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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真等晓卿知晓的时候,就是“晴天霹雳”,措手不及!
是啊,都知道晓卿十年没有踏进北京一步,事态又控制在中央小范围,地方上根本一无所知。
而陈家这边的关系没有告之陈晓卿,其实也好理解,估计有陈震的意思,也有陈晓禾的授意,晓卿诨,他们不想把小儿子牵扯进来。
却,也都是谁都想不到的啊,晓卿竟然十年来第一次回到了北京!
当然,他就算这次回了北京,也绝不会去找他哥姐老子的,他回了趟故宫后屁股上筒子河旁他自个的四合院儿。
他离开北京后,这房子一直被陈晓镯占着。
晓镯很喜欢这套房子,其实,喜欢的还是晓卿当时装修的风格。这个装修是京城室内设计大师沁园的作品。沁园的特点是才气大,手巧,有急智,热爱妇女,人住澡堂,手机不在服务区。现在人名气是大哦,轻易请不到人家出手,人一出手,就是艺术品。可当年,那就是陈晓卿一酒色朋友。
本来房子还想设计成北欧风格的,有个真正的壁炉,大理石的,什么“蓝钻”和“黑金沙”,壁炉前懒睡一条狗。后来沁园说,时间不够了,“改现代日式吧。日本其实最好的继承了汉唐风骨,而且日本人咸湿。”后来沁园又说,时间不够了,“改极简主义吧,最省钱的就是最好的,少就是多,少就是好。”就像相声里说的,画个扇面,美女换成张飞,张飞变成大树,最后只能扇面涂黑写两个金字完了事儿。可没想,这“极简主义”却很对陈晓镯的口味。晓卿一说要“滚蛋”,她立马提行李脚一踹,真叫晓卿立马“滚蛋”。
当然后来,陈晓镯又看中了更多更好的“极简主义”,早八百年不住这儿了,不过,总还念个最早的旧,房子一直留着。
所以,当晓卿一回来,当年的“极简主义”还是“极简主义”,却,户主变了?————晓卿怒!陈晓镯他妈胆子粗啊,敢卖老子的房子?!!
再一问,才卖不久,说是急用钱,
再一问,确实急用钱,急到卖的价钱晓卿火冒三丈不说,再打电话前前后后找陈晓镯,还找不到?
好,这才找陈晓禾,没人接电话,
找他嫂子,也没人接电话,
打家里,没人接————
这不,一来二去,啥事儿不叫晓卿掀个翻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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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年猾就觉得今天要出事儿了,因为,昨天他们真给了他一条烟叫他抽够。
年猾果然也“捞本儿”般抽了它个昏天暗地,管它今天遭啥儿,老子豁出去“奉陪”咯!
可还是没想到,这种“奉陪”————真他妈变态要极致!———叫他们各个儿断子绝孙都不解老子心头恨!————年猾遭大罪了。
一早儿,还是好东西伺候上的,不过分量严重不足,像喂鸡。年猾不敢多言,乖乖吃咯,稍事休息,有人就把他牵出了笼子。
竟然来到了法轮殿。年猾还“抓紧时间”到处张望哩,他来几次雍和宫,法轮殿都没开放,今儿个一得见,————最是五百罗汉山前的那一金丝楠木雕成的木盆,听说最值钱,据说当年乾隆同志呱呱坠地后三天,曾用此盆洗澡,俗称“洗三盆”。
年猾一直盯着那“洗三盆”呢,直到他们把不七也抱进来,————年猾叹了口气,咳,果然,是这个女孩儿醒了,要不,这罪还得往后拖。得,总也是要来的。
却,他们不叫你死,他们要叫你生不由死!这也是后来年猾领悟到的,自己的功用其实就是个“表演品”,他们在把一套程序“表演”给那个女孩儿看,不是炫耀,不是胁迫,更像———他们以此在讨好那个女孩儿?就他妈忒缺德,拿老子的小鸡鸡当“贡品”!
不过,别说,在丫头是好看,比狐狸精还狐狸精!人狐狸精迷惑人,若如千年道行一毁,明白人就要扒她的皮,叫你出来害人!但这位,嘿嘿,人没道行,感觉永世不毁,哦,就算有那么毁了的一天,谁敢扒她的皮?还不晓得多少人捧着她的尸首痴痴颠颠疯疯傻傻哭哭闹闹呢,她害人,理所当然,犹如天经地义。
年猾看她一眼,小心肝儿抖一下就赶紧低了头,不看,还是甭看了,看了,更折寿。
年猾那捣鼓着自己的小心思,座上在“天经地义”害人的不七脑子就老实了?她还不是在想,他们把我搞这儿来干嘛,就是看这个没穿裤子的男的?
男人蓬首垢面地邋邋遢遢坐在地上,手上,脚上,都是铁链子,光着屁股,前面那活儿没精打采的软绵绵。不七记人一流,她当然认得这就是那天跟凤鸣说话后来又被晓卿说“有意思”的男人。他们到底要拿他怎样?不七骷心没肺,她也平静,看哪儿是哪儿呗,也不同情。
“咳咳,咳咳,”不七咳起来。醒来后那一天还好好儿的,第二天就开始咳,咳地厉害,咳地那老老的像病入膏肓的声音,叫谁听了心里不难受?
“不七,来喝一点,”赶紧有人给她递上去一个小保温杯,有专人给她拿这个保温杯哩,就是那个脸庞有小酒窝的,他叫顾西亭。
又有人挨着她坐着给她抚背。不七有点啜,这样慢慢顺着背抚,她舒服些。抚背的叫袁青。
不七一咳,年猾又禁不住抬眼望过去,这一望过去———人就看定住了。真是玻璃样的人儿,一咳,眼中水汪汪,又不像泪,就是泠泠弱弱的,像蒙着一层雾,————
她盘腿就坐在那尊喀巴佛像下,下面明黄的垫子,衬着她更是遥不可及。她因为咳嗽啜着粗气,她身旁一位极品男子给她抚着背,她眼中淡淡无波地望着我,好像我是死是活她都只是远远地望着,我升天,她护我一程,我下狱,她为我念往生咒———
年猾还在为女孩儿的眼神迷糊着,这时,几个男人走向他,年猾突然心眼子一掐紧!
“呵呵,大爷们,您儿们这几天待我不薄,今儿个这是要杀要剐,咱也没二话,就是给小的一个死明白———”年猾还想耍耍嘴皮子,确实就想死个明白,不过,他好像渐渐也搞清楚了状况,这些人就是“反骨”,你越想怎样他们越不想怎样,他不这么一多话还好了,这些人说不定言语上还要刺激他几句,可他这么一说————这些人就像看那砧板上挣扎的老鼠,淡淡不语,抿唇砸味儿,笑着玩死你了事儿!
三个男人上来突然压住了他的腰身,将他生拉硬拽调了个面儿,变成俯趴,屁股对向女孩儿那边,一扯!年猾搁成了一个相当羞耻的姿势,双腿叉着,屁股撅着,脸、脖子都被人死死掐着贴在地上,叫都叫不出来!
从不七这边看,真是一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