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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高低!”

“黄口小儿也敢做虎豹之声?本座懒得理你。”

“真是狂妄至极!”常子煊挺剑上前,目光四顾,“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

“好汉?哈哈哈……”那人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谁要当好汉,本座只想当一个酒鬼而已……”

话未说完,忽然一阵疾风袭来,众人一惊,看到一抹人影如缥缈的烟气般俯冲下来,一把抄起主位上巨大的酒坛。

安济“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魔头!是你!”

那人穿一身极单薄的本色布衣,掠到高台上,二话没说,抄起酒坛仰脸一脸灌了十七八口,才发出一声极其舒爽的大叫,托着酒坛转过脸,瞥向安济,长眉一挑:“……魔头?本座甚是讨厌这个称呼。”

钟意远远看着他眼角的邪笑,微微眯起眼睛。

——此人恣意妄为,和中午那个斯文的苏余恨,俨然不像是一个人。

☆、第十八章

主位旁一盏琉璃灯照亮那人的脸,只见夜色迷离,如妖似魅,众人不由得惊叹出声,万万没想到这个贪酒的狂徒竟会是这般绝色。

安济深知这张倾城的皮囊下住着一个怎样狠辣的灵魂,唯恐这些人被美色蛊惑,霍地站起身,指着那张脸大声道:“大家都不要被他骗了,他是弃风谷的大魔头苏余恨!”

“什么!”

话音一落,人们唰地全部站起了身,绷紧身体如临大敌,警惕地看向苏余恨。

“真是聒噪!”苏余恨微微偏过头,拧眉,不耐烦地说,“本座说过,这个称呼很是难听……”

“你身为一个邪魔外道还嫌魔头难听?”安济大叫,“有本事别干那么多坏事啊!你要是积德行善,肯定没人叫你大魔头!”

苏余恨看向他,轻飘飘地嘲道:“你这小杂鱼个头不大,话还不少,本座记得你,你的佩剑不错,可惜一弹就断。”

“你说什么?”常子煊又惊又怒,“阿济,这个魔头弹断了你的佩剑?”

好不容易掩盖好的奇耻大辱被抖了出来,安济一时有些难堪,撇了撇嘴,郁闷道:“这魔头武功虽不怎么样,但防不胜防,我一时不察才失了手的。”

“……”钟意惊讶地张开了嘴,心想这小王八蛋真是张嘴就胡扯啊,你在苏余恨手底下都没走过一招……

安济一眼瞪过来,呲牙。

钟意咋舌:嘿,还威胁我?

“好酒!好酒啊!”苏余恨顷刻间喝完半坛美酒,一抹下巴上的酒渍,将酒坛扔向金缕雪,大笑道:“你这丫头酿酒不错,跟本座走吧。”

大酒坛来势汹汹,金缕雪没有贸然去接,矫健的身体凌空跃起,遍身绫罗飞旋,状如飞天,斑斓绚丽的云锦绣鞋在酒坛上轻点一下,借势一个鹞子翻身,呼啸而来的酒坛被直直踢上了天。

一声清脆的鞭响,金色的鞭影闪破夜空,牢牢缠在酒坛上,金缕雪扯着长鞭一个原地飞旋,卸去酒坛上遗留的力道,稳稳落在了地上。

收回长鞭,金缕雪扯着金色灵蛇一般的鞭尾,眯眼看向苏余恨:“缩头乌龟一样蛰伏了十年,如今一出江湖就要来大闹我白衣夜宴,我看你嫌命太长。”

苏余恨狭长的眉毛微微蹙起,目光掠过周围一张张警惕的脸,不悦道:“本座只想喝一碗酒,你们却一个个剑拔弩张,真是扫兴得很。”

蓝衣人摸着下巴乐悠悠道:“我看这事儿错的还在你,想喝酒不会去不醉酒坊偷么?你把在座的英雄们都吓到了。”

此话一出,人们顿时发现自己这惶惶如惊弓之鸟的样子实在太难看,不由得一阵面红耳赤。

常子煊挺剑上前:“魔头!你身为习武之人却折断他人佩剑,实在欺人太甚!”

苏余恨淡淡道:“那你要怎样?”

“我要为武林除了你这妖孽!”

“你打不过本座,换你师父来。”

常子煊脸色一黑,咬牙道:“当年便是你这妖孽,害我师尊蒙羞,今天,我就斩了你,还我师尊一个清白!”

说罢,长剑锋芒大盛,挟雷霆之威冲了过来。

“呵,不自量力。”苏余恨一声冷哼,甩袖,迎着剑风走了上去。

他步法不急不缓如闲庭信步,单薄布衣在夜风里微微浮动,勾勒出一对肩胛骨瘦削的线条。

面对寒风般迎面袭来的剑锋,苏余恨挥出一掌,刹那间寒风倒流。

常子煊收剑回防,变幻一招,再度刺去。

苏余恨只伸出了一只右手,周围灯火如昼,映得这只手白如凝脂如若葱根,却纤浓有度,二指修长有力,如闪电般点向流光星彩。

“呀!”安济惊叫出声,用力闭上了眼睛,下午被弹断佩剑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他俨然已经看见常子煊被弹断佩剑的惨痛下场。

然而周围却爆发一声惊呼,安济睁开眼睛,只见电光石火之间,那个蓝衣人忽然如燕子般飞掠而至,嘴里叫道:“看我暗器!”手中竹筷迅疾掷出,直逼苏余恨纤细的手腕。

竹筷势如闪电,苏余恨反手一抓,竹筷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皲裂化作齑粉。

转眼常子煊剑锋已至,苏余恨的招式却已经老了,不得不侧身躲过这一剑,转身一掌击在常子煊肩头,他瘦骨嶙峋形如病夫,这一掌看似绵软,实际却蕴藏诡谲杀机。

常子煊急退几步,顿时一口鲜血喷出。

安济冲上去:“子煊哥!”

苏余恨敛住身形,一手悠闲地卷起颊边发丝,轻轻吹了一下,笑道:“十年了,武林尽出了些不自量力的废物吗?”

“废物……”常子煊低低地念了一声,苦笑起来,“阿济,表哥没能为你报断剑之仇,对不起。”

“你才不是废物!”安济怒道,“你的明日剑法已经练到第五重,这是当年舅舅都没有做到的!”

常子煊摇摇头,抬眼看向站在钟意身后的蓝衣人,眸色深沉:“你……”

“不要感谢我!更不要以身相许!我也暂时不缺牛马!”蓝衣人飞快地说,“刚刚只是一时手滑,筷子飞出去了而已,我发誓,绝对是筷子自己干的!”

苏余恨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拧眉盯了半天,突然道:“你很像本座的一个朋友。”

“这位魔头,你什么眼神儿啊,我脸上易容这么厚,要像也只能像……”蓝衣人指向常子煊的脸,“他!”

苏余恨语气平平地说:“本座找了他十年。”

蓝衣人闻言大惊,唰地举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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