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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时间,发现才过去半个小时。

他们打算休息四十五分钟, 然后再过一遍知识点,提前十五分钟到达考场。

被何廖星牵住, 裴宿动作停顿了下,回道:“我去看下陈媛。”

何廖星反应了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裴宿挑了下眉, 似乎没想到何廖星会提出这种要求。

何廖星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下, 然后留下便条, 告诉梅菜秦书他俩先离开。

两个人一起走出西餐厅, 午后一点,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整个城市像是还没有从午睡中醒来。

何廖星枕在裴宿肩膀上睡了半小时,脸颊被压了道极浅的印痕,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在裴宿身后, 步伐很慢。

裴宿腿长,走得快,但发现何廖星落在身后,他便下意识放慢脚步,等他跟上来。

在细碎灿烂的阳光中,少年像是只刚睡醒的小猫,眼底水洗过似的,澄澈透亮,走路的姿态不紧不慢,打过呵欠后,眼尾溢出生理性眼泪,鸦睫泅得乌黑一片,可爱又勾人。

裴宿看着他,这一次并没有收回视线:“没有睡好?”

何廖星点头:“是有一点。”

他转而问道:“陈媛情况严重吗?”

两个人并肩走在街道上,裴宿静了会儿后,回道:“情况比较复杂。”

何廖星没明白情况复杂到底复杂到什么程度,但等到了校医院后,他看见陈媛,霎时吓了一跳。

陈媛正躺在病床上输液,整个人比中午时更加虚弱,她身上依旧披着裴宿外套,而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全都起了密密麻麻红疹。

看见他们,陈媛勉强露出了个微笑:“你们来了。”

何廖星没想到她会病得这么严重:“你……你这真的只是应激症?”

“不是。”陈媛吃力地挪动了下,头偏向一边,颊边几缕碎发散落下来,她解释道,“我有轻微应激症,身体免疫力强的时候没什么影响,但昨晚着凉,今天发了烧,应激症发作,然后……”

她停顿几秒,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不知道是谁,一直用信息素压我,我一直撑着,到考试结束时,那人信息素越来越肆无忌惮,我受不住,刚好遇到裴宿,就求他帮我。”

生日会后,知道裴宿喜欢何廖星,她一直没有再主动打扰过他们,这次是迫不得已,她甚至被那股信息素压得整个人要崩溃,当裴宿释放信息素保护她后,她才好受很多。

医生帮她检查后,说她如同再晚来一步,有可能腺体会永久受损。

她这个状态没办法参加接下来的考试,医生已经打电话给她家人,她爸爸马上要过来接她。

之前从楼梯上下来时,她看见了何廖星,裴宿身体也很紧绷,她怕何廖星误会,于是这会儿认真解释道:“裴宿算是救了我一命,很抱歉借用他信息素。”

何廖星清楚裴宿是什么人,楼梯口那一幕,对于他而言直接刺激比较大,但过去这两个小时,他已经想开了。

他知道裴宿不会轻易对Omega使用信息素,除非紧急情况。

但此时显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何廖星皱起眉头,脸色冷了下来:“对方是个Alpha?他疯了吗?这算得上是……”

性.骚扰了吧?!是谁这么龌龊?

何廖星把话咽了下去:“那个人抓到了吗?”

陈媛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最近学校里有很多Omega都反应过说被Alpha用信息素调戏,很奇怪,对方信息素强度和波峰没有变过,但信息素味道却在不断改变,所以没人知道是谁。”

她一直以为这种事件是小概率,学校会很快处理,但没想到……在考试时居然能遇到。

她被那股信息素锁定时,浑身惊出一身冷汗,第一反应是想逃。

但是考场里还有那么多人,她如果当时受不住而尖叫,纪律会混乱,所有人都会受她影响。

她想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没想到那信息素越来越过分,像是虚空中化出一只手,在不断抚摸她,她恶心到想吐。

何廖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冲动,他避开这个话题,安抚她道:“现在没事了,我们都在你身边,你感觉好点了吗?”

陈媛虚弱对他一笑:“嗯,好多了。”

裴宿把笔记递给她。

陈媛看见本子,很意外,也有点惊喜,她中午随口抱怨了一句担心落下进度,没想到裴宿直接帮她整理好了笔记。

她笑容拉大:“谢谢你。”

没过一会儿,陈媛父亲过来了,西装革履,行色匆匆,一看见陈媛,他心疼到不行。

见对方家人过来了,何廖星跟裴宿从校医院离开。

离下场考试开考还有四十分钟,林荫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和煦微风从绿叶间穿过,卷过操场。

细碎光影落在地上,树影发出扑簌声响,绿林下有一道长椅。

何廖星走过去坐下,裴宿没坐,站在他身边:“快要考试了。”

他们走到考场,最多只需要三分钟,明明还有半小时的富裕时间。

何廖星琢磨了会儿他这话的意思,仰头,嘴角一牵:“不是说是朋友?连单独待在一起都不行吗?”

裴宿面色未动:“可以。”

他从口袋里拿出药膏,递给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这个记得涂。”

那是一只加快伤口愈合速度的药膏。

何廖星看着那药,没由来地想笑。

不关心他,故意冷淡他,说要做朋友,但却能容忍与他十指相扣,还让他枕肩膀,这会儿又送他药膏。

裴宿这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把他当朋友吗?

长风拂过,树影在地上盈盈晃动,光斑跳跃,一片斑驳。

裴宿看见坐着的少年忽然伸出手,指尖勾过他手心,轻轻一晃,声音拉长:“裴宿。”

何廖星本来就长得好看,眉眼瑰丽如画,眼眸像是璀璨星空,面部弧线柔软漂亮,当他抬眸,唇角勾着这么看人的时候,很难有人抵挡得住这种画面。

更别提他还在勾他的手,声音放柔放软,像是在撒娇。

裴宿只觉得心底防线似乎在飞速土崩瓦解,他下意识想要回握,但对方却轻巧地一收,莹白手指如同游鱼般溜走。

那种被猫爪勾住心脏的感觉再度蔓延上来,细细密密,像是糖丝,像是裹了奶油的蜂蜜。

裴宿喉结轻轻滚动,他垂眸看他。

何廖星双手撑在长椅上,回视他:“中午在楼梯口的时候,我不知道内情,很难受。”

裴宿知道他说的是信息素事情,但他也知道,对方想说的不仅是这个。

他顺势抛了钩子出去:“是我没有及时跟你解释。”

下一瞬,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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