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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的情热里,自甘做为猎物一再妥协,做尽前半生不会做的放肆情事,乃至愚蠢地设想将来。
梁谧移步到千里近前,他已高出姚远一个头了,故而可以居高临下地望他,神情语气却依然孩子气的委屈:“我爱你,只是想要你也爱我罢了。我从未奢望什么,与你厮守终生,就是我要的结果。”
姚远咬牙质问:“你爱我的方式就是骗我?”
半唐番青年垂着羽扇长睫,脆弱道:“我从未想过骗你啊,是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我对你说了那么多小时候的事情,可你偏就记不起。明明那时候对我那么好,好到让我离不开你了,最尾却能说忘就忘。我真的好难过,好想惩罚你。”
梁谧抬起那只安好的胳膊,试图伸手抚平男人紧皱的眉宇。声音轻似薄刃、婉转多情:“想把你关起来只准见我一个,做廿四小时都只能在我身下承欢的婊子,没有我的精液便活不下去。”
姚远侧身避开他的触碰。这些淫想若放在从前,恐怕会令他无比心软性奋,此刻却只觉加倍齿冷。男人冷笑道:“你真该庆幸我想不起来,不然跟梁谔有关的人我碰都不会碰。”
千里闻言,几乎无法将那刻意放大的可怜佯装下去。姚远来维加斯散心的目的显而易见,不是他——那是否意味着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同姚远上床?这个意识一旦生成,想像便无法止息的扩大发散,以至令他发狂。
青年不再理会自己的伤,强硬地箍紧姚远柔韧的腰身凑上来咬吻,尽管面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暴戾杀意与疯狂的占有,但他仍用近乎甜蜜的语调说:“你敢同别人睡,我就要那人不得好死,再一片片把奸夫剁碎吞下去。”
姚远怎么也是个大男人,先前因着心生情愫温驯相让,现已彻底被梁谧的举动真正激怒,挣脱束缚后,当即不留任何情面地扬手刮了千里一巴。
这一巴掌力道之大,让梁谧脸上原已开始进入愈合期的创面瞬时开裂流血,随后肉眼可见地肿起。空气蓦然静了,可以清晰地听见姚远使力后变得急促的呼吸,甚至于鲜血和泪水滴落的声响。
梁谧被打得耳畔嗡鸣,含着泪难以置信地望向姚远,男人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着。冷漠得仿佛动手的人不是他,而被打出血、打出泪的梁谧亦同他再无瓜葛。对比早先时候的态度简直有天壤之别。那时姚远会心疼地为他哭,会为他踏遍林区煮一碗热粥。无数新鲜的记忆令梁谧在这一刻自觉委屈到顶点。
半唐番青年难过地低下头,任凭泪水便模糊视线,“我恨梁谧。由小到大我所受的全部委屈,失去的全部东西,皆因梁谧这个身份。”他不再观察姚远地反应,径自说:“我父亲同我讲过,不被祝福的杂种诞生后,遭遇的一切不幸都是咎由自取。”
梁谧如泣如诉:“如若你不是由小最疼我的哥哥的情人,我也不必忍到现在才敢来追求你。为何姚远可以对素昧平生的阿咪好,亦可无条件爱上千里,却因为这层身份说反面就反面?”
说话间青年修长的五指竟毫不犹豫地抓向面上伤口。“姚远,你真的好残忍。既然你不愿再痛惜我了,那这张脸毁了也罢了。”旧伤四周的细腻肌肤被他抠挖着翻出锈色的血肉,新旧颜色相叠令他形容变得从未有过的狼藉。
姚远亦估不到自己阻拦的动作竟比意识更快,他握牢对方的手腕,转瞬又大力甩开。男人恼羞成怒地说:“别再耍花样!”
梁谧破碎的心在姚远制止他那一霎又奇迹般地开始复原,半张脸皮开肉绽,另半张嫣然笑着时仍可称为绝色:“宝贝,你终究舍不得我。爱从来与身份无关,你为什么不肯正式自己的情感,同我厮守呢?我们可以忘掉彼此的过去,忘掉云间城,就在这里生活。这段时日你过得不开心吗?或者我们可以一齐踏遍世界,你也说过想尝试的。我向来说到做到的对不对?”
姚远却越听越气,就近拣起手边的东西砸他:“梁谧,你怎么始终绝口不提自己骗了我?”
梁谔与梁谧二人口中,似乎总有各式各样的苦衷,但没人关心姚远为此折断的柔肠。仿佛得到他的爱是理所当然的。也是,天之骄子一样的两兄弟,当真折煞世人。
是他太过愚笨。
姚远最尾解下腕间的陀飞轮钻表砸向梁谧,而后便干脆转身打算离去:“别再冠冕堂皇地谈情,其实你就是因为得不到才一直记挂。如今玩也玩够了,好心点一拍两散,留大家体面吧!”
梁谧当即从背后紧抱姚远拦住不放,委屈又凶狠道:“你别再妄想抛下我了。否则我不知自己会对你、还有你在云间城的朋友们做什么后果不堪设想的事。”
梁谧无理的纠缠与威胁、自己心中无法厘清的复杂情绪皆让姚远在被拥入熟悉怀抱的瞬间感到身心俱疲。他勉力收束怒火,对梁谧说:“放手。我可以不再同你吵,但亦暂时不想再同你见面——让我一个人冷静吧,反正我怎样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是吗。”
梁谧闻言,加重力道收紧怀抱,面上的血泪蹭到男人衣领上:“一天,然后回到我身边。”
黎明将至未至,丝绒的深海蓝天幕上缀着零星光点,暗淡如姚远此刻的心情。
沿途河面乌沉沉仿似一匹粗布,姚远霎眼瞥去,不经意于其间望见人影。而那人竟是一度因为惨剧发生寻死的伊森。男人不作他想,倾身跃入水中拼尽毕生最快的速度,揽住对方腰肢试图将他往岸上拖。
伊森轻抚姚远的肩头示意他放松:“谢谢你,姚。但我没在搞自杀了。”
姚远狐疑地看着伶仃漂浮在水面的伊森。一夕之间他好像瘦得脱型了,因为长期泡在水里,泛起愈发病态的苍白。伊森甚至笑了笑:“水让我感觉很亲近,像她在我身边的时候。”
姚远已没法顾及自己的糟心事,仍旧不放心地徜徉在伊森身侧:“那么,聊聊天?”
伊森望着天际,感受着流水穿梭。忧郁地说:“我们俩都喜欢游泳,以前约会就爱去水里泡着。你和Miles呢?”
听他语调并无太大波澜,姚远的心稍稍落地。男人深深叹息一声,答:“事实上,我们刚吵完架。
“情侣争吵也算一种浪漫。”浪漫这个词像个忌讳,伊森说完即刻痛苦的阖上眼,“像我看过的一套戏,主人翁在赌城相识……”
“不幸的是主角最终发现,对方谎话连篇。”姚远不愿提及过多私事,便顺着伊森的话头补充。
“对,”伊森无力地弯了唇角,“你也看过。”
“可以说因为这部影片,我的好友才强迫我搭上飞机。”姚远还是决定说些肺腑之言:“伊森,我知自己没有立场劝你什么,失去所爱的经历我也有过,那一阵的确是天塌地陷。”
“很抱歉。因为我勾起你的伤心事。”
水波大概真的有抚平情绪的作用,姚远发觉自己经已能平心静气地说:“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