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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身在胡国,也早就听闻萧国长公主池南已觅得良缘,有了驸马,他曾以为能够打动他心中女神的男人将会是如何出色,如今一看,竟是一个比山野村夫还要来得朴实的男人,老天是在开他玩笑,还是在给他某种暗示?
就在此时,他们行走的中央大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踢踏声,风亦迎面扑来,百人仪仗队伍骤然停下,未多时,便见两道旋风般的身影来袭,一红一白,竟是两匹健硕无比,发蹄狂奔的马。
白马毛色润泽,阳光下如透脂美玉般漂亮,它咴咴嘶鸣,身上有好些伤口,血液汩汩而下;红马比白马还要高大,毛色鲜红,浑身似火,两眼有神,看上去狂躁不安,嘶鸣不已,许是也跟白马同样受伤,但因毛色看起来不甚明显。
这样两匹骏马正以癫狂的姿态朝着使团的方向冲过来,中央大道为了迎接使团,一大早官府便将百姓阻拦在侧,如今两匹疯马闯入,破坏了原来的秩序,百姓们纷纷躲让,两匹受了伤的骏马狂性大发,横冲直撞,只要是挡在身前的,无论是摊位还是门板,都照撞不误,一时间,引起了民众的极大恐慌,百姓四处奔走逃离。
眼看着两匹疯马就要撞上使团仪仗,而池南的车辇首当其冲,如若遭撞,池南肯定难以幸免。
“来人呐,快快将这两匹疯马拦住。”誉斐大王子趋身护在池南车辇一侧,指挥着胡国士兵上前阻拦。
奈何疯马发狂,跃蹄莽奔,冲力极大,胡国的士兵一波一波倒下,甚至有人丧生马蹄之下,场面极其混乱。
眼看着就快撞上池南车辇,仪仗护卫纷纷拔刀,护卫将军高呼:“保护公主。”
就在此时,只见一道身影疾电般迎上前去,平地一跃,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朱富‘唰’的跨坐到红马的背上,受伤的红马一声悲鸣,尾扫残云,前蹄腾空不等落地便要狂奔,朱富双腿夹紧马肚,迅疾出手扼住马颈,使其甩不脱他,而后以一手置于唇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刺破苍穹的口哨,红马蹄踏稍懈,朱富一手挥出腰带,系住了与红马并驾齐驱的受伤白马,尖锐的口哨声不断自他口中吹出,响彻云霄,众人觉得哨声极其刺耳,仿佛能够刺破耳膜般,但就在此时,在众人面前,却也出现了奇迹的画面。
红白两匹疯马竟然渐渐的放缓了马蹄,一匹由着朱富骑跨,另一匹也放弃挣扎,任其缚住马脖,安静下来,不住摇头晃脑,频频打着响鼻。
25驸马献宝
从来没有人想过,有人能够驯服那般癫狂的马,要知道,驯马是门技术活,手底下没有点功夫是万万做不到的,更别说先前的哨声,只有专业的驯马师才能使出,众人愣了片刻后,才响起了无边的欢呼。
誉斐大王子意外至极的看着潮涌欢呼中的朱富,他这一手驯马绝技似曾相识,五六年前好像看到过相同的场景,他,莫不会是……大王子按下心中疑虑,决定静观其变。
先前的形势池南就连在车辇中亦能感觉到十分危急,她想过朱富会为她挡住,会将她从车辇中救走,却没有想过朱富会去驯服那两匹明显是受了极大刺激的疯马,驯马这技能若不是有人刻意相传,朱富是定然不会的。
她的这个驸马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叫人看不穿的本事?
池南从车辇上走下,朱富骑着红毛,手缚白毛,献宝似的来到池南面前,憨憨一笑:
“嘿嘿,这两匹可都是好马,有人不识,硬是将它们当驴使,看它们身上被抽的血淋淋的,太可怜了。”
“……”
池南看着朱富大汗淋漓的模样,仿佛闪着光芒的微笑在阳光下越显耀眼夺目,她抬手想要摸一摸近在眼前的白毛烈马,却被随即跟来的誉斐大王子阻止。
“公主,畜生不通人性,仔细伤了贵体。”
池南听誉斐大王子如是说着,唇边漾起一抹叫人捉摸不透的笑,抬起的手还是抚上了白色烈马的鬃毛,马首环绕几圈躲避后,感觉出池南并无恶意,竟通灵般在池南胳膊上轻蹭。
自古烈马汗血,红毛为最,白马性格相较温顺,不想如今却一同陷入癫狂,再看两匹马儿毛色纯正,并不似野生,故池南心中断定,本回纵马行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只不知是为了吓她,还是为了嫁祸,引起纷乱。
“媳妇,马儿好乖,我们把它们带回家吧。”朱富童心未泯,像个孩子般跟池南提出建议。
池南笑了笑,还未答话,却见红白两匹骏马长嘶一声,忽然‘砰’的一声,在池南面前倒地不起,激起满地尘埃,只见倒地的两马浑身抽搐,不一会儿便开始口吐白沫。
朱富自马上跳下,赶忙掰开马唇,凑近轻嗅,不觉皱了眉头,抬头对池南说道:
“是占溷草,有人给它们吃了占溷草。”
池南不解:“何为占溷草?”
“爹说过,那是一种专门给打前锋的战马吃的,可以在短时间之内让马陷入癫狂,但药性过了之后,却很少有马能活下来的。”朱富一边在抽搐的马腹上按压,注入真气,希望它们能稍微好受些。
“……”
听了朱富的话,池南没有做声,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誉斐大王子,只见后者也是一脸迷茫的看着她。
池南按下心中所有想法,对大王子说道:
“先去面圣吧。”
说完之后,便将随行太医遣至朱富处,与他一同商议救马对策,朱富看着两马受苦,心急如焚,黝黑的鼻头上满是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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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南先去胡国皇宫拜见国君,毕竟两国世代交好,国君对池南很是热情,设宴款待宫中,不仅叫了王公大臣作陪,皇后妃子等也在作陪之列。
如此阵容堪比帝王待遇,池南在萧国虽为摄政,但并非君上,正不解为何胡国国君会以此天级礼仪接待时,从会客宫殿内的另一边走入一队未曾佩剑的武士,个个孔武有力,黑神面煞,为首那人竟是齐国三公主,素有战神之称的齐戮雅。
齐戮雅自幼生于战场,人生懂得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人,视人命如草芥,她一进入会客宫殿,宫殿之中便被她的满身杀气充满,压制住在场所有人。
齐国穷兵黩武,是个凡是都靠武力说话的国家,没有帝国文化,说白了,就是一群未被儒学开化过的野蛮人,但他们的体格,不管男女都十分健壮,骑兵,陆兵也确实要比其他国家来的勇猛无敌,所以,尽管欠缺礼教,但却很少有人在没有被逼到忍无可忍之时,与他们正面冲突的。
就连池南面对他们也要好好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