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巩固皇权的棋子】
秦贤的脸上染上一丝苦楚，笑道：“忘了也好，只是你要相信有我在就可以，我不是过去没有能力守护你的无能太子了……”
乐嘉儿心口一跳，刺痛了起来，她失措的捂住，愕然。
是过去的乐嘉儿的心疼吗？她带着终生遗憾，离去了这个时代，她来这里是为了完成什么！？
可是，她对这里，对过去一无所知。
她任他把自己拥进怀里，飞鹰已经退到一边去了。
能感觉到他的怀抱很温暖，温暖到让她又几乎忘记了他是皇帝，又几乎忘记了他是妖孽……
皇后？！
乐嘉儿苦笑，怎么一进宫，突然间局势大转，身不由己了？！
“可是……”乐嘉儿顿了顿，说：“你这样对太后，会不会？”“嘉儿，我保证，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既使那一位是我的母亲也不可以……”秦贤的语气淡淡的，可是却透着坚决。
乐嘉儿闭上了嘴巴，什么也不再说。
“饿了吗？我让御膳房给你端喜欢的菜来，这么冷的天，记得好好的泡个澡解解乏……”秦贤说完，便不舍的道：“我还有事务去处理，有事就让飞鹰去唤我……”
“……嗯。”乐嘉儿迟疑的应了，看着他的背影出去。
犹自无语，他刚刚为什么不问她？！
不问她飞鹰与她的事吗？！刚刚不是会令人误会的吗？而且古代的男人，谁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那么亲近……
她划进了一个怪圈了，若是她离去，她能不能对得起秦贤，毕竟是她自己跑进宫里来的……
真的越来越复杂了。
飞鹰叹息一声，道：“别想太多了，先吃饭再说……”
他也疑惑，为何不问？！
秦贤走出去，正巧遇上脚步匆匆而来的如花。
如花看到他，急吼吼的跑了上前，道：“皇上……”他焦急的道：“太后那边，皇上还是去看一看吧，太后娘娘气的不轻……”
秦贤淡淡的哼了一声，道：“不去……”
“皇上……”如花急切的喊了一声，自小年看着皇上长大，也顾不得尊卑了，在这么大的事情下，他只好莽撞道：“皇上千万不可为了一个女人而伤了太后娘娘的心呐，更何况太后的宗家是朝廷重臣，若是……”
“哼……”秦贤冷笑，道：“那就一并铲除……”
“嗬……”如花倒抽一口气，全然不知道秦贤早已存了这样的心思，外臣独大，自然皇上肯定会心存怨念的。
“可是……”如花还是急急的道：“若是太后把这件事宣扬开来……皇上怎么办呀？！”
“她不会……”秦贤淡漠而坚定的道：“朕的母后，朕太了解了……”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如花像是噎了一只苍蝇，完全弄不懂秦贤的想法了，特别是现在，他眺望着远方眯着眼睛沉思的模样，让他更加深沉不已。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太后当年实在是伤了皇上的心了。
不过，也因如此，皇上太迅速的长大成人并稳固了江山社稷。可是，皇上心里还是有遗憾的吧，不然不会拼了命的去找乐嘉儿……
“敬事房那边的事怎么处理了？！”秦贤沉吟半晌，淡漠的问他。
“奴才已经处理好了，不会传出去……”如花恭敬的回道。
“……嗯。”秦贤淡淡的应了，心有惆怅。
如花欲言又止，还是轻声问道：“皇上，即便如此，那个飞鹰怎么办呢？要不要奴才把他安排到别的地方去？这么接近着乐小姐，会有闲话的，久而久之，也会传到朝堂之上，难免有心人会……”
秦贤的脸色青黑一片，冷冷道：“朕自会处理……”
如花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总觉得皇上的性情越来越难以捉摸了，是不是成功君王一贯的行为举止都这样吗？！
如花正忐忑不安的时候，秦贤突然抬起脚，低声道：“去慈宁宫……”
“是……”如花急急的跟上前去。
皇上还是顾念母子之情的。
*
太后气的喉咙吐血，眸子里却含着清冷凛冽的光芒。
随身嬷嬷上前道：“太后，太医来了……”
太后却不待见。
转而吩咐道：“去，把我大哥请到宫里来，这件事……务必保密，不能传到阎修罗的耳朵里，否则杀无赦……”
“……是。”几个宫人抖了抖，迟疑着去了。
太后气的不轻，她怎么也没料到皇上会这样跟她对着干，太可怕了，女人的力量太可怕了……
那个乐嘉儿到底哪里有那么大的魅力，这个时候来到皇宫，是想要报复她吗？！
她不能让自己输……
她眸子弹出淡淡的凶光，她闭上眼睛，淡漠的道：“让太医进来吧……”
突然心中一动，无论如何都要除了她的，至于谁背黑锅，自然有人会傻不啦叽的出来背了这个绝世黑锅……
哼，只要能除了这个女人，几年前就该斩草除根的，若是阎修罗执着护着乐家，乐府早已不存在了，都是那时皇权不稳，要拉拢阎府的缘故……
把乐嘉儿赐给了他，换得了阎家一门的忠心护主……
一个女人，很值，可是，今天却成了祸水，成了她心头的刺。
太医进了来请安道：“太后吉祥……”
“起来吧……”
太医上前看了看太后的神色，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给太后把脉，半晌道：“太后娘娘是因为气怒攻心才会出现吐血现象，微臣开些药方，太后也该心宽体胖才是……”
“……嗯。”太后睁开眼睛，淡淡的应了。
太医恭敬的退身下去开药方。
太后看着他的背影，对随身的嬷嬷招了招手，道：“把他留下来，哀家等会有事情问他，不要让人知道……”
“……是。”
太后淡淡的说着，看着随身嬷嬷跟出去，才淡淡的闭上了眼睛，心里思转着这一切的事情。
突然，一声尖利的嗓音传起道：“皇上驾到……”
太后的眸子突然变得凌利了，皇上，呵，她这个儿子，还知道来看她吗？！
一个女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儿子，一生辛苦培养出来的儿子，为了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对她像是仇人，真是可恶！
秦贤走进来，淡漠的道：“母后，好些了吗？！”
太后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哀家的好皇儿，还能记得来看哀家，真是难得……”
秦贤微嘲的笑，淡淡的道：“看来母后没什么事，那朕就去处理公务了……”
他转身就走，激怒了太后，她厉色责问道：“皇上，这就是你做一个皇家子嗣，呈现给百姓们的榜样吗？忠孝礼义，单一个孝字你就对不起先皇先帝……”
她喘息着，希望秦贤能转过身来看她一眼。可是，秦贤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直直的走了，太后气的倒在了榻上，咬着唇，眼中满是愤恨，满是不甘心。
气的正不解气的时候，正巧李宗义来了。
他步履艰难的走了进来，来不及行礼道：“太后，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如臣入宫来……”
“大哥……”太后一下子就找到依靠，委屈极了，道：“还不是因为皇上吗？！”
李宗义一惊，道：“皇上又惹太后生气了？后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李宗义深知，若是无事，妹妹绝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招他进宫，而且还气的躺在榻上，自然事情不轻。
太后眸子里染过一丝狠毒的光芒，告诉了李宗义这件事，并建议道：“我刚刚也在想方法，借刀杀人这一招最合适不过……”
“借谁的刀？！”李宗义惊了一跳，下意识的问。
太后冷冷一笑，“姚家也该倒了……”
“太后……”李宗义一惊，怔怔的道：“是皇上的意思吗？！”
心突然凉了个彻底，难免心灰意冷，姚家有兵权，倒了后，就要轮到李家了，以皇上现在的性情，真的难免会……
太后明显的猜测到了他的忧虑，蹙眉道：“大哥，有我在，李家永远也不会倒……”
李宗义不吭声，明显的没了信心，太后是不大知道朝堂上的事。
这朝堂之上，李家说话的权力越来越少，连带着李家的人在朝中的位置和权位越来越少，早已渐渐的换上了皇上亲自养出来的亲信了……
他不说，是因为太后在皇上，在后宫，在朝堂上的地位也越来越不顶用。
因为，每次一提太后来挡，皇上总是先不耐烦了。
后臣，权臣，外戚，自然是要顾虑重重的。
看如今的趋势，姚家若是倒了，下一个突出的豪门士族便是李家。
可是太后却明显的不服输，在皇权面前，无论怎么不认输也没用啊。
“大哥……”太后见他分心，不满的道：“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李宗义的脸色为难的道：“太后，那个女人，又何必管她，不理会她便是，她也只是乐家的一个女儿，能有什么大作为？！”
“大哥……”太后厉声道：“哀家绝不容许狐狸精重新掳走了皇儿的心……”
她在说哀家……
那就说明，李宗义再没有反驳的权力，她是妹妹，也是太后，是皇权的产物，他一介臣子，没有能力去反驳。
“是……”李宗义道。
李宗义悄悄叹息一声，只怕是惹怒皇上啊，若是此事抖露出来，李家灭门也不远了。
罢了，罢了，不管如何，李家最终还是难逃一劫。
但是趁太后还健在，皇上顾全着太后的颜面，能逃过一死便足矣，若是等到太后仙逝后，那时，只怕是真正的灭门惨祸了。
太后见他面色一片惨然，难免心中不爽，李家若不是她在，只怕大哥这样的性子也不能撑起这个家来。
可是她完全忘了树大招风的道理，只想着自己也要在朝堂上找一个靠山，扶持娘家人是最好的选择。
她只想到自己在就行，可是，却忘了，皇上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哪里还能听得进她的话……
身为一国君王之后，也不可能再倾听后宫之言……
她的不甘心……是因为另一个女人取代了比她还重要的位置。
以往，她不介入后宫，是因为皇上从来没有在意过哪个女人，而如今乐嘉儿的出现，更像一个信号，逼她出来主局。
更何必有了前怨，她不报复，乐嘉儿也不一定不怀恨在心。
先下手为强，绝对是真理！
“大哥……”太后咳了两声，示意随身嬷嬷把太医叫进来，趁宫人出门的空档道：“大哥，这件事我你我配合才行，别忘记了拿到药，不知不觉把太医做掉，以免露出风声，坏了事……”
“……嗯。”李宗义为难而迟疑了片刻，最终应了下来。
太后皱着眉，开始思量着一切事情的步署，必须毫无纰漏，为了避嫌，自然她的病也成了好借口。
她冷冷一笑，她就不信，搞不定乐嘉儿那个贱人。
*
如花看着陷入深思中的皇上，有些无可奈何。
宫中的事务，因为太后和乐嘉儿的介入，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他能看的出，既使皇上顾念着母子之情，可是，心中的恨意也不少，积攒了那么多年，不是那么轻意放下就能放下，更何况，皇太后对乐嘉儿还是极有成见……
如花现在担心的是，乐嘉儿的性格，会不会也积攒了恨意。
若是她存了那样的心思，在皇上，太后，以及阎修罗之间不断挑拨，只怕……
如花打了个寒颤，都说女人心如毒蝎，若是她真是如此，这天下就真的乱了……阎家军，阎门，姚总兵……以及不算太平的边境……
他看着皇上的侧影，不由的心乱如麻。
秦贤却毫无反应，似完全不在意，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因为早已坚定了信念，无论付出什么，都不会放弃他在意的……
如花不得而知……
*
丽贵妃焦急不安的等着小青带回来画像，一直走来走去，安心不下来。
一直等到小青把画像带了回来，她才兴奋了起来，急吼吼的打开来看，心一下子凉了下来，指尖紧紧的捏在了一起。
“果然是这个贱人……”她阴狠的眸子，让小青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又碰到她扇过来的解恨的巴掌。
丽贵妃冷冷的盯了她一眼，小青狠狠的打了个哆嗦，低下头不敢应声。
“二姨娘怎么说？！”丽贵妃恨恨的道。
小青小心翼翼的道：“奴婢问过二小姐，也证实了这就是乐嘉儿……”
“哼……”丽贵妃淡淡的哼了一声，说：“这倒是好事，这个贱人勾引王爷不成，倒跑到宫里来勾引皇上了，看我们姚家人有仇吗？哼……”
看她要不要扒了她的皮再说。
“这件事王爷知不知道？！”丽贵妃淡淡的问她，恢复了一副清冷高贵的模样。
“王爷暂时不知道晓，二小姐没有打算要告诉王爷，说是要看情况……”小青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她。
“哦？！”丽贵妃挑了挑眉，“她不打算剑走险峰吗？那个青楼妓子还呆在王爷身边？！”“……是。”
“哼……”丽贵妃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真是不像话，那个贱人连青楼妓子也不如，做了王爷的妾室，竟然有脸皮来勾引皇上，可恶的女人……”
“娘娘……”小青更加小心翼翼了，她知道丽妃的心情很不好，很不爽，通常这时候就会拿人出气。
“说……”她轻轻的一喝，却极为威严。
“现在打算怎么办？”小青更加小心翼翼了，脸上的疼痛感还在，生怕碰触到了丽妃的痛脚。
“哼，本宫自有办法……”她转过眼去看小青，微蹙着眉头，“小青，你也是从姚家跟本宫进宫的人，这件事自然也要你出力了……”
小青狠狠的抖了两下，讷讷的不敢接话。
“娘娘……”她颤抖着，好半天才哆嗦着，在丽贵妃的压迫下，才缓缓的迫于压力，低低的唤了一声，说：“奴婢全听凭娘娘吩咐……”
“那自然最好，你宫外的爹娘，我会叮嘱父亲好好照顾……”丽贵妃突然阴狠着笑了起来，又凄厉，又像是幸灾乐祸。
*
姚兰这时在阎王爷府，也乱了心绪。
现在怎么办？！
她竟有一份私心，让丽贵妃去处理这个女人便是，她不必去操心，可是……既使府中没有了她，那个晚晴还是占着她的位置。
王爷压根就不怎么来她的兰苑。
这让她又急又恨。
那个青楼妓子完全是占了乐嘉儿的便宜了。
她紧紧的捏着手绢，陷入两难，要不要铤而走险，让王爷悄悄地知道乐嘉儿在宫内，可是……会不会惹怒皇上？！
她越来越矛盾，实在是看不惯那个青楼妓子完全的占了便宜。
索性不如，赌一把……
她思绪良久，最终还是往晚晴那里走去。
一路纠结，虽说现在府内只有她与晚晴，可是，王爷的恩泽全在晚晴那边，她这个一把手，也是个摆着看的而已……
心中恨恨的来到了门外，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去。
奇怪的是这里竟没有守门，她心一凉，难道王爷也在这里吗？！虽然做好了准备，也无数次的见过这样的场景。
可是，每每见到王爷在别的女人身边，她还是会恨的牙关痒痒……
紧捏着手帕，进到后院，果然在大雪纷飞的庭院里，晚晴那个贱人站在王爷身边，他的勇猛，他的柔情，他的恩泽，全在这个贱人身上……
可恶！
正在大脑气极，想要上前公布这个消息时，突然眼瞥到一角有些失落的小凡……
那个跟着乐嘉儿来的丫头……
那么黯然的盯着他们，不知在想什么？！难道也存了与晚睛一样的心思吗？！
哼……
她心中冷笑，却也心中一动，女仆忠心，不知道她知道这个消息会如何。
她冷冷的扫了一眼庭院中的两个人，径直往小凡的地方走去，拉住她的手，示意她跟她出来……
“二，二姨娘……”小凡惊了一跳，讷讷的跟了她出来，心中忐忑不安。
她只想等小姐回来，不想惹事生非，介入她与晚晴的战争里。
“小凡……”姚兰笑了起来，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道：“跟了新主子就忘了旧主子吗？呵……”
小凡一愕，下意识的吼道：“我没有……”
难免的有些情绪失控，这么久过去了，这里原本住着小姐，现在全被晚晴代替了，她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她的心里却始终认为，这里……只是小姐的……
姚兰倒被她吓了一大跳，蹙眉道：“你这么大声音做什么？！”
小凡委屈，往日来压抑的情绪几乎要崩溃出来。
连王爷身旁站着的人都换成了晚晴了。
真的……替小姐不值啊。
姚兰看她的神情，突然笑了起来，道：“你知道我来做什么吗？我是想告诉你，你们家小姐有消息了……”
小凡情绪波动了起来，急急的道：“什么？我们小姐，小姐在哪里？！”
小凡想要去拉姚兰，想了想不妥，立即跪了下来，眼泪刷的下来了，哭泣道：“求二姨娘发善心告诉奴婢，奴婢好想小姐……”
姚兰有些傻眼，这个丫头倒是忠心，那个乐嘉儿所拥有的还真是多……
心情又开始不平衡了。
不甘愿的问她，“你知道了又如何？能去找她吗？她在的地方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在哪里？求你告诉奴婢小姐在哪里就可以……”小凡激动的道：“再难到达的地方，奴婢也要去**，小姐走的时候，连招呼也没打，奴婢太想小姐了……”
小凡哭的越发厉害了，她是个孤身的丫头，除了小姐，再没有可以去依赖的人，她不能再等待下去了，有消息，无论在哪里，都要去找。
姚兰心情突然不爽了起来，道：“她在宫里……”
小凡惊骇了一跳，下意识的道：“什么？！”
姚兰冷冷一笑，“不相信，你是她陪嫁的丫头，就该知道她的过去吧……”
小凡被骇到了，身体哆嗦了两下，看到姚兰，觉得好可怕，她怎么会知道？！这段算是皇室的秘辛……
“哼……”姚兰冷笑着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现在你还要去找她吗？！”
小凡坚定的点头，“自然会，小姐到哪里，奴婢就跟到哪里……”
她早该想到的，小姐……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皇上……
“这件事你会不会告诉王爷……”姚兰略有期待的等她回答。
没曾想小凡的眸子黯淡了下来，淡漠的道：“王爷既使后悔过，可是，也有了晚晴小姐，我们小姐不可能再回到王爷府了……何必再告诉他……”
姚兰突然心头有一窜火冒上来，怒道：“那个青楼妓子，还真是本事了得……”
她一拂袖，气哼哼的转身离去，打消了告诉阎修罗的念头。更何况，若是引得君臣反目，姚家就是两边一起得罪了，而她自己也讨不了好，姚丽那边更加没法交待了……
姚兰冷冷了心情，小凡走了，她就不相信晚晴还会有笑的日子。
小凡坚定的站起了身子，睫毛上还沾着淡淡的泪滴，转头看向白雪茫茫的宫廷方向，小姐……就在那里吗？！
无论如何，她都要呆在小姐身边……
王爷……
小凡的眸子黯淡了下来，王爷再思念又如何……过去的总是过去了。
大抵是有了晚晴，对于小姐……总有一天会淡忘的……
她傻傻的站立在雪中，直到身后轻轻的唤了一声，“小凡……”
她这才反应过来，回道：“晚晴小姐……”
晚晴送着阎修罗出来，神情复杂的盯了她一眼，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一直叫她晚晴小姐，有些不能代替的就是不能代替。
阎修罗微叹了口气，这个丫头和他一样，都是痴情种子，也在思念嘉儿吧……
他转过身，垂着头，往书房走去了，徒留下晚晴和小凡在原地。
小凡僵硬的笑了两声，道：“没什么事，就是看雪，隔壁院落的梅花开了……”
小姐很喜欢。
“哦？！”晚晴淡淡的笑了，不冷不热，“我也很喜欢梅花呢，不如一起去看看……”
“……嗯。”小凡淡淡的应了。
总觉得自己一直在被利用，为什么说她也喜欢梅花？！
喜欢为何又不住隔壁院里去？！
小凡跟在她身后，一股凉意窜上了脊背。
除了善良好骗的小姐，这里……没有一个是善良好相与的。
晚晴坚捏着手绢，淡淡的嘲讽露出来。
这个丫头，或是王爷的心都只在那个十七姨娘身上，呵……真是让她恼怒，若不是王爷在意这个曾在乐嘉儿身边的丫头，她恨不能一气之下，灭了她。
她忌讳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
*
阎修罗紧抿着唇，迎着漫天的雪花，独身来到了书房内低声问，像是对着空气道：“查到了什么消息没有？！”
凭空的从空气里现出四个暗卫跪到地上，恭敬的回报道：“回王爷，自从上次袭击后，飞鹰和她凭空消失了，但是唐骏却一直回到了边城，紧接着皇上便回宫了……”
意思显而易见，只是谁也没敢说出来。
“她果真去了皇宫吗？！”阎修罗紧绷着下鄂，太阳穴处跳动着莫名的醋意。
自言自语的说着话，谁也不敢回答，只等他下令了。
阎修罗突然心痛了起来。
嘉儿……你若真的在皇宫，你让我情何以堪！
呼吸骤然变冷，好半晌才平静下来，低低的嗓音沮丧的吩咐着，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去皇宫查，若是在，务必把实情告诉本王爷……”
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只是他自己知道到底有多艰难。
他艰难的摊开那一面画像，心头万分苦楚。
“是。”暗卫们毫不迟疑的应声下来，又重新消于空气里。
阎修罗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的木偶，跌坐在藤椅上，艰难的闭上眼睛，他或许应该亲自去证实，而不是坐在这里等消息。
可是，他是真的害怕，比得不到嘉儿的原谅还有害怕的是，怕她爱上了秦贤，心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怎么办？！
阎修罗突然丧失掉了所有的勇气，心内转环万千，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去宫内。
嘉儿，嘉儿……
是我错了，不该误解你，不该不信任你……
若是你真的在皇宫，我怎么办？！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再转环的余地了吗？！
画像上是不足够的，他真的想要再一次拥乐嘉儿到自己怀里，毫不怀疑的去宠爱……
他突然惊了一下，飞鹰……
疑心病又开始犯了起来，为何要走这么近？！
嘉儿对他比对自己还要信任吗？！
他只是一个暗卫而已，嫉妒心又开始焚烧他的心了，他不相信秦贤会容得下飞鹰，以他的性子绝无可能……
可是，他是皇上，高明之处在于会懂得伪装，不会像他那么直白的伤了嘉儿的心……
所有的猜测都是徒劳的，只有等确切消息了。
*
秦贤揉了揉太阳穴，以驱走疲劳。
如花有些心疼，端上一杯上好的茶道：“皇上，皱折都批阅完了，休息一会吧……”
“……嗯。”秦贤接过，押了一口，放在一旁道：“唐骏昨天进宫，还没面见过朕，你去让他进宫来面圣……”
“现在吗？”如花有些挣扎的道：“皇上这么累了……”
“就现在……”秦贤的眸色凌厉了起来。
“……是。”如花无奈的应声下去。
皇上从昨天回宫后，一路的疲劳，又与乐嘉儿一夜，与太后周旋，批阅皱折，所有的事情忙完，又要见唐骏，接着呢，自然要去陪乐嘉儿……
皇上是万能的吗？不需要休息吗？！
他真的很想劝皇上注意龙体，更要注意睡眠，可是……
他微叹了一声气，那个女人是妖孽在世啊……
他闭上眼睛假寐，以缓解疲劳，却突然听到宫内喧闹的声响，皱了皱眉，有些微恼，突然听到像是嘉儿的笑声，恼意立即消失于无形，淡淡的悦意染上了嘴角。
他一袭淡黄色的印着龙爪的袍子飞也似的来到了宫外。
果然……嘉儿在雪中玩雪人了。
喜悦感涌了上来，轻轻的唤道：“嘉儿……”
一头青丝用龙簪簪着，像是嫡仙一般的人突然从天上走下来，带着淡淡的勾-引般的微笑像乐嘉儿走去……
乐嘉儿直直的竖着眼睛，一动不动了，口水哇啦哇啦的……
这个妖孽，无法形容啊。
她脸色泛红，说不清是冻的，还是想到了妖孽健-壮的身材，她突然坏坏一笑，手中捏了一个雪团砸过去……
“砰……”雪团在他的袍子上漾开，留下淡淡的雪印子。
如花正巧刚让小太监出去招人后回来看到，惊骇住了，这个乐嘉儿疯了不成？！
他有些微恼，想要厉喝，却见皇上笑了出来，脸上丝毫没有生气的迹像，如花像是喉咙里堵了一团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