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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拿这个向我们找碴?」

林信看我一眼,说,「昨晚你也在场。他在我们面前玩得如此尽兴,这件事却一个字也没提。」

这当然不是好消息,只看林信的脸色,就知道宁舒这不提,比提更难应付。

阿旗可能在林信见我前就已经和林信沟通过,在一旁说,「警方今天早上破门而入,抓走了阿标。」

林信说,「杀人罪名成立的话,阿标这辈子都要吃牢房了。」

我问,「警察查得如何?有证据吗?」

「问题就在这里。」林信沉着脸,「警察还找到了证人,事发时,刚好经过后巷,还看到阿标的脸。」

车内沉默下来。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案子,有关键证人,是很要命的。

我想了一下,冷冷说,「种瓜得瓜,杀人偿命,他做了这事,还蠢到被人看见,真要坐牢也是天意,有什么好愁?最多给他家人一笔钱,叫兄弟们帮他照看一下。」

此话一出,林信和阿旗都不约而同抬起头来看我。

我大不自在,心情更糟,反直视着他们,「你们也是黑道混的,自然知道这一口好菜,就是准备配着牢饭吃的。现在却兔死狐悲,适应不过来?阿旗,难得连你也这么感性。」

「君悦,」林信冷着表情,硬邦邦说,「阿标是我们这边有资历的兄弟了。」

「那又如何?」

我不在乎。

别说什么狼眼标,就算眼前的林信、阿旗,我都不在乎。

而我在乎的那唯一一个,和另一人去了爬山游玩。

为了什么,我要又惊又怕地被唬上车,处理这些离我很远的血腥和死亡?

「君悦少爷,罪名一旦成立,阿标会被判无期徒刑。」

或者安燃是对的,我不但任性,而且确实自私。

别人死活,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我不管他有什么资历,反正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一人做事,就应该一人当。希望他以后在监狱里收敛脾气,不要再惹是非。」我咬牙,说得无情无义,没心没肝。

「你就不担心他会用安老大来换自己的自由?」

我一惊,「林信,你说什么?」

林信说,「阿标如果知道自己要坐一辈子牢,作为交换,说不定会转做警方证人,指证安老大。」

「安燃?」我问,「他有什么本事,能够指证安燃?」

「君悦,阿标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他有这个本事。」林信斟酌了用词,试图用和缓的语气,「有一次安老大办事时,打伤了一个人,阿标亲眼看到。」

阿旗说,「安老大一向谨慎,很少亲自办事的,不过偏偏那一次,阿标就跟在安老大身边。」

林信叹气,「我挺担心。这事来得太蹊跷,好像设计好似的,如果是宁舒暗地里策划的,那么他的目标不是阿标,而是安老大。当然,阿标未必就一定会背叛,不过人非圣贤,谁面对无期徒刑,都会想抓一根救命稻草。」

阿旗木着脸,幽幽盯着我,说,「君悦少爷,你知道,安老大是绝不能再回监狱去的。虽然只是伤人案,判起来刑期不会太长,但对于安老大来说,在那地方待一天,也不如死了干净。」

如一阵阴风掠过,所有毛孔都倒竖了。

我打个冷颤。

不可以。

安燃不可以再回监狱。

我不敢去想他曾在监狱遭遇过什么,每次企图触及那一点,神经就如铁石划过玻璃般,回荡刺耳令人发怵的尖叫。

我不敢问,却很清楚,安燃绝不能重回监狱。

我惨白着脸,「我该怎么做?」

林信说,「宁舒这招虽然阴毒,不过如意算盘不一定打得响。事情是从阿标处带起来的,只要阿标的案子不成立,他不用坐牢,自然不会和警方配合。这方面,我们在外面可以帮帮阿标。」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林信的意思,我再笨也明白几分,转头去看阿旗。

果然阿旗说,「事情一传过来,我们已经把消息都散出去了,务必把这案子的证人翻出来。摆平了证人,翻了口供,阿标的案子就能摆平。」

我问,「如果摆平不了呢?」

林信淡淡说,「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摆平不了的。真遇上不肯翻口的,可以让他永远闭嘴。」

我默然,低声问,「你真打算这样?」

「这也只是没选择时的路,目前还不用这样。」林信加了一句,「何况,君悦,如果事情真到那一步,我也会等你点头才动手。毕竟,现在你才是做主的那个。」

林信最后那一句,如石头沉甸甸压在我心头,那个分量,和往日的沉重完全不同。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当做主的那个,我不知会是这样叫人难受的差事。

做再多的心理准备,也是无用。

我依旧,惊惶绝望,像自己才是等待判决的那个,只求那证人是个胆小贪财之人,心甘情愿发一笔小财,用黑钱掩盖自己看到的真相。

到了公司,我基本都在发呆,心里都被这件事情装满了。

如果处理这事的是安燃,一定胜我百倍。

我电话安燃,他的手机却在关机状态。

拨了十几次后,我气得扔电话砸窗。

这天大要命的事发生,我心急如燎,安燃此刻,却正和一个莫名其妙的混蛋悠闲渡着快乐时光。

这事实,令人愤怒,又沮丧。

我在办公室中,被刺伤的野兽般来回徘徊,等待。

等待有关证人的消息,等待联系上安燃。

非常焦急,却又隐隐约约,极害怕等到结果。

我害怕那证人真的铁骨铮铮,无从收买,更害怕拨通安燃手机的一瞬,听见成宫亮传来的笑声。

那是极让人痛苦的时刻,莫测的噩运笼罩在头顶,无数爪子慢慢挠着心窝,我好怕。

越害怕,越忍不住去想,如果事情到了绝路,安燃要坐牢,怎么办?

如果安燃回到那个地方,被人折磨,怎么办?

如果我失去安燃……

不行,我不可以失去安燃。

只是设想,就已经痛到疯了。

勉强等到下午,安燃的手机还是关着的,连阿旗和林信都没有露面,他们本来说,一旦有消息,会立即通知我。

办公室已经承载不下我太疯狂自虐的想象,夕阳露面之时,我跌跌撞撞,冲出办公室,大声喝命备车回别墅。

但,安燃却不在。

我随手抓住一个手下,「安燃呢?为什么还没回来?」

「安老大早上出去的时候,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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