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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茬弄垮昔日的爱妃(一)

“你没有谋害雅嫔?”他的声音敲打着她的头顶,咬牙挤出一句话,却是哆哆嗦嗦说出来的:“臣妾没有!”

“如果你没有雇用杀手害人,那么这条带子证明你污乱宫廷,有亏妇德!”晴天霹雳一声雷,秋天时节居然下起大雨!

“你血口喷人!”康妃付出了人生中最大的胆子,举起手就直指他的良心,令仁庆后退几步:“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臣妾与你的恩爱,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又糟蹋臣妾的名节,到底是为什么?”

愤怒的一个巴掌扇过去,皇后大惊失色地闭上眼睛,天上的雷声更加响彻云霄,仁庆的双眼在闪电下映衬得更加锋利,他恨自己曾经爱过她,恨她与外面勾结。她已经被彻底定了罪,怨恨与绝望的眼睛盯着他,好像这个男人是仇人!不,她不知道是爱人还是仇人,可能两者兼备吧!

她的泪水不止在脸上,纵然知道犯上的代价,康妃也不会忍受这般屈辱。如果说当初与轻雾的鱼水之欢让她后悔,现在听到丈夫说了实话,她不但没有所谓的心虚,反而觉得放开了许多,内心积聚已久的负担终于放了下来。

门外的雨点声拍打着殿门,门槛上也被落在地上的水花溅到,一点点地侵蚀着光鲜的门槛,象征着皇室气派的门槛流下眼泪,仿佛在为门槛里面的女人哀哭。仅仅是为了康妃吗?不是!所有人的女人包括皇后,没有一个绝对的赢家!

“陛下忘记当初的誓言了吗?”康妃的小脸肿了一块,红通通的脸颊反而美感一些,面对仁庆完全翻脸的模样,她本来冷冰冰的面孔突然笑了,那笑容重复着洞房中的惊人一瞥,妖孽男的心塌陷了一般。

“臣妾的家世背景就是忌讳!但那是臣妾的错吗?”她的脸上洋溢着温馨的笑容,小嘴上翘地那么可爱,连皇后都为之所动地扭过头,康妃的美丽仍旧不减当年,但声音颤抖得如碎石滚落一般:“臣妾爱陛下!你可以嫌弃臣妾嫉妒,难道女人不能嫉妒吗?”

仁庆的表面还是那么冷,眼里却能看到她的好,尽量不去表现出来,眯着眼睛闪着泪光。康妃看出来了,双眼放光地笑了又笑,即使马上赴死,只要能看到他为自己流泪,就是莫大的安慰了。

“后宫和睦?”康妃的嘴巴还是那么毒,擦擦眼泪,说出的何尝不是实在话:“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争斗s宫佳丽哪个不想独占宠爱?哪个不想子嗣傍身?”越说越爱恨交加,她要把多年的委屈全部抛出,要将后宫的污浊气氛全盘托出:“作为女人,看到陛下喜欢上别人,臣妾就不能嫉妒吗?”

“你还要狡辩,真不知羞耻为何物!”他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她,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冷言冷语可能都不够宣泄。只见他回头抓起冷却的香炉就要砸她,高高举起又扔在地上,亮晶晶的银色香炉滚到地上来回晃荡。

康妃连眼睛都不眨地平视前方,看得皇后心头触动不已,眼皮时上时下,手上一个劲儿地摆弄头上的钗环,任由它晃眼的亮光反衬康妃的颓唐。

“臣妾嫉妒就是羞耻吗?那么历朝历代帝王后妃无数,与到处播种的畜牲有何分别?那又是什么羞耻?”康妃这些话是皇后不敢说的,尽管表面上拍案而起,大骂情敌以下犯上,但她在这点上很钦佩这个女人。

“皇后娘娘大可不必如此!”她的脸上泪水落尽,极为讽刺地笑了起来,仰着脸摘下头上唯一的玉簪放在地上,震惊了盛怒中的仁庆。看着触目惊心的簪子,那是他们的定情物,晶莹剔透的玉石象征着她的心!

“你也是个女人!臣妾宠霸东宫的时候,你难道不吃醋吗?”她始终觊觎后位,本来忍了很久的不平之气,借此机会发泄出来,康妃甩开膀子将宽大的衣袖撕去一截,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发飚。

“大胆!”皇后想都不想就指着她大骂,仁庆显然决定放弃她,六宫之主忍了许多年,原先因为她得宠加之徐家势力,在众妃中难免高看她一等。不拍不要紧,一拍吓一跳,桌上的杯子像陀螺一样来回晃,晃得人眼晕心颤。

“你以为所有人都与你一样吗?”摆着国母的架子,口是心非地站起来指着她:“多少年来,你倚仗家世显赫和一张利嘴,在后宫各处兴风作浪!不就是仗着你的娘家吗?外戚干政历来祸国搅乱朝纲!你身为皇妃,不但不曾劝诫家人,反而纵虎为患,自己也整日张牙舞爪!”说着小手都哆嗦了,金灿灿的凤簪格外耀眼挺立不动:“你自己说说看,你的罪过还少吗?”

康妃被这样的诘问弄得乱了手脚,重重地咽下一口气,皇后近乎置之死地的攻击,那从未有过的威慑力震撼了她,她把希望的目光凝聚在爱人身上,多么希望他能网开一面?尽管她知道,一切根本就是他的意思,可怜的女人仍旧用苍白来乞求。

雷电交加越来越厉害,惨白的光线直射康妃眼睛,一双美丽的眼睛仿佛被针扎了,她在哭泣中只觉得一道白光冲来,把视野彻底遮住了。眼睛疼得快要睁不开了,她便本能地捂住眼睛。

“皇后娘娘遏制外戚有功啊!”即便捂着眼睛也那么嚣张,她的哭腔显而易见:“不知陛下以为如何?她如今遏制了我家,难保将来她家不会闹出事来!”绝望中寂静片刻之后,大殿内爆发出魔鬼的苦笑:“哈哈哈哈!徐家对你有功,当初若没有家父联络大臣们保举你,你能当上太子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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