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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祺。”我跟触了电似的,一阵一阵地抖颤着,待他从体内慢慢退了出来,脑中却乱七八糟地想着——他真好看。不、不对,是性感……这般想着,我几乎就要这般释放了去。他的呼吸是紊乱的,捧着我脸亲吻了一会儿,握着我的腰,轻轻地翻过身。

我缩了缩身子,他取过枕头垫高我的下 身。我跪趴着,将脸深深地埋入床褥,紧紧地闭着眼。这一次的进入比之前顺畅,然而,在他挺进的时候,我依旧是不适地仰起头,再也忍不住地发出了声音。

“祺祺……”

他吻着我的背。

“三……潇、潇云……”

他压着我,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除了呼唤彼此之外,就没有多余的爱语。他忽然直直冲撞起来,我模糊地唤着他,伴随着一声声的低吟,眼泪似乎也跟着溢了出来。

“潇云……”

“云、云……”

我侧躺着,他从后搂住我。

房里弥漫着一股晨间的暖意。

我枕着他的手臂,脑子像是停止转动一样,“你说……你很久以前就喜欢我……?”

“嗯。”不知是不是因为嗓子的问题,他不太爱说话,总习惯直接用行动表示。

他含了含我的耳垂,我觉得一阵酥麻,心里溢满了异样的情绪,嘴上却说:“你……眼光太、太奇特了……”

“那时候,我以为你……”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瞅着他,诺诺地问:“那、那……那我那时候看到的那、那一幕是……?”

他眼中带着一丝困惑。

“就、就是……”我脑子乱哄哄的,红着脸将头迈进枕头里,闷闷地说:“你怎么会和王筝一起……唉,算了。”

他垂了垂眼,轻笑一声,双手搂紧我。

在他亲着我的颊时,我缓缓闭上眼,脸上发热。

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三爷、小少爷,您们起来了没有?”

我看了看他,只见那张原来苍白的脸色泛着些微红晕,噙着淡笑,丝毫不觉危机。

“让他知道……”任三爷理着我的发丝,轻声说了一句,就要压上来。

我顿觉末日来临,一把推开他,抓着拐杖腿软地站了起来,往浴室里冲去。

第二十二回(下)全文完

任氏的大楼是为两座两连,从总裁室仰头看去,正好能瞧见对头大厦的楼顶。

血色的落日余辉映在他们身上。

王筝面带醉意地走到面前,扯住他的领子,横着眼说:任潇云,你真是太可怜了,他这辈子是要恨死你了……嗝,他今天和他老婆离婚——!离婚了!终于他妈地离婚了!

——呵呵!你知道离婚了他说什么?他说——房子还有剩下的地产,全部!都给那个女人和我儿子!这是、是什么道理……?啊?不要跟我说他爱那个那个风 骚的女人!混帐东西!那女人陷害他,还把光碟寄给所有股东——那种欠 操的烂货!

王筝摇晃着他。

他的面前是几瓶空了的白兰地。他让医师在白兰地里加了些止痛的东西——譬如,吗啡。

这样能让他与日俱增的痛苦减少一些。

当听到王筝说的话时,他在一片模糊之中用双手推开王筝,喘息着拿出喷剂。除了用酒精和药物之外,他觉着自己简直要去寻求毒品的慰藉了。

哈哈哈哈——不,你比我惨!看你这模样!你是厉害,不过……你身体没用啊!呵呵,对了对了,最惨的是你,是你!你连要他原谅的资格都没有——

王筝狂笑地退了两步。

他用过了喷剂,伏在沙发喘息了一阵。

然而,他一想到任祺日看着他时的那抹恨之入骨、怕之入骨的神情,又躲过桌上的酒瓶,仰头一饮而尽。他呛得咳了几声,只是心里的痛苦总算少了,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药物让他渐渐兴奋起来。

当他抬头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那朝思暮想的身影,但是——祺祺似乎要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惊醒了,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跑了过去,然后紧紧拥住了那个身影。他们一同滚到了另一张沙发上,他紧抱着低头胡乱地亲吻着——他口出忏悔,连泪水似乎都要流出来了。

然而,他突然听见一阵尖锐地叫声——

他眯着眼仰头看着落地窗外。

他看见对头相连的大楼,一个人影,从上迅速落下。

那个画面,仿佛是慢动作一样地在他脑海里循环——等到他回神快步走到窗边,紧贴着镜子往下看去,除了黑鸦鸦的的人群之外什么也看不清了。

他难抑心悸地微微睁了睁眼,自杀什么的事情并不奇怪,不过亲眼看到总是不舒服的,尤其是他这种与死亡不远的人。他捏了捏眉心——这次,他是真的醒了。

当下,他瞥了眼沙发上的那个人,想起了方才做的事情,略显厌恶地抿唇,面目些微扭曲地夺门而出。

在他走后不久,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不断地、接连地。

趴在沙发上醉醺醺的王筝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去接了电话。

干什——

脸上的醉意渐渐地褪去了。

么……

取而代之的是惨白的面色,话筒慢慢地从王筝手心里滑落。

而已经坐进车内的他,以拒绝见客的理由让下属关了手机,杜绝一切联络。他疲劳地靠坐着,又从车厢的置物柜里拿出了酒瓶——身体什么的,似乎怎么也及不上酒精了,他一回到屋子就用了大量的宁神药,倒头直接睡了。

他睡了很久,接连做了许多的美梦。

梦里都有那个人。

等他睁开眼,他又觉着空虚得仿佛要心死一样。他想,他已经无法忍耐了。他决定在下午的时候,去拜访任家大宅。

如今,已经没有任祺日容身的地方,他不可能让他的祺祺流连无定所。他甚至连计划都思量好了——强硬的、柔软的。

然后,他用了饭,叫下人备车——他想要把任祺日接过来,不,应该说是势在必行的。这种积极的想法让他心里燃了希望,连早报也不愿意看了,就打算这么出门。

噩耗,就在他踏出门口的第一步。

一个公司经理急急闯进来了,面带恐惧焦急地对他说——三爷,任氏老总……我说的是任家小少爷,昨天、昨天跳楼……

自杀了——

***

“三叔……?”我把他唤醒了。

任三爷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仿佛还没回身,腾地坐起了,满脸惊惧地看着我,额上布满了冷汗。我鲜少看他面部表情有这么大的转变——或者说,我总觉得这世上没什么是能让他露出这样略带恐惧的表情的。

“祺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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