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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两人刚谈完话,被忽视的小包子突然哇地哭了起来。

安然连忙把他抱了起来哄着,哄了一阵他还是哭得厉害。

李宏上前道:“陛下,宝儿可能是饿了,交给奴才吧!”

“孩子叫宝儿?”徐自臻冠上姓氏叫了一遍:“安宝。”

安然抱着孩子的手抖了下,安保,这名字真是让人无力吐槽。

她小心翼翼地将人交到李宏手里,对卧在床上的男人说:“宝儿,是我给孩子取的小名,大名我还没想好,不如你来想想叫什么名字。”

作为女皇嫡长子,取名字得慎重,其实安然这一辈是木字辈,只是安然的父君太不受宠,先皇皇女众多,得知宫侍有个孩子随意赐了个名字,根本没按照辈分。

徐自臻极其厌恶先皇,自然也不愿他和安然的孩子按接下的辈分取名:“不如取名为祉,福禄繁祉与天相保,颂声作兴使君延年,陛下觉得如何。”

“甚好,”安然笑着点头:“名字就这么定下了,再择个良辰吉日,让孩子入宗谱。”

李宏见两人在说话,抱着哭嚎个不停地小祖宗出了殿。

经过这次生产,安然更加感觉到这个世界作为男子的不易,如自臻这么有手段的人也只能被禁锢在后宫中,为自己生孩子。就好比封建时代的女性,因为社会落后,劳动能力丧失,只能绣绣花,管管家,依附男人生存。

她坐在床边,倾身覆上他的唇。

两人呼吸交融,唇瓣摩挲间女孩含糊地呢喃着:“辛苦你了。”

因为怕压到他,这个吻并未深入,安然便移开了唇。

徐自臻感觉得到她的心有触动,心情愈发愉悦起来:“我倒不觉得辛苦,只是辛苦一番陛下心中属意的却是竹君,难免有点难过。”

这酸溜溜的话,让安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良久才吞吞吐吐道:“我只是觉得跟他待在一块很轻松。”

徐自臻喜欢看她这副的小模样,眼珠子一转一转,闪闪躲躲不敢直视人,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实则心虚得不行。

“也是,跟我这样的人待一块会很累,相较于竹君单纯开朗,我则显得老奸巨猾,陛下与我想处确实压力挺大。”

“哪里老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安然抓住老奸巨猾四字,顾左右而言他。

本来在同她开玩笑,男人慢慢地有些较真了,神色微黯,语气也变得低落:“我到底比陛下大了整整十岁。”而且还长她一辈,名义上两人算是父女,即便如今有了孩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感觉到他心情陡转,安然连忙想法子把人哄高兴:“我就喜欢比自己大点的男人,大点的男人比较沉稳,会宠人。”虽然他不大像会宠人的。

徐自臻还真被她的话逗乐了:“陛下好歹是个女人,怎地反倒是要我一个男人宠着你。”

安然噘了噘嘴,毫无顾忌地冲他撒娇:“我不管,我就要你宠着。”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徐自臻摇了摇头颇为无奈道。

安然轻轻抱住他,柔声道:“我们现在还年轻努努力将靖国建设好,以后孩子大了,就交给他们,到时候我带你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好不好。”

虽然这个想法还很遥远,但聊胜于无,徐自臻靠在她肩头,唇角微扬:“好。”

……

夜幕低垂,星光斑驳。

河水拍打着河岸,鼓声咚咚,因酷暑难耐,西河城城关将士们正在休整,慕容凤特地让人搭了戏班子表演助乐。酒劲上头,她想去吹吹风,却在江面看到一抹白影。

男子身形修长,负手而立,手中握着一顶同是白色的帷帽。

两颗围绕着紫魁星的辅王星,那科日渐黯淡的此刻已消失不见。

对应的不知是何人,那人是死,还是伤?

不论是谁,也不论死伤,那人必然会难过吧!对一只猫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身边的人。

待慕容凤走过去,男子已经将帷帽戴好。

“军师,你这是又在夜观天象?”说着,她又问:“明天有雨没,这几日连续高温暴晒,将士们都快受不了了。”

帷帽下传出轻轻冷冷的声音:“无雨,有风。”

慕容凤听了乐呵呵道:“有风啊,有风那还好点。”

“天干物燥,东南风盛,将军,请务必要派人守好粮草。”

“好,你放心,我一定派人守好,”虽然今日喝得有点多,慕容凤意识还挺清醒:“军师,要不要去同将士们喝一杯。军中也有男将,很多打仗喝酒都不比女人差,你也能结实个伴儿。”

帷帽左右晃动了一下:“将军,草民不饮酒。”

“不喝啊,那就一块儿聊聊吧!”

慕容凤是个话痨,蔚阳话少,自从这位溪芜公子来到东河城后,她就多了个得力助手兼聆听者。军中将士谁人不知,慕容将军一喝醉就会把他的生平事迹都讲一遍,叨叨得人耳朵都快长出茧子。

所以,一般将军喝醉酒,将士们都不敢去与她说话。

慕容凤直接坐在地上,双双垫在脑后,看着头顶黑夜:“要不是陛下,我还只能当个小兵,陛下开武举,不论士族平民,能者为上,我才有机会爬到这个位置。”

“军师啊,不是我自夸,我们陛下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大眼睛小嘴巴,皮肤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白皙嫩滑,很多男人都比不过她。”慕容凤夸赞起女皇来,恨不得女皇是她亲闺女似的。她年近不惑未曾娶夫,自然也没有子嗣,年轻时与一位世家公子两情相悦,遭到对方家族阻拦,两人被迫分离,后来那人上吊而死,让她彻底对情爱一事死了心,只想取得功名,为逝去的恋人争一口气。

现如今碰到相貌不错的男女就喜欢撮合一番,瞥了眼一直站着不动的男子,笑道:“虽然不曾见过军师的容貌,但通身气度非比寻常,定是出于大家,等下回回皇城我给你两保媒,弄杯喜酒喝喝,你们在一块生的娃铁定好看。”

她兀自说得来劲,突然听到男子如冰般清冷似玉般润泽的嗓音。

“好。”

仅仅一个字,慕容凤酒劲一下没了,瞠目结舌道:“你我,我刚才说了什么?”

男子难得耐心道:“将军说等回了皇城,要替草民与陛下保媒,草民答应了。”

“是吗?我说过这话,我怎的没印象,”慕容凤佯装酒醉初醒,讪笑道:“军师啊,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人喝多了说爱说胡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陛下的媒哪是我敢保的。你若实在想嫁给陛下,以后选秀的时候,我认你为义子,到时候给你弄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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