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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一声,那少年似有所察,偏头看来——

何廖星睁开了眼睛,带着睡意的眼神慢慢清醒。

只差一点,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看见那个人的脸了!

床边电子闹钟清晰播报出现在的时刻点:“现在时刻早上八点整,今天气温二十五度,空气质量良好……”

何廖星抬起手,手指搭在眼睛上,慢慢吸了口气。

……这个梦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梦里那看不清面容的人是谁?是裴宿吗?

***

楚烟今天很早就走了,临走前她给他留下了字条,嘱咐他记得浇花,然后去隔壁家时要对裴宿礼貌点,人家可是拿过省级三好学生,考试分数近乎满分的天才少年。

从字迹飘逸程度可以看出她对考试满分以及三好学生的向往。

在吃完早饭后,梅菜又给他发来消息:【星哥,后天开学,你昨天忘记来我家拿卷子,今天过来拿吗?】

何廖星沉稳回复:【我打算自力更生】

梅菜:【???】

梅菜怀疑是自己眼花了,他觉着何廖星根本就不知道自力更生这四字的正确用法。

不是吧?真说到做到?六科作业,那可是三十多张卷子啊。

梅菜在床上翻了个身,揉了下连夜赶作业而酸痛的眼睛。

何廖星拿着卷子去敲隔壁门,裴宿给他开了门让他进来。

本着尊师重道的心理,何廖星微笑了下:“早,裴老师吃早饭了吗?”

裴宿嗯了声,面容冷俊,仿佛天生就是这副瘫着脸的模样。

他踩着软底拖鞋往木质楼梯上走:“你今天打算做什么作业?”

何廖星琢磨两秒钟,乖乖跟了上去:“语文。”

二楼面积很大,中间是条走廊,分侧左右皆有房间,米色墙壁上还挂有油画,空气中散发着淡淡幽香,古朴典雅。

右手边第二间是裴宿房间,裴宿推开门走了进去。

裴宿房间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干净整洁,所有东西全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就连书桌上放置的笔都与边缘线垂直,像是有强迫症似的。

桌上还摊开有几张卷子,一丝褶皱都没有。

裴宿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和卷子,走到另外张移动小桌子前坐下,把大桌子让给他:“你写吧,有什么不会的就直接问。”

何廖星站在原地,迟疑着没动:“这不太好吧……我用小桌子就行了。”

“大桌子上有很多教科书参考书,那些是给你准备的。”裴宿头也没抬,“我用不上。”

何廖星:“……”

行吧,那他还客气什么呢。

何廖星拿着卷子坐了下来,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进行某种极为庄严的祭奠仪式似的,他缓缓拧开笔帽,然后翻开卷子写上了姓名。

然后视线下移,开始看第一题。

古代文言文鉴赏,请认真以下文言文。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何廖星面无表情看着这篇文言文,为什么这些字,他全都认识,但是组合起来,他就觉得自己不像是中国人。

老师说过,不会做的题目可以暂时先放着,不要死磕浪费时间。

何廖星跳过三篇文言文,直接看下一道大题。

他翻了页,看反面题目。

古代诗词鉴赏。

第一首,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何廖星继续跳,然后发现整张卷子直接跳完了。

很好,一张卷子这么快就做完了,这效率也太高了。

何廖星慢悠悠把笔又搁回去,眯眼望了下窗外透进来的日光,只觉得风和日丽,艳阳高照,一片祥和。

下一瞬,身前笼了道阴影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撑在书桌上,好闻的清香也随之扩散,占据这一方小小天地。

裴宿垂眸看着他:“做完了?”

何廖星下意识把呼吸放轻了些:“……啊。”

裴宿拿起他卷子,扫了一眼,翻过来,然后又扫了眼。

整张卷子上,只写了何廖星的名字,其余地方,全都干干净净,一目了然。

裴宿没说话,伸手捏了捏眉心。

何廖星安静如鸡。

裴宿整理了下自己心情,对何廖星成绩有多差算是有了新的认识:“古代文言文,你是全都看不懂?”

“也不是吧。”何廖星拿过卷子,伸手点了下古代诗词鉴赏第一首静女,“这首,我觉得我应该能猜出来它是什么意思。”

为了正确认识何廖星目前知识水平,裴宿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准备:“那你猜一下?”

何廖星拿起笔,习惯性放嘴里咬着,视线落在卷子上,重新看了遍题。

《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铜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意思是,”何廖星清了清嗓子,开始天秀翻译,“一个叫其姝的静女在城脚等我,太爱我了,她羞得不敢见我,又在一边搔首弄姿等我过去。而我爱上了个叫其娈的静女,因为她好看,还送了我礼物……所以,这是段三角恋?静女是什么意思?某种古代女子身份吗?”

裴宿:“……”

心理准备全都土崩瓦解,他心态崩了。

☆、第06章、06

安静等了两秒钟,头顶上没传来任何动静,何廖星稍稍抬眸,想往后靠,但感受到从裴宿身上散出的那独属于Alpha的气息后,他的身形僵持了下,旋即又若无其事坐直了身体。

“你猜的这些,完全不对,静女不是这个意思。”裴宿撑住书桌的手移开,顺着书架往上移,抽出了本文言文详解出来,放到他面前,强迫自己心平气和,“建议你从最基础的开始练习,查看词义,分清实词虚词。”

由于要把书放到他面前,裴宿微微俯身,两人距离蓦然再度拉近,一股清浅好闻的冷香蔓延开来,像是雪花在深海融化,似乎整方小天地都凝结固定,只余浅香缭绕。

一股冲动莫名生出,顺着神经蔓延到牙根,发痒发酸,有那么一瞬间,何廖星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拉着裴宿直接咬上去。

但那强烈的冲动也只短短一瞬,很快便消散了。

回过神来时,裴宿早就回到小桌子后,继续安静写卷子了。

何廖星垂眸看着桌上的文言文详解,眉头蹙起。

他抬起手,隔着脸颊摸了下牙齿的位置,那牙齿安安分分,仿佛没有任何躁动。

……一次也就算了,这已经第二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面的时间里,何廖星奇迹般没再折腾任何幺蛾子,甚至乖顺到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裴宿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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