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再做决定?”
“看过了……都不怎么喜欢。”苏怀安低头盯着缓慢移动的进度条,用那惯常拿来讨好人的乖软声音道,“我就喜欢现在这个学校,也还想跟哥哥在同一个学校里念书。”
林北砚搭在腿上的指尖动了动,仍旧没什么表情地望着窗外。
“原来是这样。”林父叹了口气,“小安喜欢哥哥吗?”
“嗯。”苏怀安传完文件,把手机锁好放回林父的包里,语气很是天真,“哥哥对我很好的,我当然喜欢他啊。”
他话里带着笑意,并不像在说谎。
林父却有些不信,等红灯时抬头扫了一眼后视镜,看见苏怀安脱掉鞋抱着腿在看手机,没一会儿又笑眯了眼,小心翼翼地凑到林北砚身边递给他看。林北砚虽然冷着脸,倒也没有不耐烦,半偏过头跟苏怀安一起看了会儿,问他哪来的照片和视频。
苏怀安眨眨眼说你刚才没听见啊,林北砚说没,苏怀安就抿着唇说好吧,故意忽略了原先问的问题,只说哥哥要不要也存一份留个纪念。
林北砚说不用,跟队的摄影师有拍,又叫他看完就删了,别留着占内存。
“我内存大著呢,才不要删。”
苏怀安小声哼哼,护着手机挪回自己那边继续看,林北砚也没再理他,转回窗外看着飞速略过的风景。
林父收回目光,心里多出几分欣慰,发动车子往前开。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虞也提起了填志愿的事,听苏怀安说要考回本校就有些不满意,第二天想打电话给老师修改志愿的,被林父劝住了,说孩子刚适应一个新环境,又想跟哥哥待在一起,就随他去吧,等一年后哥哥毕业了再让他转到更好的高中也行,苏虞才勉强打消念头。
7月中旬中考成绩出来了,苏怀安发挥得不错,以高出第二名50多分的成绩考入本校高中部,还同时拿到了初中部优秀毕业生和高中部优秀新生的奖学金,加起来一万多块现金,全被他悄悄藏在房间床底那个落了锁的铁盒子里。
这里头存着他自小学以来参加竞赛或考试获得的所有奖学金,已经快存到三万了。苏虞虽然对他缺乏关心,但在用钱方面向来大方,从不会苛待他。所以这些钱存着其实也没多大用处,纯粹是图个安稳踏实,只要钱还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至于走投无路。
当然最好还是永远都别用到它。
苏怀安把钱卷好放进去锁上,藏回原位,然后起身拍拍手下楼吃饭。
09.
暑假开始后,林父担心两个孩子单独在家无人看管,于是开车把兄弟俩送去邻市小县城的奶奶家里,让他们住到暑假结束再回来。
老太太心宽又和善,也没问自己怎么就多了个孙子,乐呵呵地迎了兄弟俩进屋,让他们上二楼各自挑个房间安置好行李,然后下来帮忙干活儿。
往年春节林父都会带林北砚母子回来拜年,按理说老太太该和林北砚更亲近些。
可惜林北砚打小就是个不爱说话哄长辈高兴的闷葫芦,反而是第一次来的苏怀安因为长相乖巧又惯会撒娇,没几天就讨了老太太的欢心,重活儿不让干脏活儿也不让干,连做饭都得先问过他喜欢吃什么,生怕这宝贝疙瘩住得不乐意要跑回家去。
当然苏怀安也没那么娇气,老太太不让干的他就不当着她的面干,背地里还是老老实实凑到林北砚身边帮忙。
林北砚倒无所谓争不争宠的,也知道自己的性格确实没苏怀安那么讨人喜欢,不至于为了这个就去嫉妒别人。苏怀安肯过来帮他就让他帮,苏怀安要是不过来,他一个人也能把活儿干完。
院子里种的多是些葱姜蒜苗和有机蔬菜,围栏边上摆着一个比人高的葡萄架,下面还放了张竹藤摇椅。
有时老太太会坐那儿监工,苏怀安就在旁边给她捏捏腿捶捶肩,偶尔当跑腿给林北砚送水递毛巾。有时老太太回屋歇午觉去了,他蹲在地里帮忙被晒得有些头晕,就去藤椅那儿坐着偷个懒。
葡萄架上爬满密密麻麻的藤蔓和绿叶,挡去了午后毒辣的阳光,可惜结出来的葡萄却并不多,只有零星几串挂在上头,长得也怪寒酸的。
苏怀安靠在摇椅里一摇一晃地看着,看久了就心痒痒,爬起来找了几块砖头当垫脚的,偷偷摘下小半串,跑去问林北砚要不要尝尝。
林北砚满手都是泥,没法接,只瞥了他一眼问酸不酸,苏怀安说不知道啊,林北砚让他自个儿先尝,要是酸的就不吃了。
苏怀安乖乖照做,扯下来一颗塞进嘴里嚼了两下,说挺甜的,又把葡萄串递过去叫哥哥吃。
林北砚正好也有点儿渴,就着苏怀安的手直接咬下来几颗,刚进嘴里压出汁儿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
甜个屁呢。
简直要酸掉牙了!
“哈哈哈哈哈。”苏怀安边笑边把含在嘴里的酸葡萄呸呸吐掉,吐完了又继续笑,“哥哥好笨啊。”
林北砚冷眼瞪他,强忍酸意全咽了下去,脸都快僵了,转头见这倒霉弟弟还敢笑,一手掐住那两团笑出来的婴儿肥,给他添了几道脏兮兮的泥印子。
苏怀安虽然不娇气,但也臭美得很,唔唔挣扎着逃去水池边洗脸,洗完回来装模作样地蹲在林北砚旁边干活儿,趁林北砚不注意猛地抓了把泥往他脸上抹。
“……哎!”
林北砚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下意识想躲却重心不稳,一手按进了泥地里,索性反手又给苏怀安抹回去,把那张刚洗干净还沾着水珠的白嫩小脸抹成了半黑。
“哥……哥哥你怎么这样!”
苏怀安光凭感觉都知道自己脸上沾了多少泥,这次连洗都懒得去洗了,立马又挥舞着泥爪子扑过去要抹林北砚的脸。林北砚哪还能让他弄呢,几下就抓住那两只手扣在一起,直接把人按倒在地上,跟腌鱼抹盐似的,给苏怀安严严实实地涂了满脸泥。
苏怀安被压得一动不能动,怕眼睛嘴巴里进了泥,全都紧紧闭着不敢张开,任由林北砚在他脸上折腾,也不知该不该感谢林北砚还给他留了个出气儿的鼻孔,没让他就这么直接憋死。
“哎哟!你俩敷面膜呢这是?”
老太太一出来就见兄弟俩脏着脸滚在泥地里,真是好气又好笑,连忙把这两人拉起来赶到水池边去,开着大水管往他俩身上喷。
林北砚还算好,冲几秒就差不多都干净了,苏怀安可比他惨得多,洗完身子还得转过去把干结在脸上的泥块一点点抠掉。老太太笑他洗得忒精细,真当自己是做保养呢,叫哥哥过来拿着水管就先回了屋。
林北砚一手握着管子,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