包房里的拉锯战还在继续。
张总本来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见江蓠回来眼睛顿时一亮,“江小姐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撤了。”
说着端起一杯酒举到她面前,“罚一杯没问题吧?”
也许是因为蒋鹿衔不痛不痒的几句话,江蓠此刻心中充满了厌恶。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杯酒,十分想抢过来泼过去。
但最终,她还是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正要送进口中,敲门声陡响。一个胸前别着名牌的男人走进来在张总耳边低语几句。张总惊讶地看了看他,随即猛地站了起来,“我出去一趟,一会再说。”
江蓠放下酒杯,若有所思地看了那男人一眼。
没多久张总急匆匆回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仅二话不说地签了合同,对江蓠也客气起来:“这么晚就不打扰了。这顿饭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江小姐我们合作愉快。”
说完火急火燎带着两个手下离开。
田甜围观完全程已经目瞪口呆。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的懵逼状态:“这张总出去一趟……是受了什么社会主义毒打吗?”
马松打了个酒嗝,一脸通红地掸了掸合同,“你管他吃屎了还是干啥了,钱到手了爱咋咋地。”
只有江蓠心里清楚这种结果得益于谁。像是在印证她的猜想,幕后boss发来一条信息:出来,后门。
夜色浓稠,莹白月光散落,墨黑的天上挂着三两颗星。江蓠走出饭店便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她静立几秒,迎着月光走过去。
司机为她打开后门,江蓠委身坐进去。蒋鹿衔靠着椅背,沉沉目光落到她脸上。
车子匀速行驶,一路无声。江蓠头晕脑胀,窝在一旁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手被牵起。随后男人有力的双臂将她抱进自己怀里。
江蓠睁开眼,见挡板升起才缓缓松了口气。
“你做什么?”她压低声音问。
蒋鹿衔垂眸看她片刻,拇指轻轻按上她的太阳穴。他指腹温热,力道拿捏的非常好。
江蓠舒服地喟叹一声。就这样窝在他怀里重新闭上眼。
恍惚中,她听见蒋鹿衔缓缓开口:“比起求别人你更应该依靠我。”
江蓠眼睫颤了颤,“什么?”
“天经地义的事不用抗拒。”
作者有话要说: 江江:我是苦瓜和苦苣,蒋鹿衔吃peach(屁去)
☆、08
第八章
世上有“天经地义”这回事吗?江蓠仰躺在浴缸里,闭眼沉思着蒋鹿衔的话。
她十五岁之前生活在江家,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即便养父母把她视如己出,对她甚至比亲生的还要好,但她知道这些在将来都是要还的。无论他们是否需要,这是她在享受这份亲情时就注定的。
后来她嫁给蒋鹿衔,空降到这个有些权势的位置。为了立足和回报,她必须创造出同等甚至于高出这个职位的价值来证明自己,以减少心里上的负担。
理智上,江蓠觉得这句话从蒋鹿衔口中说出来,仿佛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在对消费者说“我们只要诚信不图赚钱”。几乎让人不敢相信。
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来讲,不得不说这句话相当受用。
——不用怕,一切有我在。
老实说,她今晚焦虑和烦躁的情绪,因为这句简单的话瞬间宁和下来。
那感觉就像她被困在一道道走不出的迷宫中,蒋鹿衔从天而降向她伸出手,将她带了出去。
江蓠知道,那是一种从别人那里得不到的安全感。
身体被热水包围,她轻轻喟叹一声。这样一来她也不再好奇蒋鹿衔到底跟那个张总说了什么,导致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反正他有的是办法。
信息声响。江蓠缓缓睁开眼睛,奶白色灯光穿透层层热气落下来,一时竟有些晃眼。
水光粼粼,她慢慢坐起来,擦干手拿起手机。看到赵星泽发来的信息:你的照片被选中做宣传片的素材,这周六有没有时间过来详谈?
江蓠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结果了。一般周六她都没有什么安排,想了想便回复到:可以。
顿了顿又玩笑似的追加一句:这么巧选中我,你没帮我走后门吧?
发过去没到一分钟,赵星泽回到:怎么就被你看出来了【社会社会】
江蓠轻轻勾了下嘴角,放下电话。心情说不出的好。
如果这事能成,过后一定要好好感谢赵星泽。毕竟他也算帮她圆了梦。
江蓠哼起小调,察觉到水已经凉了,擦干身体走了出去。
*
榕城的天气最近有些喜怒无常。昨天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今天就毫无预兆地变了天。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早上八点天色还是灰蒙蒙一片。有厚重的纱帘遮挡,房间内的光线更加昏沉。
江蓠蜷缩在被子里睡意正浓,一道雷声破天而来,惊得树上小鸟四处乱逃,也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江蓠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缩了缩身体,下意识抱紧被子。
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有人在她耳边说“江蓠不怕”。声音很温柔,是她从未听到过的。江蓠眼睫如蝉翼般轻颤几下,而后缓缓睁开眼睛。
熟悉的气息在鼻尖萦绕。蒋鹿衔眉眼低垂地站在床边,他已经换好衣服,一手拿着还没来得及系的领带,一只手正抚摸着她的发顶。
江蓠闻到了他身上清淡的檀木香气,也瞥到了因为弯腰而隐约暴露的锁骨。
两束目光隔着不远不近地距离撞到一起。
蒋鹿衔漆黑的眼底似有一丝柔软的情绪划过。但江蓠来不及捕捉,他便幽幽转开头,“还打算在床上赖多久?”
江蓠灵魂归位,心跳也渐渐平稳。她舒了口气,抬手拢了拢凌乱的发丝,“刚才是不是打雷了?”
“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男人嗓音低沉,说完便面无表情地站直身体。
兜头一盆冷水泼过来,浇灭了心头那点感激的小火苗。江蓠掀开被子,两只脚重重地踩上拖鞋,反唇相讥:“心亏总比肾亏强。”
蒋鹿衔手一顿,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你再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