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杀招凤啸九天
“你的目标一直都是风儿?”谭森眸间精光闪烁,司徒羽先用丹木槿性命相威胁让他不得不自投罗网,前些日子又故意让萧娘与他们相见,现在又引风儿前来,这一桩一件不得不让谭森作此猜想。
“没错,所以女皇陛下,国师大人,现在不如与本王一同去见见你们的女儿。”司徒羽轻击手掌,“来人,请女皇陛下移驾落英楼。”
看见几名带刀的黑衣人,丹木槿害怕之极,立马躲到谭森背后,谭森轻拍丹木槿拽着自己衣襟的手,安抚道:“小槿,别怕。”说完冷眸扫过几名黑衣人,“护驾自然要有护驾的样子,本国师会陪女皇去落英楼,你们跟着就好。”
黑衣人被国师冷冽的神情所摄,驻足原地不知进退,见此司徒羽不由轻笑,“国师就是国师即使武功尽失成了废人依旧余威尚在。”
阴冷的声音让几个黑衣人一个寒颤齐齐跪伏余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尊主砍了。
司徒羽挑眉道:“跪着做什么,国师不是让你们跟着吗?”
“是……”黑衣人齐齐擦拭冷汗。
朱砂一路走过宣华门竟然没有遇到任何埋伏,这样的情况让朱砂脑海中不由浮现四个字‘请君入瓮’。
突然‘轰’的一声传来,朱砂回头便见宣华门已然紧闭,数百名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嘴角勾起,“摄政王爷的待客之道也不过如此。”
“啪啪啪”司徒羽轻拍手掌,从落英楼缓步走出,透过黑衣人墙与朱砂对视,“好个冷静从容的美人儿,确实是本王失礼怠慢娇客。”
朱砂微微一惊,秀眉蹙起,“芷岚?”那眉目样貌分明就是芷岚没错,可是气质却判若两人,而且这个人让她觉得有莫名的吸引力,这个感觉从前好像也有过……
“漂亮哥哥你认错人了,这么快便不记得兴儿了吗?真叫人伤心啊。”司徒羽的声音听起来天真若稚子,脸上神情却似沙漠中的响尾蛇。
“羽凰?看来你和芷岚真是兄弟。”朱砂淡淡一笑,这些黑衣人她认得出与野林袭击她和千千的人一样是修罗门的人,至于面前的人,那双与芷岚一模一样的凤目中却只有阴毒的冷光,她已经可以确定他便是那鬼面人。
“我们是孪生兄弟,凤哥哥比我早出生并没有继承娘亲身上的天地蛊,不用受制于宿主,终日为寒毒所困,幸好凤哥哥没事,不用和我一样承受无尽的痛苦。”提到芷岚,羽凰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锐利的眸光逼向朱砂,“所以你该死,你们丹木家的人全都该死。”
(萧国从建国开始女皇与丞相皆是世代相传,第一代萧国女皇与丞相同食天地蛊,母蛊在女皇身上,而子蛊在丞相身上,这种蛊虫寄生于骨血之中,也会代代传承,子蛊寄生者为‘伊奴’,对子蛊寄生者而言母蛊寄生者便是‘宿主’,一旦某一代‘伊奴’背叛‘宿主’,之后每代‘伊奴’都会背负宿罪,被寒毒折磨,终身都不得解脱,对‘伊奴’来说要么自斩其首级不再痛苦,要么食宿主之血苟延续命,若想真正解脱只有在宿主无后继之人的情况下斩杀宿主,焚其尸身。)
朱砂静静地看着羽凰,“我很好奇,你或是芷岚谁是摄政王司徒羽?”
“此情此景,你还可以关心这些,真是有趣”,羽凰阴冷地看了眼朱砂,“凤哥哥的全名是司徒羽凤,没有人知道司徒丞相生下的是对双胞胎,至于司徒羽不过是我们共用的身份。”
朱砂点点头,难怪如媚会说司徒羽时而宽厚仁慈,时而阴险毒辣,时而忧国忧民,时而朝令夕改,如果她没猜错那个宽厚的应该是芷岚也就是司徒羽凤,毒辣的便是面前的司徒羽凰。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把一切都告诉你?”羽凰歪着头瞄向朱砂。
朱砂展眉一笑,“无需好奇,你肯对我和盘托出无非是想要我性命,对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我突然很期待在你脸上看到除了冷静以外的神情,很难想象是什么让你在死亡面前有恃无恐。”朱砂的云淡风轻对羽凰而言无疑是嘲弄般的挑衅。
“很简单,因为我没想过会死在这里,摄政王也应该明白我不会束手就擒。”朱砂盯着羽凰的双眼,嘴角笑意愈发的深邃。
“自然,太容易捕杀的猎物会让本王感到无趣,而你无疑是有趣的猎物,所以作为调剂,本王会先让你先看出好戏。”说话间羽凰轻击手掌,腕间金铃乍然响起,“鬼女,还不出来见见你的故主?”
一名黑衣女子捧着一个沾染血迹的布包走到羽凰身边,空洞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光彩,呆滞的表情让整个人犹如木偶娃娃毫无生气。
“子鱼?”朱砂望着黑衣女子,眉峰微蹙,轻唤出声,黑衣女子却是一动不动。
“啪……”羽凰抽出腰间黑鞭一甩,在黑衣女子脸颊上划出长痕,血色沁漫开来,“混账东西,本王让你出来见故主,竟也不知将大礼献上?”
黑衣女子双手抬起,抛出手中的布包,布包中飞出一物直直滚到朱砂脚边,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朱砂蹲下身子,伸手合上那人头的双眼,心叹是她自己太过轻敌,害了玉珏枉送性命。
“本王的大礼,公主殿下可还满意?对了,这些个死士入宫是想接女皇与国师和公主团聚,如此忠义弄得本王都感动非常,如何能不帮他完成心愿?”看着朱砂脸上露出淡淡的哀伤,羽凰觉得莫名兴奋,拍了拍手掌,落英楼阁楼上便多出两个人影。
朱砂抬头望去,见阁楼处有一名美妇人头戴金色凤凰发冠,身着朱红色百鸟朝凰广袖锦袍,好不威仪,只是水眸中天真若稚子的神情泄露了她此时的害怕,而在她身边站着一名僧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飘然出世,霸气内藏,若不是他们脖子上架着刺眼的钢刀,会让人以为他们只是在阁间赏景的闲人。
朱砂淡淡一笑,果然如萧娘所说和尚师父的眉眼与她有七八分相似,回头望向羽凰,“你想怎样?”他请自己看戏,戏已经看过了,应该有所行动了吧。
羽凰伸出食指,拖着下颚,好像在认真地思考朱砂的问题,“我呢,只希望公主殿下你站在那里不动,呵呵,因为你动一下,上面黑衣服的人就会在女皇和国师身上划下一刀,说实话,本王真的不喜欢看到血腥的场面。”
朱砂凤目微微眯起,看着羽凰的一举一动,只见他腕间金铃一摇,他身边的子鱼突然抬头,手中柳叶飞镖齐齐向她这边飞来,本能要腾身避开,却听到那森冷的声音好似毒蛇吐信而来,“不要乱动哦,不然楼上……”
朱砂紧咬下唇,定住脚跟,站在原处不敢挪出一分,任飞刀扎入皮肉。
“嗯……”朱砂唇角溢出的闷哼声听在羽凰耳中犹如仙乐。
金铃之声越发张狂,羽凰冷然的嘴角轻扯,下达指令,“杀了她。”
子鱼眸间涌起血红之色,诡异非常,腾身跃起,手中长剑直指朱砂,就在长剑即将没入朱砂心脏的瞬
间,子鱼足下微转,整个身子呈螺旋之状飞到一旁,抛出手中长剑,而那剑便向羽凰飞去。
羽凰狂怒伸手挡开剑尖,腕间金铃滑落,“该死,鬼女你敢背叛本尊?”摄魂术会失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摄魂者选择自毁。
“噗……”血不停地从嘴角逸出,子鱼的双眸逐渐清明,望着朱砂素淡的容颜,满眼爱意流淌,轻声道:“公子,没有人能威胁你的。”
子鱼说话的同时,阁间控制丹木槿和谭森的黑衣人纷纷倒地,见此情景,羽凰惊怒非常,“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呵呵,尊主对我下了蜘蛛蛊,却忘了我是鬼女吗?我的血最适合毒物生长,所以我养育了蜘蛛蛊的子蛊,我这个母蛊死了,尊主认为子蛊还能活?”子鱼笑了,好像地狱的彼岸花,苍白却是惊人的美。
朱砂将地上的子鱼揽入怀中,“傻瓜,你明知道我是……”明知道我是女子,朱砂心中无限凄凉……
子鱼伸手盖住朱砂的唇,“无论公子是什么人,都早已住在了子鱼心中。”无论你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是我爱的人,一滴清泪滑出眼角,原来在这个温软的怀抱中,即使承受万虫蚀心的痛苦也不过如此,公子,如果有来生,希望我们还能相见……
“哈哈哈,为什么,这么多人愿意为你生为你死,既然如此也不差多两个。”羽凰一个旋身向阁楼飞去。
朱砂满脸肃杀,额间云雷纹越来越红艳,好似有血云浮动,诡异非常,放下子鱼,抽出银扇,手腕一转银扇化作银剑,运用丹田所聚集的八卦之气,持剑而上,剑指九天,磅礴的剑气犹如凤凰长啸……
数百黑衣人一齐进攻,欲缠住朱砂,只听一声尖啸凤鸣,剑气袭来,便纷纷自爆而亡,广场之上血肉痕飞瞬间化作炼狱,朱砂转身回剑,剑气直扫羽凰逼得他连连后退不得靠近落英阁楼半分。
阁楼之上丹木槿被楼下的惨况吓得直哆嗦钻到谭森怀中不敢再四处张望。
而谭森望着和羽凰缠斗的朱砂,眸色复杂,“风儿竟然在此刻练得凤啸九天,不知是福是祸。”
(凤凰诀第八层,凤啸九天,剑指九天而上,剑气犹如凤凰长啸,可谓是以剑驭气,以气聚音,以音杀人,凡为剑气所指,听得凤鸣者皆自爆而亡,实为修罗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