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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出来。
突然,“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家里只有两个人,他和安之。
想到这儿,时怀瑾动作一顿,转头看去。
安之站在门口,披散着头长发,穿着他的衣服,脸蛋红润润的,双眸带水,未染脂粉,清丽无双,如出水芙蓉。
“安之?”
“嗯。”
安之轻应了一声,抬眸看了他一眼,脸一红,飞快的转开视线,转身关上了门,而后咬着唇一步一步像他靠近。
“这么晚有事?”时怀瑾问道,扔开了毛巾,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浴袍系好。
可腰带却别拽住,安之仰着头看着他,被咬过的心型唇格外粉嫩惹眼,“睡觉。”
时怀瑾:“……”
……
作者有话要说: 安之:结婚,我是认真的。
把自己赔给你,我也是认真的!
时怀瑾:老婆太主动了,我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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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美人
安之回答完之后, 时怀瑾没搭话,低头捏住她的手指掰开她的手,从她手上抽回腰带, 慢条斯理地继续系。
他的手很大,温度有点高。
安之抬眸, 呆呆地看着他。
时怀瑾在外正装居多,衬衫西装打领带更是常态,西装剪裁得体的版型看着过于刻板,把人也束成了难以接近的模样。
如今脱下西装外套, 很随意地披了件白色的睡袍,松松垮垮,露出精瘦的胸膛, 腹肌隐隐约约, 马甲线顺着腰线往下,消失在松紧裤腰。
懒洋洋的,平添了几分随性和不着调的邪气,看着近人了不少,可对什么都淡然不在意的态度, 让他又好像更远了。
浴袍被一点点被收拢整理好,无意泄出的那点风光藏在衣服的褶皱里。
安之无端觉得有点可惜, 视线往上移了一点。
时怀瑾微垂着头,薄唇湿润,还沾着几滴水珠,额前的碎发带着湿气, 凌乱的耷下,五官十分精致,下颌线完美, 皮肤白皙到透明,不看眉眼的时候其实有几分女相。
造物主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调和,他那双狭长的漂亮眼睛轻慢的上挑,正好完美的中和了那丝女气,让他不至于太过凌厉,也不会过分阴柔,只余精致。
安之看着,默默地想,该是怎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好看的儿子。
……
腰带没拉好,系出来的结一边长,一边短,时怀瑾也没管,放下手,抬眸看向面前的女人。
她穿着自己的衣服,看着很是娇小,宽大的衣领松松垂下,点点春色、欲遮还羞。
他见过她在舞台上的风姿,也见过她胸前红色的妖艳的纹身,那时,他只体会到了艺术的魅力,此时回想起来,却有那么点活色生香。
夜深了,空气中浮动的甜腻花香撩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怀瑾突然有了点控制不住的意乱情迷。
偷看险些被抓包,安之连忙收回视线,抬手撩了下耳边的头发,借此来掩饰心虚,可手却被抓住。
两人靠得近,清新的木松香直往鼻腔里钻,热意从被他抓住的掌心往上升,渐渐蔓延至全身。
安之觉得被他碰的那块快要烧起来了。
她低下头,咬着唇,手指不易察觉地缩了一下。
时怀瑾拉着安之的手,长指勾着她耳际垂落的头发,轻轻撩到耳后。
眼底的耳朵小小的,耳骨精致,耳尖那块红得不行。
很纯,又敏感。
安之全身都很白,于是衬得耳尖越发通红。
放下手的时候指腹不经意扫过她耳后的皮肤,触感细腻,时怀瑾能感觉到安之狠狠地抖了一下。
但她没躲,也没推开她。
不知怎么的,时怀瑾突然想起了停电那晚……
“安之,你知道睡觉是什么意思吗?”他低声问道,沙沙的音质异常性感。
安之有点呆愣愣的,看着时怀瑾的漂亮眼睛睁得大大的,长翘的睫毛如翩跹的蝶扑扇着蝶翼。
“懂一点点。”
她小声道。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芭蕾舞并不是很好学的舞种,相对于古典舞,它的学习过程要苦难得多,也尴尬得多。
古典舞柔和,含古人的气韵,于是很含蓄。
古典芭蕾也要求柔和,但更有戏剧张力,因为一般都是根据西方童话或者神话的故事编舞,需要表现原剧情里的情绪,于是动作更激、情、暧、昧。
特别是双人舞,有些动作需要靠得极近,身体亲密接触。
有生、理反应是常有的事,一起跳舞的人更是时不时传出谁和谁在一起了。
普通老师会避开性、教育这一块,但芭蕾老师恰恰相反,他们会把这一块教得更加透彻,所以大家都习以为常,并不会觉得很奇怪。
若不是童年的那些阴影,安之也会觉得很正常。
就是因为有了那些阴影,只要感觉有一点点不对,她就会害怕,会下意识的排斥。
但这是她的专业,她的课程,她必须克服,她需要压住不适,在保证动作的优美的同时,努力维持剧情里的情绪。
那些和同伴含情脉脉的眼神遮盖下的,都是她的不安和恐惧。
每一次双人舞的合作,台下热情尖叫,看得兴奋,对安之赞不绝口。
可对安之而言,他们口中的美丽艺术,每一次都是她的死里逃生。
但她虽抗拒和异性接近,却独独不抗拒时怀瑾,甚至总想抓住他。
“如果你也是舞蹈演员就好了。”
安之喃喃道。
这样她就可以把那些艺术真正表现到极致了。
“什么?”
她的声音太小声,时怀瑾没听清。
“没什么。”安之摇摇头,拉着他的手,仰着头看着他,“我们睡觉吧。”
时怀瑾:“……”
对上她的大眼睛,时怀瑾眼眸一沉,喉结滚动了一下,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懂什么懂,她懂个屁!
可最后,时怀瑾什么也没说,转身躺在床上。
安之想了想,挪到另一边,也跟着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