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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捏她们便难了。
何牡丹未语之言,陈青瓷懵懂之中也有所悟。
虽未迁府,谢景瑜却脚不沾地的忙着前朝之事,如今同她更是深夜了才能见上一回。
有一日,谢景瑜进宫上奏,圣人留下了他,“如今你也要开府了,这后院只有一位正妃可不像样,朕有意,替你纳侧妃。”
端王同康王自不提,早是将一正二侧妃取进了后院,只谢景瑜一人无侧妃了。
“父皇,儿臣有一言,还请父皇挥退两旁。”谢景瑜也不意外,但他早有应对之策。
大监领着宫人退至御书房外听候,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里头唤人,大监忙领圣命去请太医来。
“可是真的?”圣人声音有些抖,眼神一错不错的看着正在问诊的俩人。
又过了两刻钟,里头才宣人进去伺候。圣人坐在书桌后头,人像是苍老了几岁般显出了疲态。
谢景瑜心中有过一丝愧疚,复又消失不见,与太医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不会纳侧妃,也不会让陈青瓷顶着骂名,他自己担着便是。
“父皇,您若不信,还可请国师,国师也曾。”
“罢了,你不用说了,朕知晓了,你回去吧。”皇帝摆了摆手,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话茬。他心里是难过的,对于这个他同阿玥唯一活下来的儿子,他本就多看顾几分,他前头两个儿子皆是阿玥所出,可当年朝政动荡,看顾不力,皆早殇。这个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也在阿玥去后,变得病怏怏。
圣人念及此,双眼紧闭,思念亡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段圣人传谕那一整段文言文都是我瞎编的(编了十分钟才写出来100字不到,我菜),不可考据。
gogogo 我明天要是写不到三千字一章,我就是个弟弟!
真的!写不到我就是个弟中弟。
慎这个封号是有寓意的,后面解释。
明天见~
第24章
谢景瑜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寻常这个时候,连圣人都不批折子,歇着去了。可今日,御书房连晚膳都未叫人传,实在是古怪。
斯羽忙迎上去,他家主子在御书房里头待了一个时辰,期间圣人又是将宫人都打发出来,又是宣太医觐见。他在外头担心的两股战战,生怕是殿下在里头出了事,殿下如今病可未好全。这会儿见着人毫发无损的出来,才定下心来。
“殿下。”斯羽弯着腰唤了一声,跟上了他的脚步。
谢景瑜止住他的话茬,“我无事,回去吧。”他脸色有些发白,却丝毫瞧不出他已在大理寺忙了整日,晚间回了宫中又在御书房待了一个时辰的疲倦神色。
“是。”斯羽低头思索着,既无事,为何会匆忙宣太医来,里头还隐隐传出圣人的怒斥声。只他不过一小小内侍,天家父子家事,他本就不该多嘴过问。
斯羽只记着一件事,殿下自孝昭皇后去后,便与圣人疏远了不少。饶是面儿上看着殿下很是孝顺圣人,但私底下,殿下提及血脉亲人,总是冷淡的很。
要说殿下提其谁时,才会带着不假辞色的温情来?斯羽脑中立马浮现一道身影,如今也只有正妃娘娘一位罢了。
主仆两人各有心事,却不曾再对御书房一事多加交谈。
待走回了含光院,院中才刚刚点了灯,外院的屋子却还是黑黢黢的。只过了二门,淡黄的灯光从纸糊的窗户中透了出来,带着说不出的温馨。谢景瑜抬眼看去,心中那股郁气这才消失殆尽。
“殿下,您今碗的药还未喝呢,奴才这就去熬。”
斯羽说着便告退,这药很是要紧,从来都不假于他人之手,他亲自守着煎熬,等谢景瑜用了药以后,又会将药渣妥善处置,让人瞧不出是何药来。
谢景瑜心思不在这上面,嗯了一声,抬脚朝正屋走去。
此时陈青瓷正在灯下提笔写着什么,就听见晓莲走进内室,脆生生的传话,“娘娘,殿下回来了。”
她忙将笔搁下,那纸上笔墨未干,她没注意,慌乱地将纸塞进抽屉中。由远及近的请安声音传了进来,她走到多宝阁处时,谢景瑜刚巧进门。
“殿下,你回来了。”陈青瓷看着他,露出个乖巧的笑脸来。
谢景瑜听见她的声音,心一软,拉过她的手便往罗汉床上坐下。
待瞧见她的手背上有一道墨渍,便吩咐人打水来擦手。
陈青瓷这才瞧见自己的手,忙想缩回,却被人牢牢抓住。
谢景瑜沾湿了帕子,一点一点给她擦着,动作很轻。
陈青瓷有些羞,她怎么老是在一些小事情上出差池,“殿下,我自己来罢。”琉璃听见此话,想上前来接过帕子,却见谢景瑜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刚刚做了什么,怎么手上都沾了墨?”谢景瑜低头看她,呼吸之间都带着舒心。
“我方才写字呢。我母亲写了信来,我便想写封回信。”陈青瓷也偷瞄了他一眼,正巧被他看见,闹了个大红脸。实则二太太是给她写的回信,她读完便迫不及待又想将近日里发生的事情挑拣些写进心中送回燕京去。
谢景瑜听她提起燕京,想起她偶尔在梦中会梦呓,皆是唤着“娘亲”“爹爹”“妹妹”的,知她一直是想着娘家的,可陈青瓷从未在他面前提过,她想家了这件事情。
他平日里虽时常提醒自己,一切慢慢来。可今日,大约是同圣人那一番谈话后,触动了他心里头那些不可提及的过去,他便有些吃味。但他也知陈青瓷的心里头,燕京陈伯府的分量如今是远超他的,可能那里的花花草草都被陈青瓷惦记着的。
他有时候半夜睡不着时,瞧见陈青瓷抱着那只碍眼的小枕头,他总会将其从陈青瓷怀中抽出来,想扔掉却又怕她第二日起来伤心。只好将小枕头扔到最里头,然后将人牢牢圈入怀中,方能安稳重眠。
他低头不语,可小姑娘却误会他生气了,于是磕磕巴巴地解释:“殿下,我下次不会这般不注重仪态了。”
陈青瓷有些惴惴不安,她如今封了王妃,一言一行更是要时刻注意着,免得疏忽之中出了差池,丢的可是殿下的颜面。自接了圣旨那日起,她不用吴嬷嬷提醒,自己就整日里注意着,步步都不肯踏错。吴嬷嬷私下里也很满意,虽谢景瑜不让她管着王妃,可王妃自个儿肯上进总是好的。
谢景瑜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转头将话题引开,“年年,明日可想出宫?”
“我明日旬休,带你出宫走走可好?”
霎时,情绪还低落的小姑娘眼睛都亮了。他也笑了,出宫这件事从中秋那日便有打算,只是大理寺事多,他又没有个休息的时候。陈青瓷总不好一人出宫去,只有他带着,这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