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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男寡女,程星灿不急,问:“那去哪里?”
他没答,到十字路口时右转,是她回去的方向。
程星灿两手抱着身前的包,端端正正坐好没再出声。
两人都没开口,直到一截人迹稀少灯光暗淡的路,他慢慢降下车速,勾着嘴角说:“程星灿,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程星灿没听懂:“嗯?”
“继续把那晚上的事办完。”
他就饶了她的大不敬。
程星灿眼珠子滴溜转。
这意思是要,车震?
她神色不改,还是那句话:“抱歉,我现在转客服了。”
即便是当陪酒小姐那会,她也只坐台不出台。
“不过,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打个电话,相信会所那边会立刻送人过来。”
“何必舍近求远。”
他靠边停车,上半身朝她凑过来,眉眼温柔较折磨窦曼时判若两人,悠悠地劝:“反正你都下水了,何苦非要端着守一层遮羞布呢,还是说,你不肯出台有自身的原因,比如说活不行伺候不好男人,如果是这点你放心,我睁只眼闭只眼。”
言辞间咄咄逼人,许是离了工作场合,程星灿此刻就没忍住,反唇相讥:“那沈总你想太多了,恰恰相反,我不出台其实是怕得病,出来卖嘛,一个不小心就被传染了呢,当然,我不是在说沈总您,毕竟像您这样身经百战依然生龙活虎的贵客,怎么可能有病呢是吧。”
沈倬气极反笑:“好啊程星灿,嫌我脏是吧,你还真有胆,你以为自己就很干净啊,不出台就以为自己是仙女了吗,不还是个玩物有钱就能上。”
“我……”
冲动只是一时,此刻的程星灿幡然醒悟,蠕动着唇指甲掐进肉里,半个字都不敢接。
她刚刚魔怔了吧,道歉还来得及吗。
“你放一万个心,世上女人死绝了我都不会上你。”
他信誓旦旦地发完毒誓,阴沉着脸怒斥:“滚下去。”
这一截路黑灯瞎火,可程星灿不敢耽误,果断解开安全带下车,只盼着他能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车门关上的同时,车身嗖一下窜出去,程星灿迅速后退两步差点摔倒,望着远去的汽车,手抚着胸口设想自己将来的惨状。
罚款?辞退?还是像窦曼一样给他打一顿解气?
程星灿在原地傻站片刻都没想到解决方法,决定留到上班那天再想,反正她明天休息,还能再拖一天。
这样安慰完自己,她拿出手机打车,加了几块小费就有司机接了单。
所以说,钱是个好东西啊,有钱就能上怎么了,跟钱过不去的才是蠢货。
程星灿瞪着眼深吸口凉气。
几分钟后,网约车过来载她离开,深夜里寂静,开车的师傅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程星灿表面淡漠,心下却多少有点忐忑,她披散长发还穿了身大红裙,司机师傅也有点怕她,便主动打开话匣子:“这片没什么人住,小妹你大半夜跑这里来做什么。”
不好意思说被人赶下车,她找了个理由:“无聊,散步散到这边。”
她这样答,司机师傅就从后视镜里看她冷白的脸,一副撞了鬼的表情,尴尬地敷衍:“哈哈,那小妹你兴致挺好,散步散到这么远,哈哈……”
边说打算加快车速,后面突然有辆车冲出来,车身一横挡在他们前方急停,司机师傅急忙猛踩刹车,程星灿惯性地往前一倾撞到椅背上,听到师傅骂骂咧咧地捶方向盘:“奶奶的,估计是碰到喝酒磕药的傻逼了,想死也不挑个地方。”
程星灿揉着被撞到的鼻梁,伸脖子看前方的越野车。
有点眼熟。
等车窗摇下,驾驶位坐着的可不就是沈倬。
程星灿直觉他是来找自己,果不其然,他下车直奔这边拉开后座车门,俯视她冷声命令:“滚下来。”
程星灿犹豫着,一时没动。
他气势汹汹看着就不好惹,司机师傅嘀咕:“小妹,怎么回事,要报警吗?”
声音小,还是被沈倬听到了,短促地讥笑了一声,她叹口气,跟师傅说了句不用无奈地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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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他车里,程星灿面朝车窗背对他,她心晓得该抓住机会赔不是,可突然就累得一个字都不想说,况且多说多错,没准哪个字眼又惹得他不快了被赶下车,大晚上的她可没心思跟他折腾。
沈倬也沉默,直到车快开到工业园附近,才不冷不热地问:“具体地点。”
程星灿解开安全带,淡声说:“到这里吧,谢谢,麻烦靠边停一下。”
他没停车,也没看她,侧脸冷漠:“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一手搭在门锁处,几秒后收回伸进包里,拿出手机搜索目的地给他导航。
离开主路,接下来一截都是坑坑洼洼没有路灯的水泥路,对面一辆大卡车开过,空气里顿时粉尘飘荡,他忽而问:“你车呢?”
“坏了。”
每逢车子送修,她白天都会走个七八百米去坐公交转车去上班,晚上下班晚才迫不得已打车,一趟少说要五六十块,算下来,今晚还是省钱了的。
程星灿又说了句谢谢,见前方就是自己平常停车的地方,便说:“到了。”
车速慢下来,沈倬瞟了眼车窗外,荒凉冷清连路灯都没装。
“哪栋楼?”
快要下车了,程星灿懒得跟他争执,反正回头开车出来刮了蹭了跟自己没关系,她手指左边的巷口:“拐进去直走。”
三五分钟后,车停在她住处楼下,他摇下车窗伸出脑袋瞧了眼陈旧的建筑,感叹说:“曾经的大小姐就住这样的地方。”
程星灿身心俱疲,不想多说一句话,连笑脸逢迎都懒得做了,面无表情地接受他的奚落,下车一摔车门,拎着包挺直背往楼梯口走。
没什么好说的,有容身之地就不错了。
她打着手电,鞋跟踩踏水泥板,清脆的脚步声一阶一阶往上,到四楼拐弯,楼下的车亮着灯还在,她漠然地收回视线,走到门口取钥匙插孔,进屋后门一锁,不用卑躬屈膝,不用笑脸逢迎,瞬间隔绝掉外界所有人事物。
———
第二天,程星灿八点多就起来了,她先前跟中介公司约了九点半去看房,打车到地方的时候,置业顾问已经等在小区门口。
天气预报说今天晴天,她出门特意戴了帽子,两人往小区里走,她时不时抬脸观察四周。
置业顾问和她搭话:“程女士头一次来这边吧,这个小区除了老一点,物业和绿化都非常不错,搁十多年前,绝对是景安数一数二贵的楼盘,景安最好的高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